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床共枕却异梦的人,在这里弥补着彼此孤寂的灵魂。一室的淡淡香气飘散。月亮挂在天边,一月照几双人,千里之外有人在血泊为复国而枕刀待旦,有人在此孤灯对寒窗,对影已成双。
夜半的时候谢行止觉得浑又又痛,冷的要命。他知自己的寒散服用后的症状又现了,但是他一都不想去戒了,他只靠着这些东西来遮住自己的双,让自己不在这样的日里觉得难受。
但是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是更为痛苦的时候。
六年后,苏穆被外放到极南蛮族之地,成了郡守,娶王氏一族的庶女为妻,王氏一族沦为笑柄。
又一个人离开了。
又过了两年,苏穆去往草原,与布兰一族商讨。
苏悠只是端起茶杯,旁若无人的把原人喝不惯的酥油茶喝的无比优雅。苏穆只是静静的跪坐在旁边,他今天带着请求来,便把段放到了最低。
“我当日和亲的时候,父王骨还是好的,他说,‘乐,你是代表我南国最贵的人嫁过去,你是南国和平的希望’。”她凄然笑,“自古以来哪个和亲的人不是凄凉的死在异乡,当年仪昭姑母嫁过去的时候正值胡夷动,后来不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么?我哪里算得了什么乐公主,明明就是哀。我那时向父王请求回朝,他说,‘你须得知一个公主的使命。’荒唐,他们在南,却叫我在这茫茫之地守到老,这是哪门使命?难就因为我为女,便如此成为弃!”
苏穆看着桌上吊着的壶,面的火很旺盛,想必是开了,壶盖发了“呜呜”的声音,他带来了南国最好的茶叶,了一小撮放到杯里,修如玉的手指拿起壶柄,倾倒杯里,然后轻轻的倒掉,待得第二遍沏好,方才端到苏悠面前,苏悠定定的看着他的手,“不么?”
苏穆笑了笑,反过来手掌给她看,只见上面大大小小皆是伤,掌心也磨了茧,手心和手背完全是两样。
“他们怎么对你的?”苏悠有些震惊,“便是亡国之君也须得收到礼待,他们怎能如此对你?”
“亡国之君何以言什么礼待?”苏穆垂帘,声音有些凄苦,没有愤怒,倒似那些愤怒已经被沉的悲哀所取代。
苏悠突然笑了,眉如画,却仿佛被风沙覆盖住了光华,在大漠的这些年里,她用人生经历明白了许多。“你如今来,想必是有事求助于我,直说吧。”
苏穆低着,看着手腕上的一疤痕,那是在王里,他被锁链拷着的后遗症,他以前于书画,擅琴曲,而今天因为腕的伤痕,什么都不了了,只能偶尔执笔,却连纸笔都没有。
半晌,终于“我想要借兵。”
苏悠刚才还在低眉,终于肯抬起看了他一,“我不得主。如今掌权的,是摄政王,我不过是个太后,还是嫁了三次人的太后。”
苏穆抚上了自己的脖,苏悠的脖上同样的地方,有着痕迹。苏悠见状笑了,“我今天上了他的床,不保证明天他还要我,如今南国已灭,他凭什么给你兵?”
她用了“你”而不是“我们”。
“亡齿也寒,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个引荐的机会。”苏穆抬首直视她,目光灼灼,“你如今还有些姿,过的了几年?”
“所以你这是在谅我的辛苦么?”苏悠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反问。目光有的通红,语气有些激动,“当日我嫁的时候,父王没有正看过我!可汗死的时候,我求助请回去,父王说从来没有嫁番的女儿能回去!野蛮未开化区域,嫁与大可汗后大可汗死了又嫁给了儿,儿死了嫁给叔父!这是活生生的啊哥哥!”语气激烈,圈通红。
苏穆将她抱在怀,抚了抚她的背。
这是他的妹妹,受了委屈无可说,有了疼痛自己忍着,为国明大义,一去番多少年,泪沾枕。
“生在帝王家,享了多少年的福气,便要有多少年的付,哪怕拼上命不顾,也要保全自己的百姓。”苏穆看着苏悠,目光哀痛而诚挚,“苏悠,我需要你的帮助。”
苏悠笑了,眉间隐约带着年轻时的风,那是南国公主带来的尊贵,哪怕过再多的时间,也改变不了。
贵是一在的风度。
“我有换条件,哥哥。”
“你讲,我能给你的,全都给。”苏穆心一沉,虽然知没有任何换条件十分的不现实,这么些年他早就知天没有白送的东西,然而到了这里还是要兄妹谈判,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三哥无需张,我的要求并不过分。”苏悠抚上自己的鬓角,“待我死后,请南国将我的尸骨迎回去,臣妹不愿意在异乡埋葬,若是这边极力阻止,也要如此。”
“我应了你,必让你落叶归,无论多大阻力,还有呢?”
“我的女俱在此,三哥,我希望南国订合约,五十年,两不相犯。”
苏穆沉,有些为难,“若是这边先对南国开战呢?”
“那便……那便举刀自卫,迎战来敌。不过,我会尽量让他们不再征战。”苏悠笑,“你们当初让我嫁到此,不就是想要通过潜移默化,让他们与汉族少些纷争,多些合么?”
“你明白父王的苦心便好。”
“这是两回事。”苏悠,“河西十八廊,我都要了。”
苏穆拳握了又松开,“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布兰?”
“为了我儿,”苏悠眉弯弯,“想要稳住,总要想一些办法。”
“我不答应你。”苏穆微笑,“晏国拿,我也可以与你换一分土地,换河西十八廊。”
“鞭力有未逮。”苏悠角带着的浅浅的纹路在烛光显得十分温柔,“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晏国的地方我要不起。”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脑发胀
☆、琴师·拾柒
黄暄十八年,谢行止被囚九年时,苏穆离开三年整,回燕都述职。
一个王如果成为了曾经的王,不论过去如何大,都会被剪去利爪,或者折断脊梁骨,成为一只无害的,观赏的东西。更何况在苏穆未及锋利自己的爪牙,就被断了骨。
温城宴请众臣,然后让苏穆在臣的位置半跪坐,问些问题。
一派和乐的样。
陆维臻从九年前就已经没有见过谢行止了,谢行止也没有见过他,两人隔着时空埋记忆,或许初时那觉更像是一毒药,在病膏肓的时候拿来服一剂,到最后病的更重。
故人,发已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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