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岁时记 -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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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山里,也没来得及闹什么氤氲的故事。那些个妩媚艳丽的婢是曾氏了不少功夫和银钱特地为继搜罗过来的,大多是从小挑貌伶俐的女童专门教养,其不乏殊绝丽的佳人,弦笙歌都来得,还能几句格调难言的诗赋,如今反倒成了累赘。

    理说这样的婢不适合伺候未阁的小娘,曾氏也怕被人戳脊梁骨,本打算另外着人采买人,然而上回在姜老太太的院里吃了闷亏,心里有一郁气发不来,便忍不住给继女添堵。那日钟荟照例去如意院请安,曾氏直接就将人与她。

    两个人一个丰艳似北地燕脂,一个纤柔款如江南烟雨,样貌与阿枣相较也是伯仲之间,而且不似阿枣那样动辄叉腰翻白。钟荟倒也来者不拒,平心静气地好言问他们名姓,丰满的那个叫荼靡,纤秀的那个叫紫风。“不好不好,”钟荟皱着眉,“这些算什么名字,既不好记也不上。”她指着那丰满的:“从今往后你叫白环饼。”

    又对那纤秀的:“你就叫细环饼罢。”

    主人给婢改名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如给打上烙印,人的纵有万般不愿也不好宣之于

    钟荟领了两只饼回去直接扔给阿枣,也不说叫他们什么,只吩咐阿枣教他们学规矩,从原先活的小婢里挑了个伶俐得的提了上来,改名作林檎。

    阿枣新近升了甲等,正愁没人给她作威作福,将那两个人使唤得团团转,一会儿支使这个扫厕房,一会儿派遣那个挑生火,活像个磋磨新媳妇的恶婆母。

    说来也怪,那细环饼叫紫风的时候走起路来弱柳扶风,时不时地伤悲秋,枝上落一朵也要叹一声,老鸹儿叫得凄厉一些也要掉一回泪,可自从改名叫作细环饼,仿佛自己都没脸矫了,就算偶尔怀来了,阿枣一声如雷贯耳的“细环饼”就能把她的诗画意劈个片甲不留。

    细环饼慨了一自己命途多舛,抄起比她人还的竹枝苕帚,无地刷刷刷扫起落来。

    钟荟逗了会儿阿,肚腹里好受多了,看了看日影,盘算着该到吃果的时候了,正要吩咐,便有曾氏院里的婢来请。

    晨间已经请过安,这时候请她去便是有事了。钟荟低看了上的袴褶和木屐,这是时常见的行装束,穿着见家也算不得失礼,只是那木屐有些不雅,便回屋换了双五云霞履。

    到得如意院,曾氏却已在过厅等她。

    钟荟从未见曾氏这样,她正襟危坐,整个人绷得像弓弦,连一丝不苟的衣褶里也透如临大敌的气息。

    “阿婴来了?”曾氏连母慈女孝的经典戏目都过了,从几案上拿起一封简帖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那简帖连钟荟这个现任暴发看了都觉人,材料既非纸也非竹木,而是一整片半寸来厚的银板,雕镂上文字再填沉绿漆,一角还压着枝惟妙惟肖的金海棠,显然是真金白银,钟荟拿在手上几乎有些吃力。且不提那雕细琢的手工,光是那些金银就价值不菲了。

    整个洛京敢这么造的只有一个人。

    曾氏果然一脸凝重地问:“你是如何结实常山公主殿的?”

    钟荟一,比孟姜女还冤:“女儿不认识那位公主殿啊!”

    “那她为何突然相邀?”曾氏显是不信,看那神钟荟简直以为自己和常山公主私定终了。

    还好她平日大门不,二门不迈,曾氏想了想也觉自己的猜疑甚是无稽:“那想来是与婕妤娘娘的了。”

    钟荟虽觉这事透着古怪,若是看婕妤娘娘的面,没理将帖给她一人,却也想不旁的解释,只得暂且将满腹狐疑压

    “既然有幸得公主折节,你这几日且好好准备,切记谨言慎行,”曾氏上打量了她一番,“虽是在家可以少些讲究,可如此装束着实有不成样,阿娘也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门在外切莫丢了我们姜家的脸面。”

    钟荟有几次来向曾氏请安,因图方便也穿着袴褶,也不见她言责怪,这回显然是在故意找茬了,不用说是因为常山公主只请了她,全未提及三娘的缘故。

    ***

    这事很快传到了三娘姜明淅的耳朵里。彼时她正在后摹写一丛芍药,得了小婢的禀报将画笔一扔,提起裙三步并作两步,一气跑到如意院。

    曾氏正在廊和邱嬷嬷坐在胡床上拣佛豆,见她惊慌失措的样,皱了皱眉不满:“看看你野成什么样了?哪像个小娘的样?”

    “阿娘!”三娘一开鼻尖就红了,撑着才憋着没叫泪夺眶而,“他们说的是真的么?姜明月真的得了常山公主的邀请?”

    “无礼!那是你阿姊,如何能直呼其名?”曾氏叹了气,拍去手上沾的豆粉,站起,掏提她揩了揩泪,“公主殿是给你阿姊了帖。”

    “只请了姜......她一个么?”三娘委屈地仰着小脸。

    曾氏,见泪清泉似地从女儿来,止都止不住,赶忙劝:“公主这回没邀你一块儿去,是因了你年小,宴又不在城里,路途遥远,还要在外过夜,就算她请你阿娘也不放心你去。”

    “阿娘莫骗我了!”三娘将她亲娘的气学了个十足十,冷声冷气地,“姜明月只不过比我大了不到两年,如何她就去得?我不,我也要一起去!我若去不成,她也休想去!”

    曾氏脸上为难的神来,她不是没打过这主意,可毕竟常山公主这帖明白无误是给姜家二娘的,贸贸然多加了一个人,若是惹得公主殿不快反倒不,于自己女儿的名声也有妨碍,便严辞拒绝:“莫胡闹,听阿娘的话,日后有的是机会。”

    “我不日后!就要这回的宴!”三娘是察言观的一把好手,如何分辨不她阿娘真还是假意?一见有戏便越发凄厉地苦求起来,“好阿娘!求求您!只要这回您叫我去成了,往后什么宴会我都不去,好不好嘛......”

    三娘这倔脾气像极了她,若不遂她心志,恐怕不知何时才能舒眉。然她幼时何尝有人如此疼她她?如此一想,心里早已来,无奈地搡了搡女儿,叹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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