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推门去,发现信纸竟压在雌镜,微微讶异,碎信封上的屏障,拆开阅览。
信先是言明他意外合雌镜夜梦连连的惴惴不安,又言与兮渊同白禹的牵扯,通篇愧疚与忏悔,再兮渊的替白禹打算赎罪,他不打算阻止兮渊,却担心给白禹可乘之机,便去异界监视,待尘埃落定再回来请罪。
陆寒霜启动雌镜,却依然去不了异界。
等了一年,又一年,未曾见萧衍归来。
更奇异的是,原本该一波波送来的异界偷渡者也没了。
十五年过去,两界合完成。
白禹归来,立于落雪院粉绒簇簇的合古树,蓦然回眸,风度翩翩俊逸非凡,那画面很,好似逝的百万载时光未曾有过,伪善的青年一笑,“元婴以上的修士我尽已帮你解决,这个礼可喜?”
陆寒霜脸冷沉,未有丝毫缓解。
白禹又施施然笑,有惑人的意,挥袖放三万盏魂灯,悬浮满院,“换这个见面礼,可有满意?”
陆寒霜指尖一颤,赫然明白:
兮渊已殒。
不仅还了三万神的命债,还殉炼魂灯三万盏,每一盏一滴魂蜡,在灯骨上,重聚魂火,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魂碎三万片,历经烈火焚魂之苦,死消,魂飞魄散。
微有涩意。
他双目微阖,掩盖那些纷纷涌上却十分陌生的绪,想起那日临别曲的哀意,想起兮渊答应给他一个代,想起那个问了两次他都未曾透的真名,最后的最后,他想起兮渊快要溢潺潺,缱倦地捧着他的发,说了两次“甚好”。
“呵。”白禹一轻笑,得陆寒霜快速压所有绪,豁然睁开,目光犀利如剑。
“前尘旧事不过一场误会,如今三万命债已偿,生机亦还,我以为你至少会有些喜。”白禹:“你若更喜兮渊,我可只当你的兮渊,如何?”
“不如何。”
“为何?”白禹费解,“我与他同一,格相仿,你能接受兮渊,却不能容我?”
“萧衍在哪儿?”陆寒霜突然。
“自然魂魄归位,你我才得重逢。”
陆寒霜睫微颤,垂眸:“那便是已死的意思。”
白禹哑然。
陆寒霜牵起嘴角,笑得讥讽,“你这么喜演别人?却不知你本到底是什么样?”
白禹一愣。
“你看来了啊……”
而后自语,“是呢,你乃寒霜所化,向来通透。”
白禹自诞世,不仅是服从命书的傀儡,还是装着西河主宰“贵”魂魄的一张,一个容。
主宰魂魄虽然一直沉睡,却也一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事偏差太多,便会苏醒取而代之。
西河主宰与陆寒霜有什么纠葛?他不知!也查不到!他想:主宰既能以他为,他为何不能以他为
白禹蒙蔽天机,并非借假死脱壳转生为兮渊好与陆寒霜再续前缘。他之所以神隐归梦岛,不过是耗尽神力把主宰沉睡的魂魄排外,消耗太大,支撑不住才陷沉睡,修养生息。
然后,他给反设一局,误导兮渊。
再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连毁主宰两个分魂,再让陆寒霜误以为他便是兮渊与萧衍,他也早知,陆寒霜喜好的便是主宰这样的,想着取而代之,继续跟陆寒霜在一起。
“可你又是怎么知的?”
“不过是看了一则故事。”
里写孟朝的最后一篇,讲述了一个从农夫救蛇,到黑蛇报恩,至龙陷泥潭的故事。
故事前半分与神殿画上记述东主宰的事迹一般无二:孟有一韩姓人家被诛九族,嫡孙落乡间。
故事的主角姓韩,名双,取意举世无双。
家人遗命让韩双放仇恨。帝王主宰万里山河,人间最尊贵之人,怨如何?怒如何?纵然帝王有错,又能奈之如何?无可去恨、去怨、去怒?
韩双却不认命,他帝王是人间之主,他便去寻凌架于人间之上的,于是便有了寻仙一。
故事的后半分多了一条龙。
韩双农时,曾救过一条冻蛇,却被反咬一。
他寻仙时,那蛇修炼化了蛟;他闭关修时,那蛇由蛟化了龙;他修有成关时,府前赫然一丰神俊逸的翩翩儿郎,冲他微微一笑。原是那蛇终可化人,摸遍名山寻上门来。
郎君:“阁救命之恩,区区本想以相许,可惜人妖殊途。这悠悠数十载,在潜心修炼终有小成,得偿所愿同为人,特来寻你报恩。”
韩双愣住,“既如此,当初缘何咬我一?”
郎君笑言,“原不过是留一抹记号,待他日好来寻你,也怕阁轻易忘了我。”
一场误会,既无仇也无恨,韩双没有放在心上,赶着去寻老迈的帝王报仇。郎君痴缠,韩双厌烦,便施了个定咒,驾云逃走。
韩双以帝王血韩家在天之灵,偿还了养育恩。
重回故地,韩双见一龙骨埋于旱田,方知:原来那日郎君被定,在暴晒现了原形,被顽童扒,龙险泥潭无法翻。
他为还因果,助龙骨脱胎,宛如涅槃,竟一飞冲天,得证大。
韩双自觉恩怨两消,挥挥衣袖走人。
龙君苦笑,“阁常言,区区以龙之寒骨塑无血藕,堪称冷心冷肺冷血冷骨,但阁虽有鲜血却生凉薄,其薄寡,令人自叹弗如。”
言语怨怼,可龙君却忧心韩双造百年世的恶果,受其累,便自断龙尾,化作恩泽雨,替韩双洗罪。
这故事俨然像写东主宰与西河主宰,冥冥之陆寒霜萌生一个惊人的猜想:
若西河主宰为劝东主宰消去戾气,以星盘对弈,两人可会化参与其?若有,那西河主宰执白,异界,最有可能的便是兮渊,生仙格,负蛟龙血脉,一双修炼也医治不好的天残之,况完全吻合,连替人赎罪的都如一辙。
可若是兮渊。
为兮渊元婴之一的萧衍,丹田修的元婴也是断,照兮渊的猜测,他们与白禹本是一,可白禹双分明完好无损,这其必然存了疑。
陆寒霜懒于与白禹赘述,只:“你与他的本实在相距甚远,怎会天真到想替代他们?”
“本?”白禹嗤笑,“那也不过是被写来的东西罢了。”
他不掩讥讽:
“你那个怀宽广、伟大殉的人,看着是风细雨般君,其实不过也是个‘小肚’之辈。纵是一场戏,也担心你上我,所以除开命运,他一早便写清我的格。仿着你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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