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看她一副正襟危坐的样,跟着就笑倒在乔越肩上。
“这么张啊?”
“……夏夏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不张吗?”
郁夏仔细回想了一遍:“那次咱俩本没在对象,我不过是去教授家拜访,张什么?”
听他这么说,乔越把拳攥得更些,郁夏一手指给他掰开,同他十指握,说:“我事先没告诉我爸我妈我爷我,就怕他们知你家条件好掏空家底来给我充脸面。家里疼我,要是听说我要带男朋友回去,他们怕给我丢脸真得这事来。可我就是农村来的,我家住的泥胚房,是茅草盖的,像样的家没有,你上我家去,晚上睡稻草席铺的木板床,门就是一脚黄泥……这一路我心里也忐忑,我知你净,可乡地方收拾得再净也就是那样,我们大队还没通电到,白天屋里就不亮堂,晚上还得油灯。”
说这话的时候,郁夏一脸认真,她起初看着两人握的手,后来转去看乔越。
“你这辈可能都没住过那么差的屋,可那就是我的家,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家。”
她这样,乔越看着就堵心,想说啥,郁夏就将搁在他肩上,咬字清晰的说:“我找的男朋友,我的对象,我知你是什么人,我知甭我家啥样你都不会嫌弃,可我这心还是放不来,我怕你和我爸他们说不上话,也怕你住着难受待着委屈。”
就这么几段来,乔越完全忘了该张的本来是他,也忘了那丑女婿回见岳父岳母的心态……他还拍脯保证呢,说一定和郁爸郁妈好好相,又说领导人都讲过农村这片天地大有可为,可惜了他没过乡,还得谢郁夏同志给这个机会让他去验一把。
要说讲究吧,乔越是个讲究的人,不过他讲究也分人分场合,齐女士都说他在郁夏跟前连原则也没有,从来都是好好好,所以还担心什么呢?
乔越是没去过郁夏家里,他想了想,南方农村和北方农村能有那么大差别?条件就算再差一,不也就那样。
只要想到过了郁夏他爸妈爷这关他俩就等于彻底过了明路,乔越哪还能注意到条件艰苦不艰苦?他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人哄兴了。
“夏夏你再同我说说,你爸你妈都喜啥?都是什么个?”
“都和你说多少遍了……”
“那你再说一次,反正还有一会儿到站你说说呗。”
郁夏简直拿他没法:“我爸妈都是最本分不过的乡人,我爸话不多,每天就扛着锄地去挣一家的粮;屋里屋外的事是我妈在,我妈她,唠叨。要我说吧,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刻意去迎合谁,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前程好,工作努力,人老实,对我也好,能挑什么错?就咱俩的条件摆来,谁不得羡慕我好命?要不是好命咋能让你搁手心里疼!”
乔越很听这话,听着心里就,嘴上还说:“夏夏你好,就招人疼。我妈说了,我是他儿她才乐意看咱俩对象,你要是她闺女,她才不要我这槌女婿……”
整节卧铺车厢都飘着一腻死人的甜味儿,对面铺的大这会儿人醒着,听他们这么聊来,忍不住就了慈母的微笑。
“小姑娘小伙多登对,担心啥呢?不瞎都看得你喜他,他喜你,这么好谁那么没力劲儿打鸳鸯?”
乔越让郁夏逗习惯了,已经有免疫力,但那只是在郁夏面前,让对面铺的大这么一调侃,他又害羞了。他害羞起来还一派淡定,也就旁边郁夏注意到了,别人看都看不。
很快,火车就停在了S市的月台,乔越抢着沉甸甸的往自个儿手上提,把轻巧的留给郁夏。
火车站,斜对面的汽车站,买上两张去县城的车票,跟着又是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县城之后,郁夏领着乔越先去了一趟她小叔工的厂。
给工厂看门的大爷一看是两个俊俏后生,还给了个笑脸,问说同志有什么事?来找谁?
郁夏上前一步,回说:“大爷你好,我找郁学兵。”
“你和郁学兵啥关系?”
“我叫郁夏,是他侄女。”
说到郁学兵那个有息的侄女,厂里没人不知,老大爷本来就看她面善,这会儿更是来劲儿了,招呼他俩把东西放,仔细看了两:“你就是郁学兵那个在京市上大学的侄女?你放假回来了?咋没听他说呢?对了……这小伙又是谁啊?”
乔越终于能句嘴:“我是夏夏她对象。”
老大爷那个有劲儿啊,他赶把人安顿在保安室,让人坐歇气,跟着就了厂里,他往工作间一探:“郁学兵!郁学兵在不?”
郁小叔还在琢磨待会儿去堂是吃素还是破费吃,就听见看门大爷喊他。
他连忙丢手里的活,站起来应说:“在呢?谁来找我了?是不是我大哥?”
老大爷笑得活似开了,还促说:“赶的,你快去看看吧!来的不是你大哥,是你在京市上大学那个侄女!她提着大包小包带对象回家来了!”
“……”郁学兵结结实实懵了一会儿,半天才问,“啥?您说谁来找我?”
“你侄女,郁夏!”
原来没听错啊,刚才好像是听到看门大爷说夏夏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和男朋友回来了……郁学兵哪还有心思工,他跟着就去找主任,想说请假的事,既然夏夏回来了,那他小叔的不得跟着一块儿回家去?
刚才那话人人都听见了,郁学兵还没开呢,主任已经猜到他要说啥:“要请假啊?去吧,请一天两天都行,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这段时间厂不咋的忙,请假的一般都能批,反正多上多挣钱,少上少算钱,谁也不亏。
郁学兵同主任了谢,跟着就往保安室赶,他都有一年没见着夏夏,还有夏夏对象的事……先前回家咋没听说呢?
坐不住的还不只是郁学兵,他那些工友借说坐久了腰酸背疼脖僵,都举手打报告请求休息几分钟。他们就是想跟上去看闹,主任想着把人拘着心思也飞了,都好奇看就看吧,就暂停了作业,允许休息十分钟。
就有胆大的边活动脖边反手捶背边往外走,胆小的吊在后探了个。真正看到郁夏,厂里这些工人真是前一亮。要说吧郁学兵他侄女都是家常便饭了,闲唠嗑的时候就说“夏夏她生来就不一样,得白净,模样周正,一看就聪明”,还说什么“学校老师讲那些知识,别家孩儿你提着耳朵都不去,夏夏一听就明白”,录取通知书来那段时间就不说了,后来人去京市上学去了,隔段时间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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