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壹
那天很巧合,陆维臻收拾书房,不小心把一本札记翻了来。
那本札记已经泛黄了,每一页都很陈旧,看的来跟着谢行止的时间很了。
“这也是你的游记吗?”陆维臻没有翻开,把它收在了箱里。
谢行止眯起睛,伸手,“记不得了,我自己也快忘了,把它递给我。”
拿起来的时候谢行止一页一页翻去,上面都是他早年记录的东西,那时候还很认真,每个字都写的端端正正,不像现在,总是敷衍着便过了。
大约那时候总想着以后,而现在总想着如何过好。
这一翻便是一午,后来谢行止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椅上,还是陆维臻给他盖了一条薄毯。
直到晚上才算是醒过来,星光初上,陆维臻已经准备得当,他直接享用饭便好了。
他和陆维臻走到一起之后,不知陆维臻抱着什么心态一直在这些,不过谢行止从来没有抢过,让他这么去。
大概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谢行止想,其实算不上过错吧,只是自己命不好。
“生死相依,鹣鲽。”谢行止忽然了一句,“维臻,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初的相遇?”
“你说替你付了酒钱那次吗?”陆维臻努力去想。
“更早一次,如果不是这本笔记,大约我自己也会忘记。”谢行止笑的有些茫然,有些沧桑。
“银月村?”陆维臻脑海忽然浮现这个地方。他去过的地方鲜少,吃酒那次之后基本都记得清楚,如果再往前翻自己的人生,大约银月村这里还可能有一次集。
“是啊,银月村,那之后,我的两个朋友都渺无音讯,很久以后才知他们离世。”谢行止抬起手让自己不去泪,人老了总是有些慈悲,看不得忧心。没有人会习惯生离死别,天人永隔。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乃未已,儿女罗酒浆。
夜雨翦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十觞亦不醉,故意。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我当年只是凑巧去了银月村,穆先生离世之前,告诉我想要绝世的琴,他的一位故友在这里,有着一把很好的琴,他也是许久没有见过故人,而自己时间不多,来不及拜访了,便遣我前去。我在银月村凑巧第一次见的你,可惜第二次吃酒的时候,你没有认我,我没有认你。”
谢行止说这里自己又想要笑,陆维臻先一步笑了,“这有何奇怪?一生所遇之人何其之多,记住的寥寥无几,不过讲究一个缘。当年虽然错失,后来不都是找到了?”
大约只是没有到时候而已,可是有些人,已经没有时间找到。
然而对路小佳来说,找到了又有何用呢?他先是给自己一个目标,要在这千山万茫茫人海寻得一人,然后自己去送死了。
从此上穷碧落黄泉,两茫茫皆不见。
你如果也像我一样喜一个人喜这么多年,默默的关注他,你也会熟悉他的一举一动,他无论是什么面目,你都会在万千人之认他。——路小佳
那个人在房已经躺了一天了。
谢行止看着自己摇摇坠的房心惊胆战,心不禁叹气,这没有银两的日就是不好,连房都是租的便宜些的。也亏得这几日都是晴天。若是雨天想必会淋得满是,一间茅草屋不遮风不挡雨,唯一的好是换衣服的时候不会被人看到。
真真一把辛酸泪。谢行止一边想一边把自己手的野生香菇洗净,着从邻居那里借来的米,还有从小溪捉来的鱼,准备炖一锅鲜鱼汤。
“上面的那位仁兄,我说,你都躺了一天了,难不饿么?”谢行止挥挥手的香菇,“不然来吃些东西?”
那人咬着一稻草,扭往面看了一,然后又把扭回来,仿佛不屑一顾。
谢行止把举起的手放,有些气,自言自语“我的饭有这么难吃么?”摇摇,自顾自的去接着炖锅了。
毕竟胃已经咕咕叫了,时光不等人,胃不等时间。
将一些酒倒鱼嘴里,把鱼给醉了,可怜的不知自己未来命运是别人的嘴里的鱼静静的躺在砧板上,谢行止拿着刀发愁,从哪里手呢?
路小佳看了面那个人拿着刀对着鱼半天都不手,终于忍不住了,翻从屋轻飘飘的来,了自己的刀,替谢行止杀鱼。
谢行止:……
路小佳看也不看她,只是淡淡“你姿势太难看了。”
谢行止从里到外被劈了个外焦里,第一次听说杀鱼的姿势还有好看的难看之分。他退了一步,看着前的这个年轻人杀鱼。
这人轻车熟路的用刀朝鱼腹过了一刀,从谢行止的视线看来那刀甚至没有碰到鱼,谢行止睛都看直了,目瞪呆。
去脏,刮鱼鳞,他又洗了洗鱼,和自己的刀,然后把鱼放到了烧开的锅里,开始切香菇,香菇切成丁,又从袖掏了一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撒了些去。
谢行止咽了咽自己的,那人看了轻轻嗤笑了一。
真好看,谢行止没息的想,人比鱼还好看。
这时候也忘了锅里的鱼,肚里的声音。
人,应该勇于勾搭。
“请问,怎么称呼你?”谢行止问。
“路小佳。”自称为路小佳的年轻人找了块净的石坐来,不时地掀开盖,看了看锅里的鱼,然后淘了些米放到另一个锅里煮。谢行止看他熟练的动作,心生艳羡,他自知手艺不好,每顿吃起来都是要鼓起十分的勇气。
今天又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想到这里就微笑。好在今天天气十分的好,坐在外边也是没有什么问题,两人围着火,火柴“噼里啪啦”的烧着,上面挂着的锅“咕嘟嘟”的冒着气,香气随着气飘了来,谢行止不住的咽着。
之前也没有注意时间,他看昨天不小心翻到一本,看的过于沉迷,昏了,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人又愈发的懒怠,所幸不吃饭,饿着肚,饿的有些睡不着,便躺在床上隔着天窗,看月亮看星星。月明星稀,青青衿,悠悠我心,脑里各诗词歌赋打转,偏偏没有一个可以填饱肚的,真真的百无一用是书生,更何况是一个琴师。翻来覆去似烙饼,最后半迷糊半昏迷的度过了一晚。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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