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必要。”
程锡突然不敢迎上徐至的目光。
他只能希望这段路快些走到尽:“让安安久了风不好,我们快些走吧。”
他越过徐至,一声极轻的叹息从他耳边过。
“我不请你上去了,来回一趟也得走不少路,你早些回家。”程锡在兰门定住,他把程安换成了抱的姿势,这样方便他拿袋。他动作小心,只一阵小幅的颠簸,没吵醒熟睡的孩。
“你上去吧,我上就走。”
徐至站在原地,看着程锡离开他的视线。
然后从兜里摸一个巧的烟盒,从里面取了细短的手工卷烟来, 了火柴燃。
它没有很的尼古丁和焦油量,生产的时候添加了更多的薄荷。上几便燃尽了,足够让人混沌的脑变得清醒。
他拿笔写字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毕竟他这样了十二年。那支笔一直放在他衣服左侧的袋里,陪着他签过许多重要的合同,写过不计其数的电话号码和事项。他用得顺手而习惯,有时搁笔时看见那个镀了金的“至”字,才想起这是程锡在很久以前送给他的东西。
其实很少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他十四岁独自去了国,二十岁被授予MBA之后,受聘于波士顿一家大型企业,在职期间尚有余力,也为了跟尖理学者有更多的接机会,在哈佛继续读了博士。
时间以来凭借聪颖的天资和超于常人的努力,师从当代一理学大师,为自己镶金镀银。
这段日说起来轻巧而辉煌,他也并不觉得那些年来过得有多辛苦,只是偶尔从公立图书馆来,走过公园时会看到和睦的家在草坪边晒太,难免会有些向往。
十五岁时,他曾听见路上有人雀跃地说要叫上很多朋友,去汉堡店庆祝生日。
于是在他自己生日那天,徐至去了一家装修很乡村的餐厅,了卖的汉堡餐,拉裔的侍者为他在面包上一面小旗,他试着告诉别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服务生很和善地说了一句有些古音的“生日快乐”。
他给了那个古男孩大概十元的小费,对方显然很惊喜,但忍住了,然后怯生生补了一句:“希望你能有好的一天。”
他吃不惯国的,可那份餐他能接受。
之后他没有去过那家餐厅,也没有再独自庆祝自己的生日。
只是徐更每年都会寄礼,前一年是很扎脖的羊围巾,后一年是他并不听的摇乐黑胶,但每次都很写上很的信,礼盒包装得细致漂亮,一片心意不言而喻。
有人记挂着他,他理当满足,可心却不太有喜悦的觉。
也许是因为徐更更像是在和他分享。
直到收到了程锡的那支钢笔。
他正好也收到徐更一个月前寄的礼,对里面离奇的容他大致心里有了数。正准备拆开时,程锡走来,脸上带着一贯随和的笑。
他没有当面收过礼,程锡递过来时他脑回想起很多礼仪,寻遍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一个,只能生地伸手去接和谢。
徐更那年送了一副袖扣和一枚领带夹,那副镶了翡翠的袖扣也不知是被哪位巧如簧的导购给忽悠买的,完全没办法佩。
他叹了气,转而去拆程锡的东西。
纯黑的笔,衔接的地方选了经典的金,笔有万宝龙的白六角星标,握笔的地方镌刻着一个“至”字。
他完那支卷烟的时候,天空开始雪。
它很快地降,渐渐变得密集。
轻盈得受不到重量,却很蛮横地劈开了他心外面的金银铜铁。
一如程锡多年以前闯徐至的领域,兀自在每一寸留只属于他自己的气味,环绕着久久不散。
雪落在他的上,来不及化开,染上一抹白。
徐至也不是没有白发。
只是不会有人亲昵地扒拉他的发,替他找来罢了。
第08章
徐至也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路上一层薄雪,不断的落雪很快将离去的脚印盖住。
他回到家,咙涩而疼痛,大概是寒意侵袭了。接徐氏之后他虽然持健,但还是付了尚年轻时透支的代价,他开始每年都会生病,但大多都无关痛。
徐至吞了一粒药,简单洗漱之后上了床。
他对季节变换不,尤其是冬天,他总穿不够衣服,扁桃会经常因为受凉而红发炎。
程锡恰好和他相反,会在他门时提醒要系上柔保的羊绒围巾,将他秋天穿的薄袜收掉,换成更和的放在屉里。
他还在波士顿住的时候,房客厅里有炉,但只有装饰用的柴火,炉没有灰烬。后来因为换了工作到纽约,第二年的冬天时炉前便多了一张舒适的沙发椅,上面总会放一条纹路特别的小毯,和一本从他书架上刨来的·坡的。
最冷的时候,程锡烧起炉,抱着那本纸壳的书小憩,上搭着那条毯,脸因为度微微发红。
很多细节涌脑海,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明晰,他从来没过这么贴近回忆的梦。
琐碎而平常,再微小不过的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遥不可及。
他的手机放在桌上,震动铃发的响动很大,原本以为会是工作上的事,没想到是程锡来的电话。
有备注,是程锡用手机打的。
“抱歉,这么早打扰你,”天刚刚亮,外面仍在雪,“你能帮我照顾一安安吗?就几个小时。”
徐至清了清嗓,声音在自己听来也很是沙哑:“没问题,你把他送到我家来吧。”
“好,我上带他过来。”
不多时,程锡抱着还睡朦胧的小安安过来,他没有屋:“朋友了意外,我得去医院看看,午可能回不来,早上我还没来得及饭,麻烦你喂东西给他吃,饭后要吃一次药,我放在他的包里了。”
徐至其实脑袋很沉,此时只是打着神站着,他把程安抱过来,手有些发:“你放心走吧,我总不会亏待他。”
程锡来不及谢,匆匆忙忙整了整程安上的帽又离开。
压没注意到徐至抱安安时,与他的手相碰的温。
徐至抱不住程安,把他放来的时候动作不太轻,程安就这么醒了,他眨了眨睛:“早上好,许叔叔。”
“早安,”徐至把他背上背着的小背包取来,他的小牙刷和橘味儿的儿童牙膏草草地被装保鲜袋里,程锡虽然急,但好在忙没错,“先去刷牙,叔叔给你早餐,能喝吗?”
程安一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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