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记 - 分卷阅读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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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独孤铣年刚把宅肃清一遍,再加上怀疑女儿跟表兄弟有私,便把儿女都拘在府,没再送往成国公府。宁可自己辛苦些,时常连夜从军营往家赶。或者说,在“后妈”的偶尔督促,亲爹正在逐步变得称职。

    听独孤莅提起弟弟,宋微颇觉意外。说起来,他很早就知独孤府这个庶的存在,却至今没有见过。

    想了想,:“可以。不过小莅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弟弟来一起吃饭?”

    “我和小隐哥哥吃饭的话,就只剩弟弟和一起吃饭了。弟弟很怕的,还是不太喜他。我要是不在,他们两个本不说话,真是没办法。”说完,独孤莅像个大人一样,忧伤地叹了一气。

    忽然踮起脚尖,凑近宋微耳朵:“庶母去世了,弟弟前几天刚从观里回来,很伤心的样。我不想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宋微吃了一惊:“你的庶母去世了?”

    独孤莅。他自懂事起,就被圈在边,与庶母并无太多,只是有些替弟弟难过。

    “爹爹说是生了病。不过,我听见去料理后事的人回来跟说,是……悬梁自尽。”独孤莅到底经了些事,不似过去那般懵懂,一脸凝重。

    “我是偷偷听到的。庶母去世的事,爹爹不许我们随便说。小隐哥哥,你千万别跟爹爹说,我告诉了你……”

    观修行,清苦寂寞,想来那侍妾终究无法忍受,脆自己了结了命。

    在独孤铣那里,此事大概不值得挂心,故而本没提过。看独孤莅服饰如常,宪侯府压不曾传办丧事的消息,可见这位如夫人怕是静悄悄地死,静悄悄地埋了。

    宋微拍拍独孤莅的:“好,我不和你爹说。去叫弟弟罢。”

    很快独孤莅就回来了,手里牵着个矮半的男孩,模样极是周正。独孤大公得已经很不错,这庶的弟弟比他还要致许多。只是着孝服,神木讷。独孤莅让他行礼,便弯腰行礼,叫他喊人,却没声,只抬用一双黑琉璃般的眸看了宋微一

    宋微冲小孩儿笑笑,拿起筷:“人齐了,吃饭!”

    吃完饭,又闲扯一番。独孤莅很久不见嗯昂,爬到人家背上不肯来,对着驴耳朵啰嗦半天。独孤莳一直在边上陪着,独孤莅叫他一同骑驴,他不动,却又始终不走。宋微觉得自己在小孩儿脸上看到了某名为鄙夷的表,不再似先前那般木讷,大觉有趣,把笑声忍成了咳嗽。

    乐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午休很快结束了。独孤兄弟有武术课要上,宋微则须先把禽兽送回王府,然后赶去皇应老爹的卯。临到发,鸽不知飞去哪里,不见踪影。他倒是不着急,兴许小拉小丢与孩久别重逢,想多待一会儿。反正这宪侯府是住熟了的,明日再来接也一样。

    不料回到王府,就有侍卫兴冲冲迎上来禀报,鸽们竟然自己飞回来了。不光大的,连小的也跟着来了。

    宋微大喜,跑到后院一看,果然那一家四正挨在一块儿唧唧咕咕,见到主人现,淡定地瞥几而已。

    独孤府有专门训练信鸽的院,宋微从未涉足。尽偶尔也会心,幻想有朝一日能随心所打发鸽送信之类,但始终克制,严守分寸。宪侯府驯养信鸽,千里传讯,专为皇帝与军队服务,其自有一极其严格且机密的法门,难以窥伺。没料到的是,拉叽与溜丢这一对,曾在宪侯府住,又被带回休王府养了几个月,今日机缘巧合,居然自发地在两地之间建立起了联系,准确往返。

    宋微兴采烈,钻书房找纸笔,写了两句话。没寻着小竹,切一截笔笔杆,将纸条卷去,两蜡封,绑在小鸽脚上。假如独孤莅能顺利收到字条,说明鸽们已经认得宪侯府与休王府之间的路,以后岂不是方便多多?比方清早派鸽送个信过去:“独孤铣,我要吃福顺楼的蟹黄包。”然后宪侯大人在去衙门的路上拐个弯买好蟹黄包,再送到休王府来,多么便利。

    不预料,当日黄昏,独孤莅等小鸽回家等得心焦,结果收到小隐哥哥的信,兴奋得手舞足蹈。

    此后两人几乎隔天便传上一回,尽是些没营养的容,比如“先生病了,明日不用功课,小隐哥哥来玩吧”。又或者“今日在莲湖庄买了荷叶饼,味一般,小莅你不用惦记了。”独孤铣知后,截过两回消息,看完再面无表回去。见鸽往别飞,便没有再。小鸽完全是独孤莅在养,独孤铣把鸽往返看作人与儿之间的小游戏,宋微那远程遥控宪侯的暗心思并没有机会实现。

    转夏末秋初,收获的季节到了。

    于朝廷而言,这个秋天恰是官吏三年一次的正式考期,稍微重大一些的升降任免,通常会在本次考之后宣布。皇帝与主持朝政的三位国公,还有直接负责此事的吏尚书,加上正在实习期的太,经常的在朝会之后碰,商量讨论考方案、人事安排。

    这一天议事毕,臣们行礼告退,皇帝:“翁卿稍待,朕有话要问。”

    几个人相互瞅瞅,都猜不皇帝要单独跟吏尚书说什么,行完礼,依次退去。翁搴心也嘀咕,只得独自留

    太行至门外,不由自主回望一。无论是向朝引荐人才,还是提现有官员,都绕不过吏尚书。翁搴是皇帝亲自从地方郡守里挑来的,因激知遇之恩,表现得很是忠心。又因为并非京城世家,在朝一贯行事谨慎和缓。对于太的意见,推荐的名单,态度模棱两可,至今没个明确意思。

    太暗暗皱了皱眉,觉得皇帝是要敲打吏尚书,继而通过此举敲打自己。他却不知,皇帝不过是料理国事疲累乏味,看见翁大人便想起他跟幺儿有些纠葛,打算给自己找,调剂一罢了。

    所以说,心里有鬼的人,看别人也总觉得有鬼。

    皇帝叫翁搴坐,甚至还让侍重新上了冰镇茶汤。翁大人受若惊,恭敬问:“不知陛要微臣稍待,有何垂询?”

    皇帝与他寒暄几句,才微笑:“西都翁氏孙繁茂,你这一辈的族兄弟,一直排到十九,果然是世家大族。”

    翁搴之前以为皇帝不知,闻说此言,“扑通!”膝盖一,就跪地上了。

    皇帝倒被他惊了一,好笑:“这是什么?六皇都跟朕说了,少年人一小误会,能够化戈为玉帛,正是事一桩。”

    翁大人拎着心爬起来,听见皇帝:“老六这孩,心活泼天真,有时难免淘气。”说着,又笑了笑,无奈里带着溺,“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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