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垫背呢。我这辈害死的人也够多了,不想再添罪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佛哥,我临了代你句实话吧,你弟弟死在我手上不假,可是另有其人把他一步一步引全,打断他手脚丢在我面前,再故意设个局,好像我一人杀了他的样……哈哈……我命该如此,罪有应得……”龙准知,若他明明白白把蒋亦杰三个字说来,佛不会信,反而咬死不说,把秘密带棺材里,让颠九死不瞑目,才能引着佛去究到底。
既然他龙准要地狱,姓蒋的也别想逃生天!要死就一起死,黄泉路上打打杀杀也有个伴!
佛气急败坏,一脚将龙准踢老远:“当我不知你的诡计!到死也不想我安生嘛……”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早信了。龙准走到这一步,也该知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他还有什么必要、有什么理由费心去编一通谎话呢?
“哈哈……我蠢啊,我蠢啊!先是师爷金……再是鸵鸟……最后是颠九……一步一步把我整得好惨啊……哈哈哈……”龙准瞳孔渐渐散开,撑着最后一气代完至关重要的线索,一大血,死了。
佛对着地上的尸狠狠啐了一痰,吩咐手:“去,放风去,就说龙准在金利港现了,给我盯,看看哪一家有动静!”
师爷金,鸵鸟,颠九,能将这三人关联在一起的,只有蒋亦杰。而蒋亦杰正是跟着龙准一起跑泰国,又负责善后的人。佛不愿意轻易信了龙准的话,他有自己的办法去追查真相。
若是真如龙准所言,有那么个家伙,暗害了颠九又嫁祸给龙准,他一定会为龙准的逃而恐慌不已,会急不可待掉龙准以绝后患。所以只要稍稍手脚,放假消息去试探一二,就能轻易找到那个隐藏在暗翻云覆雨的鬼魅。
谁能想到龙准恶毒至此,连自己的死都可以设成陷阱,只为拉着人陪他一起黄泉呢!
鱼很快咬了钩,听到手人来回报,说和新堂蒋辉那里有动作,佛惊讶之余,又觉得有那么理所应当。蒋亦杰是蒋辉的弟弟,兄弟俩关系闹得再僵,毕竟是血脉相连的骨至亲,难真有人会放着自己大哥不帮,去帮一条薄恩寡义的毒蛇?只有龙准才会蠢到信了他!
佛缓步走到颠九棺椁跟前,轻轻拍了拍楠木盖,一字一顿咬着牙说:“阿九,等着,我会用仇人的血来好好祭你!”
96章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遮得密不透风,几样简单的家安安静静伏在影里,恍若蒙了层乌突突的薄纱。
这是一近郊的村屋,三层小楼,屋后有一片碧绿的塘,不时传几声蛙鸣。楼房墙被风雨冲刷得失去了本来颜,砖石隙里滋着茂密的青苔,外表看去如此破旧,室陈设倒十分整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只是太久没住人的关系,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霉味。
蒋亦杰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瞪着睛睡意全无。火女就歇在隔,楼上楼也都有人守着,可突发袭击带来的危机仍旧笼罩着他,一直没办法彻底放松。耳畔传来浅浅的呼声,听得大哥也并没有睡着。
墙上圆形挂钟“嚓嚓嚓”步调均匀地划动着指针,像是在促这个不眠之夜赶快过去。
蒋辉是个谨慎的人,每往前走一步,都会预先算计好危险和退路。不同于其他老大一上位就急着开名车住豪宅的奢靡作风,他的钱大多用在了广阔门路、收买人心、添置武上,余的才能拿来享受,所以看起来略微有些寒酸。黑向来是个弱的地方,想活得久久,先要练就一保命的本领。蒋辉很早就懂得“狡兔三窟”的理,像这样不起的藏之所,他预备了好几。
佛一击不,不知接来还会动什么招数,敌暗我明,不得不防。从医院来,蒋辉声势浩大地回了家,等到夜又轻装简行溜门,绕了好几圈,确认后没有尾跟踪之后,才带着弟弟和火女等人躲来了这幢秘密小屋。
几刀砍在背上,虽然了针也涂了药,伤还是红起来,胀痛难忍,蒋辉只能选择趴着的姿势睡觉,颈别扭地偏向一侧,手掌摊在两边,光是看看都让人觉得呼不顺畅。
蒋亦杰躺得很规矩,不敢动,生怕不小心碰到大哥伤,或是搅了大哥的睡意。心本来就纷一团,同样的姿势保持了太久,搞得浑上酥酥难受,好像有无数小蚂蚁在爬来爬去。
最后他脆一骨碌翻坐了起来,打算去窗风,顺便支烟定神。谁知手刚挪了个位置,就被蒋辉一把握住:“小妹,来,到大哥边来。”
蒋亦杰迟疑了片刻,回过去望向大哥,蒋辉的双在黑暗里闪着幽光,声音也是波样的温柔。
大哥的温柔,是专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哪怕这个弟弟闯了天大的祸,哪怕有一天弟弟拿刀亲手杀掉了他,他也会在临死前摸摸弟弟的说:“小妹啊,乖,赶把刀丢掉,当心割伤了你的手。”
蒋亦杰无声地叹了气,乖乖躺回到大哥边。静默片刻,又忍不住苦笑:“蒋辉,我猜你上辈一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坏事,要不然怎么会摊上我这样一个让人疼的弟弟呢……”
他就像个好胜的小学生,平日测验总是拿分,偏偏到了学期末的大考,却失前蹄亮起了红灯,所以满心的委屈和失意。算计来,算计去,到底低估了龙准的恶毒,这“一错满盘皆输”的颓败,让他整个人瞬间悲观了起来。
“不许胡说!”蒋辉抬起一只手,在弟弟脸颊上惩罚地了,因为完全没用力,倒有像是饱意的抚摸,“我家小妹可是个宝贝,你又不是他的大哥,你的话不作数。”
蒋亦杰横了一,只看到黑暗里那个的廓,但凭语气就能听得,大哥脸上一定是挂着笑的。
他伸手从床桌上摸了烟叼在间,却久久没有着。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让人后怕,如果当时刀再几寸,说不定边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着自己、答应有生之年为自己烟的大哥就没了……如果没有大哥,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蒋亦杰心升起一阵由衷的恨意,底都泛着凶光。他是豁去的,就算佛一刀劈死他,为颠九一命抵一命,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佛不该伤了蒋辉!二十几年,大哥为他付的已经太多了,断手指,蹲大牢,被古展当众羞辱扇耳光,次次都是受他这个弟弟拖累,现在变本加厉,竟然连刀都要去抗。不杀佛,他如何咽得这气!
“别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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