漩涡(H) - 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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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怕不怕?”

    “不怕。”

    “真的?为什么?”

    “我是我,他是他。”顾亦言举重若轻地回忆:“不过我印象很,那天我在外面打桌球,接到你的电话,她让我别回家,就搁外面呆着,最好找个朋友的家先住几天,你姑姑当时在读大学,她随后打来,在电话里哭着问我怎么回事,其实我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你姑姑说:我现在就回来!担心得坐不住了,上就要买机票。”

    “然后呢?”顾斯人安静地听着,像是随着顾亦言的叙述也走了他的回忆。

    “然后我给你姑父打电话,让他稳住你姑姑。但我自己也忍不住,当天晚上我就溜回了家,你和你爷爷都被带走了,家里有个亲戚守着,见我回来就赶我到外地去呆几天,我收拾了东西立去你姑姑那,她接了我以后我们在她学校堂随便吃了顿饭。我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形,你姑姑一直哭,你姑父给她打电话,她一个也没接,我被她哭得慌了,她说咱们家要是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哥,你想过没有。”

    “你想过么?”

    “我说:什么都没有的人多了去了,别人活得来我们就活得来。”顾亦言顿了顿,像是想起自己那时的莽撞,笑了笑,又摸起一个小石,放在掌心掂量它的边缘,觉得不够扁平,但仍放手一掷,他的运气真好,石仍然连

    “后来我告诉你姑姑,这是个看清人心的机会,比如你姑父,本来我瞧不上他,我认为他太老实,不够聪明,不够男人。但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对你姑姑不离不弃,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好人,老实的个在国外也并不就意味着弱势,你姑姑现在很幸福,她有光。”

    “那你觉得人是聪明好还是老实好呢?”

    “人没得选择。”

    “嗯?”

    “生活很残酷,宝宝,我一直希望你能像我,因为我喜残酷的环境,我适应这生活方式,但是……”顾亦言凝视儿,有些无奈地笑:“但是你太天真,太脆弱,我无法改变你,你是我儿但不十分像我,这一度让我对你很暴。其实你反而接近你姑姑年轻时的个,你像个女孩,尤其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你怎么会说我像女孩……”顾斯人脸红了,嗫嚅着,脸发,他将睛转向了湖面,此时夕已经完完全全地沉浸到了湖里,那光想必在鱼儿和草之间穿梭,轻描淡写,不再炽烈,顾斯人临风眺,犹如人在画

    “你不像吗?女孩才喜我。”顾亦言笑了笑,又像调戏人一样轻松地调戏儿

    “我是男的。”顾斯人皱起眉,颇为认真地争辩,虽然他的个是不够MAN,可也不喜老爸说他像女孩,这是他的缺陷,他要用生理别掩盖这不足。

    顾亦言揽过他的肩,两人共同欣赏斜晖脉脉悠悠,前天地之静非言语所能尽述,风声渐响,起柳树上的蝉鸣,两人一时皆已忘言,惟愿时间且住。

    43

    在医院的日里,没什么事可,顾斯人几乎把大分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一些住院的护士们私底他叫豆少年,确实,他有那份文青气质,抑郁、冷淡、沉默。枕边的一摞书是他亲自网购的,可有时光是选择购买书籍这件事就能叫他痛,他的心起伏不定,既希望快结束疗程,以恢复工作,又害怕去学校后会再见到周衡。

    “羁绊于,自由于心灵。”托尔斯泰的思想发展到了现代,就成了晓峰嘴里的“生活除了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暑假过去一半,顾斯人的书还没有看完,院那天,他爸不赶巧去了南方某省会差,难不倒顾亦言,白绢的玫瑰、绿的郁金香、绿爪(英文名顾斯人翻图鉴找个英文名,上网查了方清楚她的文翻译),青白的卉,清清淡淡的香气,在家里,代替着另一位主人迎候他,他惊喜地捧起来,凑到鼻尖,闻一闻,仿佛是要被坏的童话故事的主人翁,当他推开卧室的门,又要被另一重惊喜推倒,装修变了,蓝飞走了,不晓得哪位巧匠经手,大胆地选用了绿与黄,年轻而富有创意,抱枕上绣着的猫鹰讨喜得要哭,光线,均匀地被堆砌在墙角的桂收,新来的叶不规矩,也许是太营养得太过分。红和粉白的芍药了一大瓶,静静地绽放在枕边,纯洁而郁。

    忧郁的调一扫而光,健康的审取而代之,可最引人的仍数那大的古董书柜,棕黑的木纹质地,沉稳、大方,金的拉钩,书多到看不完,顾斯人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半天,他钻洗手间想洗把脸,差又被唬来,连浴缸里都加了设备,这大概是为了他们今后的生活着想。

    “我房间怎么回事?”他缓了很久,躺床上联系始作俑者。

    “我只负责钱。设计师的。喜吗?”

    顾亦言回得很快,他在开会,是摸鱼与他调

    “我很喜。谢谢。爸爸,你需要我什么吗?”

    “我没那么快赶得回来。你想什么?来找我?”

    “我等你回来!”

    消息在此截止,顾斯人又站起来环视他父亲送他的新房间,吃过午饭后,他和佣人代一声便独自去了郊区的墓园,在母亲墓前待了半小时,随即买上晚上往杭州去的铁票。

    上有天堂,有苏杭,早在十几年前顾亦言就在西湖区购置了一栋别墅,2006年时,他们曾在那里度过短暂的假期,彼时正值除夕,天冷,杭州雪,层的天板竟然会渗,有天理吗?顾亦言打无良开发商电话,大过年的,老板关机躲债了,谁理他?拉倒吧!顾亦言气得反笑,雪滴滴答答得没个歇了,他就光盯着那堵墙,坐沙发上面沉得和要杀人差不多。尚在读学的顾斯人很害怕,怯怯地问:“爸爸,要不然拿个盆先装吧……”

    十年过去,那栋回忆的别墅经过了两次翻修,一次捯饬成了北欧风格,最近一次是式,可顾亦言去住的次数寥寥可数,也许偶尔公会去临幸那么一两天吧,想一想,真是浪费。顾斯人了火车,天光是黑的,车站闷挤,等他好不容易再次探时,倏忽间,杭城的夜,使他联想起郭沫若笔的: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街灯现了,好像着无数的街灯。那浅浅的天河,定然是不甚宽广,那隔着河的郎织女,定能够骑着儿来往……

    计程车一路兜着晚风,空气飘着沁凉的雨,西湖真啊,他飞掠过了苏堤,湖心亭,小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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