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好,影响走路。”
余宇这才松。
有这个小诊所在,周围住有个疼脑的小病就在这里解决了,医生也认得他们,熟人之间聊了几句。余声去隔房间拿药,余宇坐在椅上等他。他以前非常排斥消毒药的味,坐在这里,又有一切如旧的觉,他还没回到老房里面,单是看着他熟悉的街,便不禁了心满意足的笑。余声拿药来,见他手掌抵在椅上,一晃一晃的,开他玩笑说:“怎么了,崴了脚还那么兴?”
余宇不说话,还是悠悠晃着。
“嗯,我们走啦,谢谢你,大夫。”
“哎,不用谢,老邻居了——你们看过老余了吗?”
“刚从山上回来。”
“好,好……”
余宇和医生的谈声落余宇耳朵里,他摇晃两,不再动了,朝声源转过去。
“走了。”余声走过来。
家属院就在前面,车才起步没多久便又停了。余宇开始还跟之前一样趴在窗边往外看,了家属院,他瞥见一个同院的邻居,立刻跟电似的直起来,与窗边离得远远的,生怕他们看到自己,还怕跟他们打招呼,最怕他们再提起老余——他们一定会提起老余的,老余是他跟这个院之间唯一的联系,他虽是领养来的,但心早已把这里当作了他唯一的家,老余不在了,他突然有些怀疑他的家究竟还在不在这里,他明明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老余的离开却仿佛也将他与这座城市的联系一并切断。
“车吧,余宇。”余声说着解开安全带,撑伞去,在车门等他。
余宇没有动作,外面余声敲了两车窗提醒他,又把车门拉开:“到家了,来吧。”
余宇这才往门移动,他好像没什么好留恋的。
雨还在,天已黑了,车灯的光照去很远,光线里,泥墙上的苔藓是黑褐的,雨丝绵绵如针。
他们没走楼的门,台后面的小院有个独开的门,余声掏钥匙开了门,里面黑黝黝的,不论是院还是房间,全是黑的,仿佛断电一般,可楼上邻居家是亮着灯的,整栋楼只有他们一家停了电,站在黑暗里摸索。台上是有灯的,老余住院的那段时间坏掉了,一直都没来得及换上新灯泡,也不再需要换上新灯泡。
了门也是陌生的,家都盖了防尘罩,余宇不熟悉那些蒙了白布的廓,就连蒙了白布的老余他也不认得——怎么认得来呢?他认不来,只能辨清人的形状,他期待那是别人,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余声把沙发上的防尘罩掀掉,余宇坐在上面无所事事,于是掏手机玩,他心心念念想回来的家,人到了这里,又一也不去看。
大概是余声家客厅的灯光太亮了,老房才显得昏暗吧,他想,房间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家里冷冰冰的,跟他记忆力的完全不一样。他走之前明明把门窗锁得严严实实,怎么连老余的一丝气息都留不住呢?
余声门后先去洗了手,用凉了袋,打算给余宇敷脚。之前嘴一直开着,声哗哗,他好后拧死龙,才听到客厅传来阵阵呜声。
“余宇。”余声拿着袋走去,担心地叫他名字。
余宇鼻,用手胡蹭了把泪。
余声走过去,坐在他边:“没事,想哭就哭吧。”他轻轻拍抚余宇的背。
余宇不再压抑自己,哭声渐渐大起来,后来又弱去。堤坝拦不住了,他的悲痛溢去,哭声如一般。这夜,他们还是留在了这里,余宇持的,余声了让步,收拾来两张床铺,余宇还是睡自己房间,余声睡老余的那张床。
“晚安,余宇。”余声帮他熄了灯。
老余的家说是老房,其实是在余声上大学的时候搬来的,他们父不合,他大学和工作又都是在别的城市,所以余声不像余宇一样,对这里充满了回忆。他向余宇了晚安,回到房间里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打量起墙上挂着的相框。里面有少数的黑白照片,老余年轻时候的、他小时候的,那会儿还没有彩相片。大相框里,余宇的照片最多,他妈的照片最少,他妈走得太早了,还没等到住新房,便离开了人世。
他们全家人都在这里了。
余声又看了一会儿,取了抹布来把相框净,才准备去睡。这几天一直在雨,被褥又没有晒过,余声以为他今天不会睡好,然而被盖上,虽然有些冷,被温一烘,又一冷意也不觉了。这是老余的床,余声不在家里住,偶尔回来也是当天就走,后来老余住院那几日,他回来照料,才在这张床上睡了几天,现在躺,往事历历在目。他觉得讽刺,人们总是在亲人去世后才怀念他,活着又总为了蒜的事争吵。
第二天他们开车回T市,余宇再没提想回H市的事。
学校里的日总是那个样,没完没了地题,任课老师前脚跟后脚地来,空白卷成打地发去,写满字又收上去,他们整日像是着打印机的工作,只是太不敬业,时缺墨,对着试卷绞尽脑,也憋不几滴墨。时间过得飞快,月考又到了,余宇这次考了第二十名,虽然略有退步,但成绩整算是稳定来了,余声还是很满意的,他对余宇也没报多大的期望,能力范围的最好已经足够。
这段日,余声跟孙博远的联系渐渐多起来,二人的话题开始还是一起吐槽生,后来聊天范围便成了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事,谁也没有戳破,余声知孙博远有那方面意思,同类之间的知总是更加灵,才有了同恋雷达这开玩笑的说法。他们后来一起吃了几顿饭,闲暇时间从微信聊一聊,完全朋友间的接,这样没有表明份的往是模糊而犹豫的,可余声并不着急,他到了这个年纪,不再像年轻时那样躁。
不过余宇最近很喜问他拿着手机在看什么。
“就是玩手机啊,”余声轻笑,视线还是落在手机屏幕上,“你平常不最喜玩手机了吗?”
“我没有。”余宇不好好坐沙发,偏要坐在余声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晃着想偷看余声的手机屏幕。
余声说:“哦,你还玩电脑和平板,是吧?”
“……你不也玩吗。”余宇伸过去,“你看的什么啊?”
“公众号的文章,”余声说,“我给你发过去了,你也看看。”
“哦。”余宇摸手机。
——晚上几睡,孩竟会越睡越笨?!家一定要看!
余宇:“……”
余声说:“你看了没有?”
余宇挤着睛,手指向几,说:“你怎么看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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