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岁时记 - 分卷阅读206

    人差吐一血来——你卫十一郎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拖别人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作者有话要说：　　弹劾那段参考了沈约弹劾王源的表章，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搜搜原文看看，写得很有文采。这个沈约就是“沈腰潘鬓”里那个以腰闻名的沈～

    第138章

    迫在眉睫的赈灾问题解决了, 天接着问青州刺史的人选，韦重一系和裴霄一系都有荐举, 韦重和裴霄袖着手不发一言，气定神闲地看着底的人争得面红耳赤。

    裴霄当初一力保荐的陶谟才被免了官，这节骨上他还不知收手，俨然已将政柄目为他们裴家的私, 司徒钧心愤恨，手里握着半块玉佩, 手心被裂扎了血还浑然不觉。他而缓地了一气, 压了压怒火：“此事非同小可，两位说的都有理, 容孤再斟酌一番。”说罢命卫琇拟旨, 命乐安太守陈琼暂代青州刺史一职。

    了朝，卫秀正要转离开，司徒钧在后面叫住了他：“卫卿请留步。”

    卫秀随着司徒钧踱至宣德殿, 司徒钧随寒暄几句，又问了问凉州的风土人, 末了抬望他一, 笑着：“稚舒是人，姜家娘能得你的青相赖，也是福泽厚之人。”

    卫秀闻听此言心有些不悦, 谁都觉得姜二娘被他挑是莫大的幸事，仿佛她是个什么件，合该叫人称量挑拣, 先是萧九，再是他——殊不知他才是那个三生有幸之人。不过这些话不必同外人说，即便说来，司徒钧这样的人大约也是不会信的，多半还要费心揣衡量半日。

    于是他便揖了揖：“臣替谢谢陛。”

    “婚期定了么？”司徒钧关切地问。

    “回禀陛，尚未行问名之礼。”卫琇答。

    司徒钧笑意更，似打趣又似试探：“稚舒恐怕已经等不及要将佳人迎娶回家了。”

    卫琇垂眸一笑，像微风拂过面带起的浅浅涟漪：“让陛见笑了。”

    “礼本于昏，这本就是人之重，稚舒不必害臊，”司徒钧一本正经地揶揄，“依孤之见，不如早择良辰吉日，稚舒了却这一桩心事，孤才好‘使卿劳’。”

    他向卫琇迈了一步，拍拍他肩，叹了气：“同你说句心里话，青州刺史之位孤只敢托付于你，不过这位能留多久，孤也作不得主。”

    “谢陛抬。”卫琇揖，司徒钧倒是慷慨，一手便是刺史之位，不枉他与裴霄撕破脸向他投诚，不过以他的年资要任一方大员，实在有些不够格，到时候少不得还得以钱服人，大一回血，这姓司徒的大约是算筹托生的，卫琇心。

    不过婚姻大事不可草率，他更不愿给姜二娘留丝毫遗憾，总也要准备个一年半载，卫琇盘算了一，最快也得到十一二月了——能不能将那两个老家伙弹压十来个月，端看司徒钧的手段和诚意了。

    卫琇在朝议时回护姜二娘那番话不知被哪个的臣添油加醋宣扬了去，不啻于在全城小娘的受了重创的心上又狠狠拉了一刀。

    有那心思锐些的，便留意到那句不同寻常的“恩同再造”，不一时便有个说法不胫而走——原来那姜家二娘在邙山走失，却在机缘巧合救了卫十一郎。

    小娘们又扼腕叹息起来，这卫十一郎心太实了啊！救了命又怎的，非得以相许么？那姜二娘又不曾缺胳膊少，不是活蹦的么，还能门勾搭这个引诱那个——要不是她自恃貌四撒网留，萧九郎那只金是怎么网上来的？腊月里还有人亲见到他俩在广济寺里拉拉扯扯呢！这样的女哪里得上芝兰玉树的卫十一郎，都怪苍天无，怎么偏是她那么好运气，在山里随便一转，就捡来一桩羡煞人的好姻缘。

    阿枣将外间的传言掐去尾地禀报给自家小娘，单说卫公如何怒斥那言不逊的言官：“兀那竖！再敢说我娘一句不是，仔细本公将你打得牙齿零落，脸上开！”

    钟荟笑得枝颤，这横不是阿晏能说的话，不过知他一心护着自己，心里别提有多了。人们虽然都瞒着她，不过她想也知外人大致会如何编排自己，她不是个多忧多思的，反正叫人在背后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若是有人寻晦气寻到她跟前，大不了废将人堵回去，别的不好说，她的嘴是得了她阿兄钟毓真传的，与人打嘴仗从未有过败绩。

    这世上如此没的除了方姨妈不作他想，不过她女儿阿眉不知所踪，她一边找女儿，一边还要与范氏仗，忙得焦烂额不可开，姜二娘就算嫁到给天王老她也没空搭理了。

    ＊＊＊

    萧九郎最近过得有些不如意。

    本来他破格擢升，又以一篇享誉京城，正是风得意的时候，然而从先斩后奏自作主张设计结亲姜家开始，势便急转直。

    先是失了祖父的眷顾，接着叫那姜胖带人上家门打闹一场，京兆尹见两家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便一味地和稀泥，最后不了了之。姜昙生本就是没脸没的屠，朝他脚边啐了唾沫，拍拍扬而去，倒是他好好一个世家弟，在大广众被打得鼻青脸，还叫人扣上了一个贪图嫁资的屎盆，摘也摘不去。

    此事传到他祖父耳，萧九郎自然又吃了一顿排揎，一张引以为傲的俊脸五彩缤纷，背上又捱了一顿笞杖，在床榻上足足趴了十来日，这才勉能地走动。

    无论如何，姜家的亲事总算是顺顺当当地退了，萧熠算是松了一气，虽说他对姜二娘有些未了的余，可经姜昙生一顿狠揍，剩的其实也没几分了。何况再怎么令智昏，他也知自己能有今日全靠着祖父的扶持，今后依旧要仰仗他的青——妹妹十娘虽说在即，可能有多大造化还很难说。

    经过一段时日的冷静，萧九郎再想起姜二娘时已经心平气和，随后便风闻了卫琇与她定亲的消息，心里原本那一缕淡淡的不甘顿时化作了铺天盖地的怨愤——既然卫琇能冒天之大不韪娶她，可见他一开始并未错判，足以见得姜家这门亲事利多于弊。

    萧九郎越想越觉懊悔，恨祖父误他，竟至于寝难安。房的堂兄萧炎见他这模样，知他是为思所扰，轻描淡写地：“大丈夫何患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