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立刻绽笑容,蹑手蹑脚的朝着那的亭间溜去。
亭里坐着的人正在专注的抚琴,再不知在这惜时亭以外正有个小女孩儿小心翼翼的溜了过来。直到那桃红的影扑了过来,一扎他怀里时,他才恍然惊觉,却没有将她推开,反而任她钻怀里,琴声,也就嘎然而止了。
小女孩儿发咯咯的笑声,爬到他的上坐,好奇的看着那张摆在石桌上的瑶琴,一面忍不住伸手去碰那几细细的弦,却只发单调的杂音,再也听不到方才那般妙的旋律。她不死心的拨了一会丝弦,终于宣告放弃,扭过来不甘心的问:“爹爹,它怎么不像刚才那么好听了?”
承启怜的摸摸她的,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想学吗?爹爹教你。”
桃红的女孩儿又拨了几弦,摇摇:“環環不要学,環環想听。”
承启笑了一,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一双手便搭上了瑶琴,畅的乐音便又像方才一般倾泻而了。
坐在他上的女孩儿,正是他和莞儿唯一的血脉,当今永平朝的淑寿公主。
淑寿得很像莞儿,却也像他,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白瓷似的肤小巧的,不说话的时候那抿起的红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端庄的皇家风范,但只有承启才知这些全是假象,自己这个女儿只有在人前才会摆公主的架势,平日里最喜满御苑的跑不说,还像男孩一样喜斗蛐蛐、登爬树,压就是个坐不住的疯丫。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寻些命妇去教環環琴棋书画、刺绣诗书,也曾邀了臣家与環環年龄仿佛的女孩儿来環環的闺密友。谁想環環却是个坐不住的,那些规规矩矩的命妇追不上她且不说,就是同龄的女孩儿们和她呆几天,仿佛也开始变得不端庄起来,到最后,臣们一听说这位小公主的名都是绕着走,倒颇有几分当年端睿的模样。
今日看见環環难得对手里这张瑶琴兴趣,承启便又动了心,手也不由施了功夫,弹得是一首极悠扬的玉梅令。
一曲弹毕,本想看到女儿兴奋的笑颜,谁想却对上了環環皱着的眉。
“我要听刚才那首嘛,这个不一样。”環環噘着小嘴,这样埋怨着。
刚才那首?承启踌躇了一,刚才那首,是幽兰。
他好言安抚:“这首不好听吗?”
“好听。”環環扒着丝弦,睛却滴溜溜的望向了他,“可是不如刚才那个曲温柔。”
承启不由哑然失笑,他抱起女儿,让她在自己上坐的更稳。
“今天去哪玩了?”摸了摸環環额前被汗浸得有些的发,承启不想再和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纠结曲的事。
環環的睛一亮了起来。
“小姑姑带我去玩了!”
“哦?”承启轻声应了一句,心里却暗暗皱了皱眉。终于知環環如今这是怎么来的了,端睿这个姑姑的自己不知庄重,一天到晚往外跑他可以睁一只闭一只,谁想到这丫如今得了意越发放肆,居然跑来里带坏他的女儿了!
“嗯!”環環却不知承启的心思,还以为爹爹也喜,忙兴致的显摆:“小姑姑带我吃冰糖葫芦,糖人,还看了耍杂技和猴的!还看到了有人会火,还能吃剑,还去喝茶,还听人讲故事!”她一兴,这一天了什么恨不得样样都学给自己的爹爹听。
她兴兴的说了半天,抬脸却看见承启若有所思的样,以为自己说的还不够细,忙又:“那故事好好听,讲的是从前一个大将军打仗的故事,小姑姑说茶楼里每天都会讲一段,改天还要带我去听,爹爹也一起去好不好嘛!”
一起去?端睿若是听说自己要去恐怕会溜得比谁都快。承启拍怕女儿粉嘟嘟的小脸,觉得有些话还是该嘱咐她。
咳嗽了一声,怕吓坏環環似的轻声:“那地方,以后还是少去……”
少去两个字刚刚说,環環在他上立刻扭成了猴儿。
“不嘛不嘛不嘛!”死命的黏着自己的爹爹,杏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雾蒙蒙的透着汽,“我要知那个大将军后来怎么样了嘛!”
被女儿闹得无法,承启只得先用了缓兵之计,哄她:“哪个大将军?爹爹知,爹爹讲给你听好不好?”
環環立刻不闹了,眨着乌黑的大,老实:“就是那个叫的故事,爹爹也听过吗?”
任是承启博览群书,却再没听说过诸百家有这样一本故事。
他只得摇摇,看環環的泪又要来,忙问:“是讲什么故事的?”
“说是从前有个将军,武艺特别特别厉害。有一年有坏人打了过来,他为了不让百姓受苦就去跟坏人打,结果带队的大将军不懂事,打了败仗。他为了救大将军的命就带了自己手去救。那个讲故事的人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说‘且听回分解’。人家想知这个将军有没有救了大将军命嘛!”
且听回分解几个字,環環学得有模有样,十足是茶楼里说书人的吻。
笑容在承启的脸上僵住了,好一阵,他的神才慢慢放松来,也没再询问環環什么,只轻声了一句荒唐。
環環还在扯着他的袍脚黏着他,承启蹲,想了想,拍了拍環環的手。
“爹爹明日带你去听,只是对谁都不可以讲。”
環環咬着嘴:“连小姑姑也不能么?”
“不能。”承启直起,拉起她的手,“你若讲了,以后再不许你去。”
小小的嘴扁了扁,杏又偷偷瞄了瞄自己的爹爹,似乎在分辩承启话的真伪,最后还甚是不放心一般,小小的女孩儿伸小小的手指:“爹爹明天可不要忘了,勾勾手!”
啼笑皆非的与女儿那柔的手指勾了两,那些陈年的旧事又翻腾着浮了上来。環環居然都已经七岁了,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晃又是一年。
第二日。
環環记得与她爹爹的约定,早早的便跑到了福宁殿。承启一贯起甚早,见女儿跑来倒也不甚在意,只嘱咐她万万不可声张,带着她偷着换了民间的衣服,又寻那块数年前曾用过的腰牌,携了環環的手,去了。
不用環環指引,承启也知那说书的茶楼必是在潘楼街附近。
京师大街的繁华与多年前如一辙。
沿途贩卖面果的摊依然占据了不足六米宽的街,叫卖声依然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恍惚间,承启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与王淳微服访的那一日,他扭看了看跟在自己后,与他牵着手的環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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