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筐,球场上已经满了篮球。
厉海不知他练了多久了,只发现他的手臂已经控制不住在微微发抖,可球手的一瞬间却奇迹般地稳了来,它在空划过一漂亮的弧线,稳稳落了对面球筐。
江瑜一直是以“三分小王”而名的,他的三分球,几乎无人能挡。在外一直号称是无论什么角度,都能投。
厉海知江瑜很厉害,但时常觉得这是天赋和他的缘故。可现在,他心里有震撼了。
江瑜投球以后,放手狠狠了几气,然后手撑在旁边的球筐上,低着,像是休息了一会儿。
厉海犹豫了一,喊了他一声,“江瑜……?”
江瑜一愣,转过来,他的廓还未彻底开,在大灯烈的光线里一瞬间有雌雄难辨。他满脸是汗,刘海贴在额上,厉海心猛地快了两拍,他疑惑地伸手了,脸上有茫然。
江瑜掀起衣服抹了把脸,笑着说:“你怎么还在?”
“我来拿……东西,不过没拿着。”厉海站在门,没去。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现在训练室里的气氛很难让外人加,可是空的场地里明明只有江瑜一个人。
“哦。”江瑜对厉海没太多印象,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我也打算走了,一起?”
厉海,“好啊。”
江瑜懒得收拾球场,就那么关了大灯,锁了门。
厉海说:“明天教练又要生气了。”
“他呢。”江瑜提了提书包,跟厉海一起走到校门,“你走哪边?”
“……你走哪边?”厉海问。
江瑜指了回家的方向,厉海说:“我也走这边。”
江瑜看了他一,“不过我还不想回去,去吃夜宵吗?你请客。”
“……”厉海初二学期才到168,此时却只有158左右的,看172的江瑜是微微仰着脑袋的。在他的视野里,江瑜笑起来的嘴角弧度很好看,颚绷,廓柔和,藏在发里时不时来的耳垂也很可。
厉海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遍,才说:“可以啊,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
“你家里人不在?”江瑜和厉海坐在烧烤摊前,江瑜伸着两条看他,“你该不会是离家走了吧?”
“……没有。”厉海有搞不懂江瑜脑里在想什么,“我爸我妈还在忙工作,我一个人在家。”
“哦。”江瑜一脸无聊地答应一声,拿了一串排骨咔吧咔吧地咬起来,“我回去也是一个人,无聊,所以在学校多留一阵。”
厉海愣了一,隐隐觉得江瑜是在解释什么,可又没能上抓住重,只好公式化地,“哦。”
然后两个人就没了话说。
可那之后,厉海的目光就总忍不住往江瑜上转。江瑜忘大的,一段时间不与他打之后,他就把你忘得差不多了。
厉海有沮丧,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在沮丧什么,然后他开始不自觉地收集一些江瑜的信息。
一开始只是一些小事,平时耳熟能详的——因为大家都会说。
教练和队总是给他买什么,他比赛的时候总喝什么,他只穿什么鞋,不喜什么的队服……
厉海也不清楚,所谓喜到底是什么。但凡一个人付了一些力和时间,甚至是钱——虽然就请了那么一顿烧烤而已。
但人就是会通过这些东西来积累起对一样事的,哪怕是一只狗,是一样玩,也会变得舍不得。
厉海觉得就是这么现实的事,它的心其实残酷到让人不忍直视的地步。
每个人最后的估计都是自己,而“骄傲”“恋恋不舍”“贪恋”“痴迷”和“不满足”估计也都是舍不得那个付了时间、力和钱的自己罢了。
厉海一边冷漠地注释着江瑜,一边记录着与他有关的一切,一边近乎残忍地剖析自己这份异样的,不知从哪里冒来的。
第三十四章 回忆
第三十四章【回忆】
“嘿,你挡到我了。”
从后传来的声音让厉海一惊,厉海转,发现后站着江瑜等几个篮球社的主力球员。
陆正在旁边拉了厉海一把,笑着说:“对不起啊。”
说话的人是江瑜,江瑜似乎早忘了之前跟厉海吃烧烤的事,看了厉海一,又看了看陆正,有些疑惑地转对旁边队说:“新人?”
“……不是。”队懒得多解释,跟江瑜一起往前走去,“你啊,算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人,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厉海看着江瑜一行人走远,低看了看自己,明明穿着跟江瑜同样的校服,同样的球鞋,结果也并没有什么用。
陆正心大,一脸无所谓:“厉海,你读哪儿?”
厉海心不在焉地说:“直升吧,名启离我家近。”
“哦。”陆正摸了摸,“我应该也直升,考外校我没啥信心。”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前老杨走了过来,一看到了厉海,“诶,厉海,巧了我正找你呢。”
“教练。”厉海了,“有事吗?”
“周有个比赛,江瑜有事不参加,我准备让你上场。怎么样,有信心吗?”
“我?”厉海颇有受若惊,“我没打过正式比赛……可以吗?”
“平时练习你也认真的,也从没翘过训练,试试吧。”老杨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一场友谊赛,不用有太大压力。”
虽然说是不用有太大压力,但等上了赛场厉海才知,就算是友谊赛,彼此队伍之间也是动真格的。
江瑜本来没现,但第四场的时候还是来了一趟,名启比分虽然稳稳领先,可厉海却打得糟糕透了。
劣势加上比赛经验不足,好几次篮球脱手,要么是被假动作骗了过去。队伍里的人对他都投以疏离的光,这让厉海的心备受煎熬。
等比赛结束,老杨拍了拍厉海的肩膀,“第一次正式上场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太往心里去。”
其余人却都嗤之以鼻,几乎没人过来与他说话。
江瑜叼着糖,上缠了圈绷带一摇一晃地过来了。
“不错啊。”江瑜说:“就新人平来说,已经很好了。”
厉海不得不提醒,“我不是新人,平时我有和你们一起训练。”
“是吗?”江瑜愣了愣,“不好意思,队里人太多了,我没太注意。”
厉海牙关了,也不知是自尊心作祟还是什么,开杵了江瑜一句,“是啊,对你这本不需要付多大努力,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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