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谓之怔愣地看着这一切。
那时他伤重,没有想太多,只自己运气好,竟恰好找到能治伤的灵草,又因顿悟有了小阶。他当时谢天不绝他之路,以后当一往无前,却不知,上天又岂会关注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
脑海她“看不起”他的对话再一次掠过,如光一般,他却有了新的明悟。
当她一句句贬低他的时候,那些人的戾气便逐渐减弱,而她说这话时,亦有不忍。她当然可以站在他这一边,以她在门特殊的份护他不受欺负,但一次、两次、三次……她不可能永远在恰到好的时间站在他边,他也不能弱到靠她来保护。
他们都是从凡俗来到修仙世界的孩,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纵然她份特殊,也只她一人特殊而已,与他们无关,她在陌生的世界沉浮挣扎,未必境就比他们要好,所以她只能狠心用这“一劳永逸”的办法。
就在他心豁然明朗之时,底景又是一变,这回他只觉周剧烈动,他没有发觉,他丹田之的金丹正浮起,快速转动,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等他平稳来,再一次睁开睛,却陡然发现,站在对面的人赫然就是他自己!
他站在对面,那自己又是谁?
就在这时,他只听从“自己”发女的声音,“丁师妹怕是很得意吧,我输了比赛,她却赢得了决赛的机会。在你们里,我怕是已经成了个笑话。”
赵谓之注意到前的景,崖边浮桥,大风猎猎穿梭而过,对面的他穿着门派英弟的服饰,站姿如松柏,手握佩剑,正在漫不经心地听女说话。
他隐约记得这一幕,那是竞仙会决赛之前,丁师妹闯决赛,闻师意外落榜,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而他无意遇见了闻师,于崖边着刺骨的山风,眺望远方。那时他们的关系早已疏远,见面也不打招呼,但这一次,他却被她拦了来。
,自己如同附一般,就在她的上,但他无法控制这,只能被动开。
只听对面的"赵谓之"淡然:“师多虑了,没有人会这么想。”
“是吗,我听到很多人都失望地说‘天命之’也不过如此。”
“……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先行一步了。”他,“丁师妹上一次比赛受了伤,师叔让我把药带给她。”
“赵师弟,你知心吗?”
这词如同一个禁语,从她现的那一刻,赵谓之只觉心底陡然多了许多古怪的绪,烦躁的,压抑的,疯狂的,崩溃的,一瞬间汹涌而来,令他难以息。
这不是他的,这是……曾经的闻樱所拥有的。
但站在她面前的“赵谓之”并不知,他只是皱眉:"师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我觉得,我心里快要滋生心了。”
“一次失败而已,对于师来说算的了什么?”“赵谓之”讶异,却也有几分讽刺,像在笑她无病,“师是天命之,纵然失败一次,未来也会有更好的机会现在你面前,此番,或许是天给你的历练,师何须挂怀。"
对方说完的一瞬间,赵谓之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如被重锤砸,心底充斥着不属于他的声音。
原来如此,她不是天命之,丁解颐才是,所以即便丁解颐只有五灵的资质,也能一举闯到决赛,或许还有可能夺得魁首!
她呢?
她苦修多年,纵然资源无数,也不曾有一日落过修炼,所为不过是能肩负起门派给予她的责任,可仅仅是小小的竞仙会,她就落败了,以单灵之资,败的彻彻底底。天在上,仿佛在看她的笑话,凭你一个冒名替之人,就算是天纵之才又能如何?早晚都要屈服于天命之的光环之!
心的疯狂化作丝缕黑气涌动。
赵谓之明明白白地察觉到这一现状,却发觉无法阻止,不仅无法阻止,他还受到了影响!
他只能听回忆里自以为是的少年,着他所以为的正义之事。
“赵谓之”:“我有一事想和闻师明说。”
不,别说。
他察觉到她心底的残缺不堪,十多年的持一朝破碎,没有人能轻易承受来。他不过是附,不过是稍稍悟到她的心境,就已经心生疯狂之。
就像将重压在人上,虽然痛,虽然苦,却仍然能够煎熬去,但当它被移开的那一瞬,五脏六腑都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变压,会迅速破碎死亡。
她如今就在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压而窒息。
“丁师妹她以废灵之挣扎苦修,实属不易,我知闻师你曾针对过她,我不知其缘由,但——”
别说了……
“还请师抬贵手,放过她吧。"
够了……
她神茫然地了,似是应了,他也懒得再与她分说,告辞要离开,却忽而听她喊:“小哥哥……”
“赵谓之”一怔,看了她,“闻师叫我什么?”
“没什么。”她低了,“你去找丁师妹吧。”
小哥哥我这么痛苦,你为什么看不见,你忘了小阿樱了吗。
小哥哥,我不是天命之,我不是,我只是偷了仙女华裳的凡人,现在我要把这衣裳来了,你还愿意理我吗?
他毫不留恋转的那一刻,她心,没有什么是她的了。
就连唯一不会在意她是谁的人,也不是她的了。这或许就是天为她安排的命运,让她得到了天命之的一切,等她沾沾自喜的时候,再将占鹊巢的鸠彻底赶走,哪怕那里还有原本属于她的人和,是她没有这一重份,或许能够留的人和,也一并给了对方。
天命之,天命之有这么重要吗?
赵谓之听到她心底的问话,忽而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想告诉她,天命之没那么重要,她是与不是都没有关系。但没有用,他的话本传递不到她心里。
他骤然愤怒地想,这个天命之算什么东西!
它怎么能把她变成这样以后,又不要她了。
但他什么也不到,既无法听她的诉说,安抚她的不安,也无法控诉天,他知这是记忆,而记忆无法更改。
后面的事如纷繁的画一一掠过,他附在她的里,看着她纵容修将气潜藏在对方,而修发觉了她的所作所为,里不怀好意。她令师叔提醒法门寺主持戒严,但与此同时,又看着丁解颐一无所知的走上决赛场地。
他能受到她心剧烈地挣扎,她就像是被分开了两个人,一个仍然记得守护门派,背负着责任,另一个为天命之所得的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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