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认为谁都会死, 早晚的事, 这是陆家教给他的东西。
过去他一直那样对待边的人和事,现在只对一个人例外。
然而陆城跟立,以及她的姥姥都没怎么打,因此这一幕对他来说, 谈不上有什么受,他站在门外,将安的工作给了顾安。
这个工作也只有他能。
立抱着膝盖呆坐在床里面,神空,满脸的泪痕。
顾安喊了声:“立。”
茫然的抬起,立通红的睛里泪,她哭哑着声音说:“安,姥姥不要我了……”
顾安叹一声:“姥姥走的好不好?”
“好。”立哭着说,“她没有哭,也没有喊,很平静的走了。”
“那是福。”
顾安说:“姥姥生前心存善念,得到了她应得的福报。”
立知,她也懂其的理,姥姥只是走在她前面而已,总有一天她也会走的。
可她还是难过,尤其姥姥刚走的时候,一想到以后她要孤零零的活着,就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搭搭的,立边哭边泪:“我……我是一个人了……安……我是一个人了……”
顾安哑声说:“你怎么会是一个人?我,大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以后你还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陪你一起玩一起闹。”
立怔怔的看着他:“是吗?”
“是啊。”顾安轻笑,“你看我,既虚伪又险狡诈,习惯了去欺骗,这些年不是在算计谁,就是在准备算计,连我这样的骗都能找到伴儿,善良可的你怎么会孤单呢。”
顿了顿,他用对待妹妹的语气柔声说:“立,你一定会比我更幸福。”
立嚎啕大哭。
顾安忽然想起老走的时候,他没哭,老会不会觉得他不孝?应该不会吧,他不是不伤心。
唯一的至亲离开,打击很大。
顾安那会儿手脚都是冰冷的,脑阔一一的疼,希望老一刻就会睁开睛,用禅来一句“爹逗你玩的”,他只是没办法用泪来表达自己心的痛苦,从来没有那样过。
说到底还是受到了老的影响。
小时候摔了个狗吃屎,大门牙磕了,一嘴血,他哭鼻,老直接一掌挥过来,哭什么哭,憋着!
憋着憋着,就憋习惯了。
况且老话说得好,一样米养百样人,格不同,经历不同,生活态度跟理念不同,表达的方式也会有区别。
立的绪平复来以后,第一句话就是要去北方,说是姥姥的遗愿,她不能不去遵从。
顾安没有挽留,反而放心的表,走了好,离这里离他都远远的,远到彻底隔绝他的一切消息。
姥姥想必也是那个想法,让孙女去北方,就是不想她因为他的事有什么危险。
立抹站起来走到顾安面前,借着床的度跟他平视,豪万丈的说:“安,我要去闯江湖了!”
顾安替她整理微的齐刘海。
立揪着眉:“你都不跟我说什么吗?”
顾安说:“该换个发型了。”
立:“……”
“你的额饱满,眉秀气,却被厚重的齐刘海给影响了,看起来傻里傻气的。”顾安拨拨她的发,“还有这一成不变的蘑菇,一言难尽。”
立:“……”
顾安不逗她了,温柔的笑着说:“你是大姑娘了,我相信你不会有问题的。”
立半响抿嘴:“我从来没离开过这里。”
顾安说:“不是什么事,都会有第一次。”
“那我先去替你看一看。”立说,“碰到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我都会记在小本本里面,留着给你当旅行指南好不好?”
顾安笑着说:“好啊。”
立从床上来,仰起看着面前的青年,仰的脖酸了,睛也酸了,她对着他张开手臂说:“安,抱抱我吧。”
顾安意识去看自家的醋坛。
门的陆城昂首。
顾安抱住立,拍拍她的后背:“要好好的。”
立破涕而笑:“嗯!”
我们都要好好的,她在心里说。
天放晴的那天,立背上行走了。
她带着许多跟一捧土离开生活多年的山林,一路走一路哭,舍不得,却又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未知且充满新奇的路在等着她。
顾安没送立去车站,他让大病去了,只不过他从自己给大病存的那些钱里面拨来一分,偷偷了立的行李箱里,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有行字——明年再拆开看。
因为今年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到了明年,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顾安坐在老槐树底,整个人沐浴在寒冬的光里面,旁边的桌上放着个收音机,刚好是一档经典老歌,他半眯着睛跟着哼唱,尽兴时比划一手。
陆城从厨房里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他停脚步倚着门框,里全是溺和意。
“我们每个人都是别人生命里的过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创造一段又一段回忆……”
一首歌结束,随后是主持人知温婉的声音,“无论是快乐的,好的,还是悲伤的,痛苦的,遗憾的,等到老去的那天,你会发现,那些回忆陪你走过了风风雨雨,走完了一生。”
“接来这首歌,是我个人最喜的三首歌之一,一首送给大家,愿我们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舒缓的音乐开始响起。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世界,原来像梦一场。”
顾安哼唱:“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
他的余光瞥见了厨房门的男人,脸上不自觉的扬起温柔笑容,对待小朋友似的招了招手。
陆城迈步过去:“难过?”
“不难过,只是有些伤。”顾安就着窝在摇椅里面的姿势看男人,“我边已经没几个人了。”
陆城说:“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顾安没说什么。
之后是。
顾安屈指跟着节奏敲椅扶手,满脸看破红尘,走过岁月沧桑的模样:“歌是老的好听,人是旧的可。”
陆城挑眉:“那我呢?”
顾安笑了笑:“你也旧了,也可。”
陆城觉得青年这样儿特招人,他弯腰背,手撑着扶手两侧,凑近说:“给我亲两。”
顾安说:“我听歌呢。”
陆城着他的脸亲,动作很轻,故意撩拨:“你听你的,我亲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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