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和树，就好像要从和树
上看到自己儿
的亡魂……
和树实在没有办法忍受这
气氛。
他恭敬地问
：“青木先生，您是想讨论青木同学的遗产问题吗？我得到了他的公寓钥匙，您想不想——”
“不！”青木老先生猛地摇
，“我……我不敢
去……我不敢看……”
和树已经学会了成年人的从容。
他立即转换话题，说：“那么，我会把他的遗
寄给您的。”
青木老先生
了，沉
半响，才问：“小杉先生，你……你看到志波的笔记本电脑了吗？”
和树稍作犹豫，了。
青木老先生忽然掏
了一张白纸，上面有一串数字：“志波从小时候起就有写电日记的习惯，这是电脑开机密码，请你一定要看一看他的日记。”
和树呆住了：“你……你怎么会有青木同学的开机密码？”
青木老先生
了赧然神
，解释：“大概是在志波上
二的时候吧，有一天，我的诊所里来了一个女病患。她是志波的初
同班同学的母亲。从她的
，我知了一件事，原来我的儿初时被全班同学霸凌了整整三年。”
和树默然不语。
青木老先生苦笑一声：“为什么？我的孩也是人啊，为什么他们的孩要欺负我的孩？为什么那个家
还能若无其事地把这件事说给我听，就像是在说一个笑话？难她没有心的吗？”
和树努力保持平静，问：“那么您是怎么
理这件事的呢？”
青木老先生低
，说：“我不想质问志波，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向爸爸求助？那痛苦的三年已经过去了，纠缠这些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我唯一能
的，就是保护志波不再受到任何伤害。我想要接近志波。直到那时，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志波就不再跟我分享学校里的事
了。我那时工作太忙了，为了了解他，我找了一个最快的方法。”
和树望向青木老先生手里的纸条，突然有了一不好的预
。
果然，青木老先生说：“我一直知志波有写电日记的习惯，从前我不在乎他写了什么，后来我才知我多么愚蠢。在志波二的时候，我让人破解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的密码。趁志波上学不在家，我就会偷窥他的日记。这是最好的方法，甚至比面对面
谈还要好，因为我确定我得到的都是他最真实的心理活动。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
和树摇了摇，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这么实在是……”
青木老先生说：“请不要这样批判我，我……唉，那时，从志波的日记里，我很欣
地看到，他上以后到了朋友，他没有再遭到霸凌，但我也看到，初三年的霸凌生活化作了一只鬼魂，它总是
魂不散地纠缠着我的儿……我儿的
格、说话方式、乃至于未来人生，全都被那三年改变了。那些伤害他的人，却永远都不会知他们对志波造成的负面影响有多么大。”
和树默不作声。
青木老先生说：“后来，我慢慢减少了偷窥日记的频率，一直到我儿三毕业，我才发现他好像不太对劲。”
和树愕然地抬起。
青木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说……？
青木老先生泪
朦胧地看着和树，说：“我珍视我的儿胜过世间的一切，现在他走了，我整个人都破碎了……小杉先生，谢谢你，你对我的儿意味着很多，还有……对不起。我对你们了很过分的事。如果我能早知，志波会这么年轻就离开这个世界，那我绝对不会阻拦他追求自己的幸福。”
“阻……拦？”和树哑声，“这是什么意思？”
青木老先生低：“原谅我吧，我没有脸面向你解释这件事，请你自己看吧。我知我的儿一定会把这些事写在日记里。”
说罢，青木老先生就离开了这间房间。
他佝偻着脊背，背影好像一
行尸走
。
[19]
和树又回到志波的公寓。
据青木老先生留的纸条，和树顺利地打开了志波的笔记本电脑。
志波的开机密码是一个日期，据青木老先生解释，这个日期就是志波的母亲当年私奔离家的日。
开机动画之后，电脑
了主页面。
志波的桌面上几乎都是各类画图
件和图纸文件，和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文件夹叫“我的日记”。
开文件夹后，和树发现了数量惊人的电日记。
窗外突兀地
过一阵大风，宛如少年的哭泣。
公寓的书房安静而寂寞，它的主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和树坐来。
从第一篇日记开始，他慢慢志波留的日记。
[20]
“1999年3月13日
我开始写日记了。
我
上就要海丘，我会不会遇见原来初的同学呢？
我真的好害怕。
其实我想去远一的念书，这样就不会有人知我被欺负的事了，但爸爸不肯听我说，他总是那么忙。”
“1999年4月1日
今天是第一天，似乎没有人传播我的事，一天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安安静静地在教室吃过午餐了，太好了。
放学时，有个同学主动提要跟我一起回家。
他姓小杉，我没有听清楚他的名字是什么。他的语速太快了，我不好意思再问他。
我们一起走到了便利店，然后他就走另一条路回家了。
这觉就像是回到了小学，回到了妈妈还没有走的时候，回到了没有人欺负我的时候。
小杉君会不会知我原来被欺负的事呢？
今天老师留了数学作业，但我觉不太舒服，还是明天去了学校再写吧。”
“1999年4月2日
我睡不着了，所以起来写日记。
我今天又跟和树（我终于知小杉君的名字了）一起回家了，他说我们以后要永远一起上学。
他说永远是always，呵，永远应该是forever才对吧？
对了，在和树的帮助，我还认识了新的朋友。
但我觉得好害怕。
我害怕这一切不会久。
我害怕要不了多久，大家又会用那鄙夷和冰冷的目光看待我……
我太害怕了……
夜里我闭上睛，脑海是无数声音。
无数声音一起叫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必须
上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
“1999年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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