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冬回答，然后边展开阵法的步形边想着不知大叔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呢。
好在青衣人是记得的，脖
上的剑不一会儿就移开了。
杪冬抿抿
，继续带着青衣人一路飞奔。
迷烟的药效渐渐消退，杪冬的
廓一
一清晰起来。青衣人侧
看着他认真的
眸和微微蹙起的眉，不知为何嘴角就勾起笑意。
“要带我去哪里？”青衣人凑近了杪冬的耳朵问。
温
的气息在耳侧辗转，杪冬不适地偏偏，回答说：“一个安全的地方。”
“哦？”青衣人不置可否，杪冬回看了他染血的衣袍，又皱了
眉。
“
上就要到了。”说了这句后，他闭
不言，只是不断地加快飞跃的速度。
在几乎找不到方向的山林里绕了几个莫名的圈，总算看到那个挂有“枫山”牌匾的小院。杪冬松了气，把青衣人安顿在床上，然后熟门熟路地翻
药膏和布条，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好。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杪冬垂眸看着还在渗血的伤，言语里有些担忧。
青衣人低笑一声，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杪冬看他一，在床边的地板上坐，问：“只有大叔一个人吗？未矢呢？”
“他有其他事要
。”青衣人的语气淡来，似乎不愿谈，杪冬，也就不再问。
杪冬不说话，青衣人也不说，却一直用一
奇怪的神盯着他看。杪冬被盯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局促地扯开话题说：“刚才，
危险的……”
杪冬转看向窗外，青衣人盯着他细
的脖，忽然起了逗
的心。
“杪冬担心我？”他扬着眉，慵懒的语气里带着些调笑。
杪冬“啊”了一声，那个声调
糊不清，不是升还是降，是肯定还是否认。
青衣人就当他是肯定了，开始调动措辞描述那场厮杀。省去了前因后果，轻描淡写里还是透了险恶的
谋与
扣的危机，以及青衣人漫不在乎的骄傲与不屑。
杪冬心不在焉地听着。
月
很好，他看见盈盈月光顺着窗棂洒
来，暗自沉浮，忽然就笑了起来。
“有人对我说，无论是谁受伤了，总会有人为他难过。”
月光如纱雾般，一模糊了视线。
杪冬恍然间看见那个小小的自己带着满
伤痕回到家，素手忙脚
地为他上药，一脸心疼。
她说无论是谁受了伤，总会有人为他难过
杪冬受了伤，我会难过
然后倔
孩的心防一就被打开，他趴在素怀里，一次为无
诉说的委屈哭得泪
满面。
那样久远的记忆了，杪冬却觉得仿佛仍在昨日，似乎伸手，还可以碰
到那时候萦绕在素边淡淡的香
气息。
月亮大概是被云遮住了，光线稍稍暗去些。
他回过，正对上青衣人幽
的，于是又笑了一，说：“为了那些会难过的人，大叔还是小心些……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吧。”
青衣人坐起，摸了摸杪冬的。
他忽然有冲动问——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不过却终究没有问。
这样的问题太突兀，他有直觉杪冬不会撒谎，而那个答案不会是自己想要听的，所以，还是算了。
杪冬趴在床沿睡着了。
他拒绝了青衣人睡到床上去的好意，固执地以一并不舒服的姿势趴在床边。
他说床太小了，会压着大叔伤的。
他说我就在这边，大叔疼得难受了就推我一，我陪你说说话会好一些。
轻柔的语调，
净的眸，那理所当然毫不造作的
贴，会让人心一一变得柔
起来。
顺帝的手指绕着杪冬的发旋轻轻转了几个圈，然后停来。
杪冬没被吵醒，他睡得很沉，呼
却极浅，给人一不想再醒过来的
觉。
顺帝低笑一声，抛开脑海里莫名奇妙的念，凑过去打量杪冬睡着后特别乖巧的侧脸。
在数次漫不经心的会面
，顺帝勉记得甫
有一张最多只能算清秀的面孔。他在杪冬的人
面
接慢慢轻拂，手指停顿良久，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真难以想象，这个少年会是朕的儿。
顺帝叹气，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第7章
杪冬醒的时候，青衣人还在睡着。
他
僵
的
，起走房门，然后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时间还早，天边微微泛了白，山林里静悄悄的，似乎整个世界都还沉浸在梦乡。空气里漂浮着朦胧的雾，闻起来
嗒嗒的，杪冬踩在林间小上，浅浅地往前走。
杪冬喜
这个时刻。
夜间盛开还未败落的
，雾气淡淡的清香，安静的篱笆院落，刚刚苏醒的天空，还有清晨的第一缕光。
着
珠的芒草间，只有自己拖着淡得看不的影摇摇晃晃地走过。
好像整个世界，醒过来的只有自己，好像这些新鲜的
好，全
都只属于自己。
杪冬抬起，琉璃般的瞳仁里闪动着孩气的笑。
就让它们，只属于我一个人吧。
坐在山
的大树上，随手摘片叶，放在边
悠扬的曲调。
天渐渐亮了，光从远层层叠叠的山峦间泻来，一就给整个天空染上温
明媚的颜。
杪冬伸手，看着指尖在动的霞光变得晶莹剔透。
上一世的梦，这一世的梦，忽然就这样纠缠在一起，虽然隐隐疼痛着，却更有一微妙的幸福的觉。
素，你知吗？一个人守着回忆过日，实在是寂寞得快要疯掉呢。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
素，母后，来陪陪我好不好？
有个什么人，来陪陪我好不好？
“杪冬。”
低沉的嗓音自后响起，杪冬收回伸展在光的五指，低的一瞬间表
变得有些茫然。
他转过，青衣人站在树，仰面看着自己。
金的光
在他面上浮动着，树影斑驳，那个人略显冰冷无的睛、鼻梁、嘴，都在晨曦慢慢柔来。
他带着淡淡的笑，像是怕惊吓到坐在枝的那个少年般轻轻说：“这里的朝，倒真是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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