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阅听到他这麽直白的一句话，多少有些意外，说：“暑假都过半了，没多久就会见面了。”
孙灿晴的语气有些消沈，“还有那麽久呢……”
秦阅一直都知
孙灿晴对他亲近而依赖，可这时候他第一次察觉到孙灿晴对他的依赖好像有些过了度，这
似乎更接近依恋了。
开学的第一天孙灿晴就兴奋地找到了秦阅，非缠著他要再吃一次他亲手煮的面条不可，秦阅不解，说：“我煮的面条又不好吃，还不如我请你到外面去吃一顿好了。”
孙灿晴却不答应，说：“上回不是说要给我奖励吗，现在我想好了，我要吃老师煮的面条。”
秦阅又好笑又无奈，说：“那你真是亏大了。”虽然嘴上这麽说，可秦阅的心里禁不住在困惑，孙灿晴对他的在意究竟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呢？
开学没多久就到了教师节，学校明文规定老师不能收礼，但一些表达心意的贺卡和手工品之类的小玩意倒是可以例外，孙灿晴当然也给秦阅准备了礼
，那天他去找秦阅时拿著两本厚厚的速写本，然後把本
往他手里一
就飞快地跑掉了。
秦阅翻开封面，只见扉页的右
角写著一行字：送给我最喜
的小老师。秦阅忍不住微笑起来，当他再往面翻时，发现整个本里都是自己的画像，严肃的，微笑的，沈思的，有他在黑板上讲课的样，也有他低
认真翻书的样，更有他在灶台前专心煮面的样，每一幅画的面都标记了作画的时间，越往後时间的间隔越短，暑假里孙灿晴甚至每天都画了好几幅。
秦阅捧著这两本速写本，只觉得心里注满了
般的温柔，这是他执教以来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那是少年的一颗沈甸甸的心。
秦阅也许在上并不
锐，可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孙灿晴对他的──有对老师的尊敬，有对兄
的依赖，也有对恋人的
慕，可他一直都是像对待弟弟一样对待这个孩，那麽他现在该怎样面对，或者说应该怎样安置孙灿晴对他的这份呢？
在一次见面时，两个人好像都察觉到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因此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秦阅先打破了沈默，说：“谢谢你上回送我的礼，那些画都画得很
。”
孙灿晴见他主动提起了这事，有些忐忑地抬看了他一
，问：“那老师喜吗？”
秦阅
，“很喜。”
孙灿晴好像松了
气，说：“如果老师喜，那我以後还帮你画。”顿了顿又轻声补了一句，“只给你一个人画。”
秦阅听著这句委婉的表白，觉得整颗心都柔
起来，可
为教师的责任不允许他对孙灿晴的期待
积极的回应，於是他说：“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一，见过了更多的人，就不会只想要给我一个人画了。”
孙灿晴受伤似的看著他，“你不相信我。”
秦阅被他的神看得心里也揪
起来，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希望你这麽早就承诺，这决定应该更慎重一些，而且现在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不是吗？”
孙灿晴低了，说：“我知了。”他沈默了一，又说，“我爸同意让我去参加艺考了，这个学期我要到外面去上培训班，不能一直待在学校了。”
孙灿晴的志愿终於得到了他爸爸的理解，秦阅很替他
兴，说：“太好了，你要加油，只要好好准备，你一定可以通过考试的。”
孙灿晴抿了抿嘴
，问：“那如果我通过了艺考，可以要奖励吗？”
秦阅欣然同意了，“当然可以，你想要什麽奖励？”
孙灿晴早已想好了答案，却并没有立刻告诉他，而是像以前那样答：“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第九章
升
三之後，新来的数学老师是个不苟言笑的
年人，虽然经验丰富，但刻板的上课方式在这群少年人实在收效甚微，以至於大家都忍不住怀念起秦阅的好来──虽然他们以前似乎也并没有好好听过他的课。
而现在孙灿晴成了这两个班里唯一一个还能师从秦阅的学生，他很是为了这一特权而到沾沾自喜，虽然他和秦阅之间还并不是他所希望的那关系，但他知，经过了这大半年来的
往後，在秦阅所教过的百来号学生里，他对於他无疑是最特别的一个。
秦阅最近发现了个问题，在上回孙灿晴委婉地向他告白後，这个孩在相
时好像比以前更加放肆了起来，虽然自从二人变得亲近之後，孙灿晴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副没大没小的样，但最近他突然多了些不太规矩的动作，比如在秦阅讲题时把自己的脸搭在他的肩膀上，拿东西时故意
碰他的手，更有好几次非要贴著秦阅的耳朵说话，那阵又
又
的气息让他的耳朵都泛起红来。秦阅知孙灿晴是故意的，因为每次在他得逞时，秦阅甚至都察觉到了他那
掩藏不住的得意劲。
秦阅觉得自己不该纵容他，可每当看到孙灿晴为占到这小便宜而暗暗欣喜时，他实在不忍心说什麽斥责和制止的话。今天秦阅又一次看到孙灿晴因为这微不足的小事而偷偷
了笑容，他不知怎麽的也不自禁跟著他一起笑了起来，有些无奈，有些疼，甚至还产生了诸如这般的慨──被一个少年这样真诚而痴心地慕著，真是件再荣幸不过的事了。
国庆假之前，孙灿晴来向秦阅告别，“老师，我要去上培训班了，这几个月都不能来学校上课了。”
秦阅了，“去吧，这段时间用心准备，文化课有空也要温习一，别落太多。”
孙灿晴似乎对秦阅只关心他的成绩有些不满，又说：“我报的培训班在省城，那边是半封闭式的上课，也许在课程结束之前我都不能回来了。”他期待秦阅能对他表达一些不舍，哪怕只是於一个老师对学生即将离开的不舍，他也渴望听到。
秦阅自然察觉了他的心思，温声说：“你在那边安心上课，不要胡思
想，也别有太大的压力，要是遇到什麽困难或者烦心的事都可以打电话跟我说，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什麽让人担心的事，再往天气要变凉了，注意
，对了，你现在没有再偷偷
烟了吧？”
“早就没有了，老师让我戒烟，我当然会戒的。”孙灿晴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轻声说，“老师，这几个月我会很想你的。”
秦阅在心里叹了气，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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