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屋檐,哪里还有那少年侍卫的影,早就跑掉了……
柯卫卿被御林军骂了个狗血淋,还得负责扫净地面,把破瓦罐收拾好,再把草药重新整理净。
等他完这些事,都饿得前贴后背了,但回到太医院,午饭时间已过,没有人给他剩吃的。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正在称量红参的杨御医抬起来,却看到柯卫卿两手脏兮兮的,上衣服划破了个,鼓着粉红的腮帮,似又气又委屈的样。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柯卫卿没作解释,只是低歉。
「去把那边的荸荠吃了,再把汤药熬一熬。」想他八成是没吃上饭,杨御医便。
「谢谢,我这就去。」
荸荠主消渴痹,温益气,太医院用来药。当然,清甜又多的荸荠,是冬盛行的时令果品,平时只有主们方可享用,但其一些品相不好、不够甜的,就会赏赐给人吃。
柯卫卿捧着那一小竹筐荸荠,慢慢地走向后院的煎药坊,心里忍不住想,「都不知那家伙的名字……真没义气,事了就跑了!」
转念一想,不知也罢,只求以后千万别再遇上他了,这一摔得,真比老太监打的板还疼哩!
※ ※ ※
午后温的光,将一间名为扶月的四合院照得亮堂堂的,几位婢端着药碗、糕,来到北房。
这里一共有三间,分别为寝室、书房、宴客厅。东西二厢住着老太监、老女。南边三间空着,无人住,倒也清静。
「又给十殿送药来啦?」一个老太监正在修剪枝,可惜老昏,明明是才冒来的骨朵,就给剪掉了。
「是的,汪公公。」为首的女笑问,「殿人呢?」
「在屋里,这会还没起呢,昨日夜里又犯病了,一宿都没睡安稳。」汪公公唉声叹气。
「知了,我们这就去。」
十殿由于是先天不足的早产儿,生来就弱多病,时好时不好的,皇帝看着他可怜,就常常赏赐一些补药给他喝。
这不,刚从太医院领来的,一碗由麦冬、玄参、金银等十味草药熬制的汤剂,就是特别赐予十殿的,对治疗十殿的初咳嗽很有疗效。
就当三名婢往里屋去的时候,有一影从屋飞速掠过,翻跃,偷偷拉开雕格窗,像猫儿一般捷地去。
罗纱帐、铜香鼎,一张檀木床前,铺着一大块羊绒毯,灯悬,熏香四逸,所谓神仙府,就是这般模样罢。
门外,已经响起女们的脚步声,那人急忙脱掉兵服、铁帽,往床底一,撩开纱帐,掀开锦被,才缩去,就听得吱嘎一声,门开了,有女笑盈盈地走,「殿,该起了,都过正午了。」
帘帐抖了几抖,便从里面传一声的哈欠,声音沙哑地,「都这么晚了……」
「是的,殿,婢伺候您洗漱吧。」女熟练地挽起纱帐,用铜钩固定,另外二人,则打、倒茶,备好衣。
永麟半倚在枕上,睁开着微红的双目,看起来确实是一宿未眠的疲倦容颜。
说起来,这位皇真是命苦,生母惠妃在怀胎七个半月时,不知怎么的,在御园里跌了一跤,早早地生产皇帝的第十。
而且还是难产,哀叫了一天一夜才生来的,不过惠妃连孩的脸都没看—,就这么撒手去了,皇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惠妃原本只是一名才人,但得貌若天仙,又文采众,比不得一般的妃,只懂得拈酸争,皇帝钦她为惠妃,一步登天,荣耀无限。
也就一个月的功夫,惠妃便有了,从怀胎到生产,皇帝一直陪在侧,三千集一,只怪她命薄,享受不起隆恩。
至于永麟,是直到满月才有名字的,因为他烧不退,滴不,太医几度说该准备后事了,连小寿衣都给穿好了。
这在后也不是稀罕事,皇上虽说妻妾成群,多多孙,但夭折的不在少数,虽然让人觉得悲痛,但也是见怪不怪的了。
可是正当大家以为小皇没救时,他却奇迹般地了过来,只是落了病,常年疼脑,没个安生的月份。
皇上在早些年,还天天来探视,十分关心。可是后来有了新的妃,新的孩,对永麟也就逐年冷淡来。
在这泱泱大,被皇帝遗忘的皇,和失的妃也没多大区别,别看这室布置得华丽温馨,但仔细瞧的话,就会发现灯也好,还是罗纱帐,都是用了好些年的,自从他两岁搬过来住以后,就没再装裱过。
连拨给他使用的仆,都是老得掉牙的,这几位女,看着永麟大,心里自然是疼他,经常来看望,给他梳冼更衣,好有个皇的样儿。
「瞧瞧,这个蹿得多快呀。」一名给永麟穿衣裳的女,笑着,「再过两年,好让皇上给您找王妃了。」
「蓉儿,你说笑的吧,我才十一岁。」永麟把腰间的玉佩齐整了一。
「十一怎么啦?婢要不是六岁就,十一、二岁那会儿也都嫁人了。」
「哟,蓉儿现在是后悔了,想会郎了?」另一名年龄稍,正在整理床铺的女笑话她。
「看你说的,我嫁人还早得很,还要十年,得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到时候我们的十殿,也就二十一啦。」
在女们斗嘴取乐的当,永麟心想,「说的没错,女才大多在五、六岁,直到二十五岁,方可返家婚,太医院里的小学徒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看他的样,倒像是刚没多久的。」
「柯卫卿……」名字也很有意思,并不是阿猫阿狗这类才的名称,想必家里也是有些底蕴的,可看他磨了的双手,又不像衣无忧的孩。
「殿,要用药了吗?」蓉儿见永麟看着几案上的药碗,便问。
「嗯,劳烦了。」永麟微微笑着说。
「请喝吧,婢还备了枣。」蓉儿说着,把怀里的一包金丝小枣拿了来。
她这么心,一是因为永麟是个温柔贴,从不苛责人的好主。二是永麟有一手绝活,每个女都想得到他的帮助。
「今日得闲,帮你们画幅肖像吧。」药喝完以后,永麟轻轻了角,说。
「多谢殿了!」三位女相视一笑,兴坏了。
从卧室去,仅隔开一门便是书房了,里立着一个鸟屏风,铺着大红毡,典籍充栋,家古雅,开门就能闻到一淡淡的檀香。
说是书斋,更像是画室,南面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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