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
12
第二天是星期一，蒋济闻载兰星
门，到疗养院去。到达之后，蒋济闻打开车门，兰星坐着不动。蒋济闻拿新的时间表，指着
午六
那格说：“午六就来接你回去。”
格
里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
“我要去上班。”蒋济闻说，重复了一遍上班这个词。他不知
兰星是不是明白上班的意思，但兰星拿着那张时间表看了一会就乖乖车了。蒋济闻有些担心，叮嘱护理人员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兰星朝他挥手，
神依然无法与蒋济闻直接
会，但蒋济闻知兰星在看着他。蒋济闻摸摸他
，说：“好好吃饭。”
蒋济闻每隔两小时就打一次电话，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问题，兰星稍稍有些烦躁，但这是正常的。
午时蒋济闻试图跟兰星讲电话，他叫兰星名字，话筒那一阵安静，过了一会传来咚咚的敲打声。蒋济闻猜想得到电话那兰星的模样，一定是一脸困惑，睛睁得大大的，盯着话筒瞧。
别人告诉过他很多次，但兰星始终无法理解打电话是怎么一回事。他还画过一张画，他拿着话筒，话筒上站着一只怪兽。
午六蒋济闻准时到达疗养院，兰星拿着画夹在门
等着。
很顺利的一天，没有任何波折。
接去的日都很顺利，蒋济闻开始习惯了这样规律的上班班生活。公司的员工都以为工作狂老板谈恋
了，准备
居家好男人。他们不知他是带起了孩。
周末蒋济闻带兰星去商场买东西。蒋济闻准备把兰星房里原来的窗帘、书桌、椅都换掉，东西是好的，但兰星不喜
。蒋济闻的房装修得很简单，黑白灰三
，家
都是挑极其简单的样式买，兰星明显很不满意。他活动的空间基本局限在自己房间跟蒋济闻的书房，蒋济闻的书房还是靠了那张适合画画的大办公桌，否则兰星也不愿意去。几乎每个自闭症患者都有自己特殊的癖好，也许兰星的癖好就是喜丰富的彩。
周末的商场人很多，兰星看上去有一
张，一直拉着蒋济闻的手。蒋济闻带着他
了家店，看见彩丰富的窗帘布，兰星的
绪才好了一，他围着那些布走来走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店员走过来问蒋济闻喜哪
风格，蒋济闻指着兰星说：“他决定。”
兰星挑一块五彩斑斓的竖条纹窗帘，看上去奇怪极了。蒋济闻觉得好像看见一大块
赛克，他试图把兰星拉走，看看其他的窗帘，但兰星不肯。蒋济闻只好说：“好吧，你喜就好。”
接去他们又买了一只绿的书架，摆放兰星的绘本跟画册；一张木质书桌，准备跟蒋济闻的大办公桌摆在一起，好让兰星画画。
途他们看见一组淡绿的布沙发，上面摆着米黄的抱枕，看上去又温馨又可。兰星逛了许久，似乎明白了今天就是来买东西的，竟然直接走人家店里，坐在沙发上不动。蒋济闻为难地说：“沙发也要买？”兰星抠抠抱枕，拍拍沙发，一副很满意的样，说：“喜！”
蒋济闻站了很久，久到店员都觉得奇怪了，才掏信用卡说：“那买吧。”
家里那
黑真
沙发价格是这的十倍，这只能让它见鬼去了。
回去的路上兰星绪很
，一直在座位上动来动去，嘴
还念着买买买的。途他们车到便利店买卷纸，蒋济闻心血来
，把钱包拿给兰星，说：“这次换兰星买。”
兰星一就明白了蒋济闻的意思，接过钱包跟卷纸，勇敢无畏地走向柜台，打开钱包，
里的金卡。
收银员望着那张金卡直瞪。
蒋济闻才想起这一整天因为买的是大件家，他都直接刷卡，还没付过现金。他走过去
兰星发，说：“买卷纸——”他接过钱包一张纸币，“——用这个就好。”
第一次购
失败，兰星有些沮丧，再回到车上就不再动来动去了，皱着一张小脸。蒋济闻开了一会车，忍不住停在路央，拿手机拍兰星的脸。
最近这段时间，兰星表渐渐多了起来，蒋济闻把他的表拍来，洗来一张张贴在墙上。笑的表就写着开心，皱眉的照片写着不开心，臭着脸就写生气，让兰星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绪，但有很多复杂一的绪他就不表。蒋济闻就拍自己，想告诉兰星什么样的绪该什么样的表。结果拍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表好像也没比兰星丰富多少，尽
如此兰星还是不嫌弃，兴致
地把蒋济闻的照片也贴到墙上，然后哈哈笑。蒋济闻也不知他在笑些什么。
他的每一个表都像一块闪闪发亮的宝石，总有一天会挂满那面墙
。
13
他们的生活很顺利，很平静。蒋济闻那个原本只有黑白灰三颜的家，渐渐变得五颜六起来。连房门上的那两张写着“哥哥的房间”“兰星的房间”的纸也被换掉了，换成了兰星的画。一张是躺在床上睡觉的小人，那是兰星；一张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躺在床上的大人，那是蒋济闻。蒋济闻想知为什么自己睡觉时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但兰星不理会，他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过了一阵，兰星就学会了买东西，他的算法还不错。蒋济闻想锻炼他，有时候就故意说面巾纸或牙膏没了，让兰星楼去便利店买。兰星拿了钱包就门，蒋济闻偷偷跟在他后边，看着兰星
电梯。单单电梯上楼就教了兰星几十次，兰星总不能理解那钮的意义在哪里。蒋济闻搭另一
电梯，在二楼楼，再从楼梯去，一路跟着兰星，直到他了便利店。蒋济闻站在街对面的路灯后面，张地望着便利店，手心发
得像要汗。
兰星去了二十分钟，店门顾客来来往往，就是没有兰星的
影。蒋济闻几乎想
冲去时，兰星终于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蒋济闻又赶着在兰星前面回到家，没事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兰星门铃，然后去开门。他接过兰星手里的袋，东西没错。
“怎么去了那么久？”蒋济闻问。
兰星拿袋里的牙膏，说：“没有没有没有，找找，找，找。”
蒋济闻接过牙膏，放到浴室。这才发现兰星买回来的牙膏跟家里本来的一模一样，牌、大小、类型，全都一样。蒋济闻失笑，想是他叫兰星买牙膏，兰星就以为要买跟家里一模一样的，才
了那么久的时间。
不怎么说，兰星至少已经学会了买东西，他步惊人。蒋济闻把兰星的步告诉王医生，王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兰星的能力本来就不低，当时在康复心，兰星恢复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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