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他更像是个在仕途上浸多年的政客,脸厚,心机重,遇到问题脑总是比别人多绕好几圈。沙的死,很可能和他脱不了系,胜就胜在,不分析来多少动机、多少可能,就是没人抓得到他一把柄。
龙准不好骗,想接近他,不能光靠演戏,有时候也得照真的来。
王大关原地站了好久,见蒋亦杰一直在发呆,不满地嘟囔:“小妹哥,说好了大一场,咱们整天这么转来转去的,什么时候才能闯到江湖里去啊?”
“湖里的那些小鱼小虾,不够牙的,得去钓一条大鱼!”蒋亦杰一抿嘴角,笑得人心惊。见街对面大块从银行里走了来,他拉起王大关悄悄尾随而去,“快,鱼来了!”
4久违的幸运
赌这件事,行看门,外行看闹。对懂的人来说是门学问,不懂的,就纯粹是投机碰运气了。
从小到大,蒋亦杰都和“幸运”二字无缘。像是老家卖场里随货赠送的兑奖券,刮来刮去全是“多谢惠顾”;赶夜路回家时气吁吁跑到士站,就总看到末班车闪着车尾灯绝尘而去;也有好几次随着人群挤电梯,前面都没事,偏偏一到了他,超载报警便嘟嘟响起……
甚至有时他会很灰心地想,自己可能受了什么诅咒,要活活衰上一辈。刚学会“满”这个词的意思,家就散了,正想着有大哥可以依靠真好,大哥又走了,辛辛苦苦大成人,打算一番事业,结果陷了两难的境,搞到最后丢了原则,丢了义,也丢了小命儿。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上一个人,不但没有享受过半温存,最终连那个简单的“”字,都没能说。
世人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求”,自从妈妈标会被骗之后,蒋亦杰就此断了所有大发意外之财的念。还是自己血汗赚回来的钞票,揣袋才踏实。
小时候偶尔看到博彩新闻里爆什么百万大奖,他也会幼稚地幻想,要是有时光机该多好,记住六|合彩的开奖号码,回到从前五块钱买上一注,这辈就吃穿不愁了。想归想,自己也知那是天方夜谭,因此从没记住过任何一期奖号,更加没留意过五八门的赛名字。
蒋亦杰病急投医,飞速跑到街边书包摊上买来一份果日报,翻阅起里附送的彩页赛资讯。毕竟十年过去了,只希望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间能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刺激一自己的记忆。
王大关在四周苍蝇一样嗡嗡打着转:“小妹哥?小妹哥你在看什么呢?报纸有伟仔的料吗?我最喜伟仔了!小妹哥咱们接来要什么?去不去吃饭……”
蒋亦杰烦躁地一把将他拍飞:“该嘛去嘛去!”
王大关挠挠,傻呵呵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又前一亮,转钻了人群。
正值九月,赛季刚刚开始,大批新报名参赛。蒋亦杰一目十行地看去,终于在评分榜垫底位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幸运星”。
这匹没有现在任何一位评师的预测栏里,资料显示它刚满四岁,从澳洲远而来,其母系都不是专门跑一千四百米以短途的。小跑沙地的经验不多,之前试直路时表现平平,首次赛,主只是为了让它,适应土而已。
谁知就是这匹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幸运星”,却意外地爆冷夺冠了。而且独领风很时间,只要场,就一定有所斩获。
蒋亦杰之所以对这匹记忆犹新,却并非因为它的意外获胜,而是会现的一起严重事故。某场比赛里,有人在场地埋了遥控气式飞镖,想在比赛过程启动,用以惊扰匹,影响赛果。令人惊奇的是,“幸运星”虽然意外招,却依旧临危不,顺利地赢得了比赛,并将辉煌保持了整个赛季。
当时蒋亦杰在自家楼的茶餐厅兼职,每天上工都会听到叔伯辈们议论跑方面的场次排位,试闸况,赔率低……自然也少不了关于“幸运星”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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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杰决定借着这匹赌一把,希望能从“幸运星”上借到一幸运。
他暗暗思索着和龙准搭话的步骤——说什么,怎么说,用什么样的表去说……龙准的思维不同常人,要怎么才能既勾起对方的兴趣,又不显得太过刻意呢?
蒋亦杰真后悔当初念书的时候不选修一门心理课。
其实他也不敢确定今晚“幸运星”是否跑得赢。既然重生这么神奇的事都可能发生,历史难不会改变?十八岁的蒋亦杰不是那个蒋亦杰了,那十八岁蒋亦杰所生存的世界,是否还是那个世界?更何况,他对自己的记忆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不过机会难得,没那么多时间犹豫和等待,无论如何也要试试看。
刚打定主意,王大关就拎着快餐店的纸袋兴冲冲跑了过来:“小妹哥,肚饿了吧,我跟你讲,有够稀奇的,原来这里卖的无霸不叫无霸,叫‘无敌必胜餐’!来,给你两个,又无敌又必胜!”
蒋亦杰这才想起,关大王到十八岁,还从没走过大田村,难怪会对跑场特有的名称大惊小怪。那么胆小的人,第一次离开家,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毫不犹豫跟来了,唉,真是越想越气,王大关你个怂都不脑的吗?往后被人卖了都不知!
暗骂归暗骂,蒋亦杰还是顺着王大关的意思,掏汉堡一咬掉半个,装模作样握起拳在半空蠢蠢一挥:“嗯,必胜!”
想不到这样一比划,还真变得充满力量了。
两人狼吞虎咽地飞快填饱了肚,蒋亦杰凑到王大关耳边,把需要他的事详细讲了一遍,王大关瞪着硕大的珠不住“嗯嗯嗯”着。
这个跟班最大的优,就是不分派他去什么,都一例照,连原因和意图都不会问一声。从前被警方通缉,又被社团追杀,狼狈不堪地跑去王大关家里躲藏,他也是现在这样,没有多嘴问过一个字。
“都记住了?”蒋亦杰不放心地弯腰问,“怕吗?”
王大关一急了:“怕?我会怕?老是谁啊?”他努力着本就不存在的肌,拇指翘起着自己,“我庙街关大王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害!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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