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至此,也不知为非作歹是否排资论辈,否则以阿兄天纵奇才,定然是人堆里的甘罗、元嘉。”
姜昙生一听“书上说”三个字一个就变两个大,后面一席话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待听见“人”二字却也回过味来不是什么好话,他二妹似乎在拐着弯儿地骂他。
钟荟自诩辨给,枪战不会输与任何人——料想他一个壮壮的半大少年郎总不会息到对年幼妹妹动手罢。
不过她显然是估了姜大郎的守,低估了他的息。
独一格的姜大郎心无芥地揪起二妹的衣襟往上一拽,钟荟就被拽得双脚离地,衣领卡着咙,一张难以置信的小脸因窒息而涨得通红。
姜昙生一手握拳,在她前挥了挥,咬牙切齿地威胁:“别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就不敢打你,再有回本公的拳可不。”说完把她往旁边一搡,松开了手。
钟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呛得一阵猛咳。
这一不但钟荟猝不及防,连阿枣和阿杏也措手不及,他们心里十分不待见姜昙生,尤其是阿枣,被那壮硕的胖拿油腻腻的风上刮了几遍,既羞愤又恼怒,不得小娘刻薄刻薄他解气。
阿杏一向比人慢半拍,阿枣却已经冲上前去,先把二娘扶稳,一一地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又检查她的脖颈,姜昙生那一并未使十成力气,然而孩童肤幼,勒的一红痕便有目惊心。
阿枣门时还拍着脯向蒲桃打包票,没想到门就打嘴,还不知老太太和夫人知了要怎么问责,满腹怨气全着落在姜昙生上,当即柳眉倒竖地脆声对姜昙生:“小郎君好大息!连一母同胞的妹妹都欺负,您扪心自问,可对得起先夫人在天之灵?”
姜昙生早就留意二娘边有个婢模样生得好,方才还觑了她半晌,觉着小人发起火来也别有风,心上像被小猫挠了挠,只在听到“先夫人”几个字的时候脸微变,只一瞬便又登徒似地涎赖脸起来。
正要占几句嘴上的便宜,冷不防被人当腰一撞,脚不稳一个趔趄,又被跌在地上的盒绊了一,一个墩摔在了地上,胖跌起跤来也分外隆重,山崩地裂的动静,听着就疼,当唉哟唉哟地嚎起来。
却说姜悔几次三番受辱,每每隐忍不发,打落牙齿和血吞,因他们一个一个幼,一个嫡一个庶,份有如天渊之别——这是他想当然尔,要钟荟说,姜家的嫡和庶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样拿不手。
连好意请他吃蒸饼的嫡妹受欺负,他也不敢,只是袖手旁观,他知那是可鄙的,然而面对嫡兄时的怯懦和服从却已固了。直到看到阿枣上前与姜昙生对峙,他才发现自己连个婢都不如,愧疚之,便有了方才那一。
待姜昙生看清始作俑者是谁,也不唉哟了,脸倏地往一沉,拿手着姜悔:“打!给我往死里打!”
第12章 霸王
可惜姜昙生没料到上个学如此凶险,来时只带了两个容月貌的小婢,红.袖添香素手研墨在行,打手就有些勉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退,竟然呆立着不动。
姜昙生只好自力更生,以双臂撑地,无奈躯过于沉重,半天没能支棱起来,便恨声骂那两个人:“你们瞎的么?还不扶本公起来!”
俩人被骂已是十分委屈,瘪着嘴泪在眶打转,何曾过如此重的活,又拉又拽好半天才把姜昙生从地上拉起来。
“没用的东西!”姜昙生过河拆桥把人甲往旁边一推,又在人乙膝窝里踹了一脚,捋起袖便朝姜悔冲过去,揪着衣襟将他掀翻在地上,左一拳又一脚地踢打起来。
姜悔也不还手,只躬着护着脸。
他破天荒地逞了一回英雄,早已耗尽了本就不多的勇气,他不后悔,甚至有几分快意,但快意完了却又后怕起来。
他和姜昙生不比寻常兄弟,姜昙生最多被数落几句,等待他的却不知是什么样的惩罚——板笞杖他不怕,咬咬牙过去便是了,但他有个致命的肋。
钟荟本就一脑门官司,偏偏姜悔还来添,差没把她愁死。
钟大才女自问即便不能说算无遗策,至少也有些运筹帷幄的能耐,今日却是有些托大了,只想着剂猛药激一激那不成的嫡兄,谁知他的羞耻心藏得太没激来,却放了一只逮人就咬的疯狗来。
钟荟从不知十多岁的孩能顽劣至此,这已经不能叫顽劣了,该叫刻毒才是。
她和阿枣和阿杏上前拽住姜昙生,有他们冲在前,姜悔的小书僮也大着胆上前来搀扶自己的主人,姜悔嘴角破了个,右边脸颊起一块,青青紫紫和着没净的墨,煞是彩纷呈。
好在姜昙生看着硕,却有些虚,挣脱了几挣不开,也就作罢了,破风箱般呼哧呼哧着气,脸上横一颤一颤:“今日暂且饶你一回。”
姜悔松了一气,开始收拾起衣袍上沾的灰来。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姜昙生慢吞吞地,“从明日开始,这琅嬛阁再不许你踏足一步。”
姜悔的肋他太清楚了,姜昙生眯着小睛,欣赏了一会儿姜悔脸上的无助和恐惧。
“我话还没说完呢,”姜昙生脸上的神让钟荟想起幼时养过的猫,那畜生也是带着这样漠然的恶意把逮到的耗抓了放放了抓,“你跪来给我磕三个响,我便准你继续上学。”
钟荟挑了挑眉,刚要开,便见一狼狈的少年二话不说一撩袍摆麻溜地跪了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咚咚咚”磕完了三个响,抬起时额上都红了一片。
姜昙生拊掌大笑,满颤颤巍巍,音调一便有破声,实在惨不忍闻:“哈哈哈,好一条乖顺的狗儿,可惜本公又改主意了,这学啊……你还是上不成了。”
姜悔咬了咬,旋即又松开,脸上有诡异的宁静祥和,掩盖住他四肢百骸正在酝酿的一场风暴,不过酝酿到一半就被二娘打断了。
“你差不多行了,那么大个人,别说门立,成天价地欺负兄弟姊妹,瞧这息,我这妹妹的都替你臊得慌。”钟荟总算意识到和嫡兄这天生缺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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