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菜的功夫,顾明玉这小崽人竟然不见了!
“明玉,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纪林远坐在班车后排, 老旧的座椅随着车的晃动吱嘎作响。
顾明玉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反正留了字条,不算离家走吧。”
前排是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孩,小家伙三四岁的模样, 调得很,发趴跪在座位上,伸手来抓顾明玉卫衣帽衫上的绳。
顾明玉逗他玩儿,每次等他要抓住了, 就抬手把他的小胖手摁去,小家伙也不恼,着鼻涕锲而不舍。纪林远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人里西施, 怎么看怎么可。
过了省,班车拐村级公路,车颠婆了不少,小孩儿被抱回去坐好, 纪林远怕顾明玉对他们村印象不好,解释:“最近在建景区,工程车压坏了,等过段时间这条路会重新修过。”
顾明玉没在意,车窗外风景果然与别的地方不同,远山如墨,近繁似锦,似乎还有的轰鸣声,“这附近有坝?”
“是啊,有个库,我爷爷常常去库里钓鱼,然后拿给隔王叔让他带到城里去卖。库的质好,鱼也鲜,听说库产的鱼很抢手。”
顾明玉笑了笑,“是啊,我爸最吃库里的鱼了。这些天在家天天给我炖鱼汤。”
纪林远眉目温柔,嘴角慢慢上扬,“等到了我家,我让爷爷给你炖鱼汤。”
顾明玉没声,心里有些没底,他说不想在家待着,纪林远便提议回前山村,说是山清秀,是个休养的好地方。别的都好,就是对于见纪爷爷,顾明玉还是有怂,虽然纪林远说没事,但他终究要考虑老人家的想法——纪林远在他爷爷的事上似乎过于乐观。
等到了车,纪林远让顾明玉在树荫等着,自己跑去附近的小卖不知啥。没过一会儿却见他推了辆踏板托车过来。
“镇上离村里有距离,因为那边景区还在建,只能走以前的老路,汽车开不上去,山路不好走,我借了车载你。”纪林远跨坐在托车上,一边示意顾明玉坐上来,一边低着翻来覆去地看着的托。
看他的样顾明玉就知,纪林远要不是个新手,要不没骑过这个款的托车。
顾明玉便站着没动,扯了扯嘴角,问:“你在找什么?”
“挂挡的地方。”纪林远忙活着还不忘回答,里啧啧称奇,“奇怪了,怎么挂挡呢?”
顾明玉翻了个白,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坐后面去,我来。”
纪林远表惊奇,显然没想到顾明玉这么有成竹,但还是照,缩到后面的座位,看顾明玉坐上车,脚踩刹车,打火键,然后松刹车加油门,车就蹿了去。
“笨,这车没有挡!”顾明玉把车骑得飞快,剧烈的风在他们上,扬起的嘴角徇烂而好。
纪林远的爷爷瘦瘦,跟竹竿一样,乍一看去跟纪林远得完全不像,他穿着黑的夹克,挽到膝盖,脚上都是泥,看见纪林远和顾明玉俩人时,他刚刚放手里的箱。
“爷爷!”纪林远攀在顾明玉的肩冲着院里的老人挥手。
纪爷爷:“弟弟带朋友来玩啊?”
然后又转向顾明玉,“今天刚好钓了条卿鱼,看你气血不怎么好,炖汤喝怎么样?”
“好,炖汤好。”纪林远抢着回答,“爷爷,这是我提过的,顾明玉,他爸爸顾怀立您认识的。”
纪爷爷惊讶地表,“原来你就是明玉?弟弟每次来电话都要提到你,上次他说你受伤了,怎么样?养好了吗?”
“嗯,院半个多月了,在家待烦了,来走走。”顾明玉把车停好,听见纪爷爷一一个“弟弟”差笑,脑海里满是他们不可描述时他着纪林远喊“好哥哥弟弟不行了”的场景。
顾明玉心里有鬼,神便在院里转来转去,不敢看向纪林远的爷爷。
纪爷爷又问。“你爸最近还好吗?”
“唔——还好吧。”想到父亲现在应该在家气得拍桌,顾明玉有小小地心虚。
纪爷爷只当他羞涩,笑呵呵地对纪林远说,“带朋友屋里休息一,等会儿跟爷爷去山上挖笋,顺便去笼那看看。”
“好嘞。”
纪爷爷话不多,简单招呼了一就去厨房忙活了,纪林远则带顾明玉去他房间参观。
纪家的条件真的不能说好,院里低矮的围墙破旧不堪,到都是修补的痕迹,房是砖木结构,外墙没有粉刷,二楼地板是木的,走上去吱嘎作响。
纪林远的房间就在二楼,房间里除了床就只有一张书桌,衣柜是打在墙里的,蓝的漆斑驳脱落,很有年代。
“什么笼?”顾明玉看了一圈觉得没啥好看,坐在纪林远床沿上问他。
“什么?”
“你爷爷说去山上挖笋,顺便看看笼。”
“哦,那个啊,用来装兔、山老鼠的。”
“那不就是野味?”野兔膘壮的在市面上能买到两百一只,一直都是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山老鼠又叫竹鼠,专门钻土里吃竹,跟四害没什么关系,营养价值丰富,现在市面上大多都是人工饲养,野生的同样能卖价钱。
“是啊。”
顾明玉想着纪爷爷年纪这么大,又是钓鱼又是山上抓野,看那院里还了许多蔬菜,日也过得不怎么容易。
于对新鲜事的好奇,顾明玉在纪家祖孙扛着锄上山时,也要求一同前往。纪爷爷没反对,只是接过纪林远手里的锄,让他走在顾明玉后,小心照顾他。
山路难走,纪爷爷走惯了,对他来说没什么,但他却总是在不好走的地方停来,用锄修一修踩脚的地方。
顾明玉起初觉得纪林远跟他爷爷完全不像,这会儿却觉得果然是一家人,一样的说得少得多,不是那夸夸其谈的类型。
到了竹林的时候顾明玉已经累得气吁吁,纪爷爷冲他摇摇,“小顾要锻炼了,以后跟弟弟多来山上走走。”
顾明玉气都困难,话都说不,只能。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纪爷爷这话仿佛有不对。
——跟弟弟多来山上走走?
前山村这么偏僻,普通朋友哪有机会常来,又不是回自己家。
不顾明玉脑里怎么跑,纪家祖孙找准了地方就开始挖了起来。
锄在纪爷爷手里就跟筷一样灵活,他用的巧劲,锄顺着一个方向扒拉,三两就有黄的笋尖冒了。纪林远动作也很熟练,挖到差不多了,就丢锄,伸手去捧。
他们挖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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