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伺候着。”
“知了,去吧。”晏卿醒来的时候正值休沐,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和皇帝见面。
一踏勤禄殿,晏卿便看到少年天半依靠在榻之上,桌案上摆放着数十本奏折,批改的朱砂笔置于笔山之上。殿燃着龙涎香,景辕帝阖着眸,冷厉的线条被淡烟笼罩着,难得的柔和,只是眉目间的折痕却异常的重。
他十二岁登基,到今年不过二十有三,放在现代还是青年,可当久了皇帝,上染了一戾气不说,给人的觉也像行将就木的老翁。前朝忧外患,后就连枕边人都是敌人,每一个决策便要走一步想十步,换谁可能都会心力瘁。
晏卿没有行礼,而是放轻了脚步走到景辕帝的后,伸双指在他的太上轻压。
景辕帝起先闻到了一阵很寡淡的香,便知是一位女近了。以为是哪个妃这般大胆,殿也不行礼,更是不曾请示便碰他的,这对皇帝来说是大忌。可他治罪的话还来不及说,便因太舒服而发一声喟叹。
自那天之后,景辕帝已经好几夜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是他没有料到的。她死了,解决了心大患,他应该日日安眠的,可每当他一睡,她便会来自己的梦里,哭着请求他别再伤她的心,别再让她泪了。
又想到她了……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不受控的被她占据,景辕帝突然猛地砸了一桌。
他后的晏卿被吓了一,立刻在原地跪了去,战战兢兢,“皇上赎罪,婢是见皇上好像很不舒服,才大着胆冒犯龙,请皇上赎罪。”
景辕帝凝眸看向脚边跪着的女,他知她,刚被福清提上来的大女,说是心细如发。
的确是心细如发,但也胆大至极。
“谁教你的手法?”景辕帝冷着声音开了。
晏卿将埋得很低,声音细柔,“没有人教婢。”
没人教,那如何会那么像戚皇后的手法?景辕帝眯起黑眸,审度的目光在她上徘徊,“抬起来。”
瘦削的肩膀颤了,她缓缓抬起,一张勉刚褪去稚气,稍显女人妩媚至雅的脸来。女人都是这个时候最,像是笋刚冒了小芽,最尖的一抹鲜翠的绿来。而那双睛,如同静静淌着的溪谷,静谧之透着澄澈的波光。
在景辕帝的印象,除了她,还没有人敢这般大胆地直视他。
这一,他便知这个女不简单,但究竟是谁派来的,有的是时间让他琢磨清楚。
“贴伺候吧。”
“是。”晏卿低眉顺目。
***
能贴伺候皇帝,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差事,在晏卿来看却觉得苦不堪言,她彻底会了一把什么叫醒的比早,睡得比狗晚,再加上伴君如伴虎,每天回到自己房里,她都是累的倒就睡。
不过大多时候,她都是在勤禄殿伺候。
皇帝批完奏折,晏卿接过放到一旁晾,他将笔搁,问向办差回来的福清,“狩猎的事准备的如何?”
“行营与帐殿已经设立好,大将军也派人守住了围场各大……”
晏卿适时递上来一杯温度适宜的淡茶,景辕帝接过,偏瞥了她一。她送完茶便退至一边,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一双睛落在福清上,听得比他这位皇帝还要专心致志。
“只是不知皇上这次,准备带哪位娘娘行?才好让工提前备案。”
景辕帝收回目光,略一沉,“柳昭仪与四妃吧。”
能与四妃相提并论,这柳婉容也是能耐的,晏卿底的笑一闪即逝,上又想到这次狩猎发生的意外,若有所思。
晚上,柳婉容派贴女给皇帝送汤,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皇帝后那么多女人,争的手段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
“也很多天没去柳昭仪那了吧?”
福清答,“已经三十天了。”
自戚皇后大葬,皇帝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后了。
似乎早就料到皇帝会来,柳婉容已经沐浴过,纵然还是温柔贤淑的模样,但脸上的喜悦仍是止不住。皇帝第一天涉足后便来了清风苑,足见对她的重视。
柳婉容殿也有不少女,再者说那两人耳鬓厮磨时也不想被人瞧见,晏卿和福清便在殿外随时听候召唤。都说小别胜新婚,晏卿也足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夜里面都没传来什么不该有的声音,怕是比外面还要安静。
第二天一早,晏卿早早准备好龙袍,此时皇帝已经起,被柳婉容伺候着过脸,晏卿要上前为皇帝穿衣,被柳婉容先一步拿走了手的龙袍。
“我来吧,你去吧。”
晏卿抬,柳婉容对她毫无嫔妃的架微微一笑。柳婉容虽在众多妃不是最的,但胜在上这书香味儿,这一张逢人便笑的笑脸,也是致胜武。
景辕帝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们这边一,随后便被柳婉容伺候着穿衣,临走之际,他轻轻握了握柳婉容的手,放柔了声音,“我走之后,再去睡会儿,知你少了觉便疼,太后那边朕派人去说。”
能得到皇帝如此关怀,柳婉容羞带怯的了。
景辕帝去上朝时,晏卿才能休息个一时半刻,等他了朝,她又要前去侍候他穿衣。
今日晏卿特意帮皇帝选了一件墨蓝的袍,这是戚皇后为他制的最后一件衣服,皇帝的量近几年没什么变化,所以还很合适。
看到这件袍,景辕帝脸上并无什么表,晏卿如常的帮他好,然后绕到他前帮他系上盘扣,系完最后一颗,转要去拿腰带,忽的手腕被攥住,晏卿吃了一惊,小小的‘啊’了一声,被他一把拽到前。
“你上是什么味?”景辕帝垂眸看着她略显局促的小脸。
“回皇上,是兰儿。”
景辕帝一动不动,也不声,邃难辨的黑眸错也不错的望着她。晏卿轻轻扯了扯被他攥着的手臂,他没放手,反而加了力。
“皇上……”
她像极了受惊的兔,睫一颤一颤的,神没了往日里的大胆,竟是不敢看他了。景辕帝的眸渐,他记得有一个人,每当说兰时,总要在后面加一个儿化音,显得特别俏可。
后来,她有了皇后威严,便刻意改了这个习惯。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这句话皇帝没有问。
晏卿休沐这天,勤禄殿少了那抹淡淡的兰香,景辕帝将手里的书翻开一页,等小太监禀报完离开,才不经意地开问向福清,“她去哪了?”
福清将刚从小太监听到的事说了一遍,“听才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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