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易寒故技重施,着他的轻。
“兄……兄?”易用着被褥息,“别了……”
易寒还当真不再,只那手指轻轻拨:“为兄不过疼你一次这里就了,这可如何是好?”
易费了九二虎之力爬被褥,歪在兄边挠脖:“兄是一次,可我……可我五六次呢。”语气里还有得意的滋味在里面。
易寒见他疲累,便替他穿衣,易赖在床上不大肯起,非等兄提起嫁衣才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嫌易寒帮自己穿衣服太细致,脆自顾自地摆起腰带。
“嫌弃为兄了?”
“没有。”易撩起轻哼。
易寒忍笑凑过去:“还说没有?”
“你瞧你晃的。”易寒住他的,“为兄如何看不来?”
易被揭穿以后皱起鼻:“兄,嫁衣是要的,就算今日去买布,也至多量尺寸,衣服是拿不到的。”
易寒听罢连连,他如何看不穿易心的小九九,只是喜瞧着他闹小脾气,因为只有这时易才忍不住心里的别扭。
“我没有怪兄的意思。”他不知兄心所想,兀自弯腰穿靴,“就是想说嫁衣的事急不得,所以兄莫要我。”易仰起眨了眨,“也莫要逗我。”
“为兄何时逗过你?”
“兄心里知的……就会欺负我。”易的靴穿得费劲,穿了好半晌才去一只,剩的那只拎在手里晃晃悠悠地甩,“兄,何时走?”
“走哪儿啊?”
易一听就气起来:“说好了今日去嫁衣,兄要尔反尔吗!”他仰起,握了拳,“大丈夫一言既驷难追,兄怎能骗我?”
这回易是真的气着了,攥着靴瞪易寒,费力地踮起脚尖试图与兄平视,可一与易寒四目相对,他就率先败阵来,着鼻睛。
“我都如此听话了,兄……兄为何还欺负我?”
“我可以更听话的,我要嫁衣。”
“兄……兄欺负人!”
他只顾低泪,没听见易寒离去又折返的脚步声,等被兄抬起时,前晃过一片烈的红。
“痴儿,为兄要娶你,怎会现在才嫁衣?”易寒将他抱起,亦拿着嫁衣,“自我一年前离京起,便四寻访匠人替你了这衣服。”言罢,抖开红的衣袍。
那层层叠叠的衣摆宛若动的波,一浪又一浪停歇在易上,他痴痴地伸手抓,嫁衣的面料仿佛风拂过指尖,易连忙慌张地抱住,再怯怯地望向兄:“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易寒用手指勾了他的腰带,“换上给为兄看看。”
易兴奋地满面通红,抱着的衣裙蹦到床上,继而当着兄的面宽衣解带,再上嫁衣,只是嫁衣虽然样式已是极为简单,但比起寻常服侍依旧繁琐。易的兴致逐渐转变为茫然,坐在床上困惑地摆衣带。
“为兄帮你。”易寒叹了气,亲手为他整理衣摆。
“兄怎么会……这些?”
易寒听易言语里的醋意,无奈一笑:“为兄见不着你的时候,日日夜夜看这嫁衣,就算没亲手为你穿上,也将它记在心底,如何不会?”
他听完耳通红,垂着瞧易寒为自己着装。这嫁衣用金线绣了简洁的凰鸟,领飘着祥云,广袖仙,与寻常女儿家的嫁衣不同,双襟皆与男人衣相似。
易寒系完最后一绸带,轻轻了一气,易也拎着裙摆踉踉跄跄地起,还没床就绊了一,连忙扶着兄的手臂往镜前走。
可不知是不是太张了,他竟走一步跌一步,只要易寒松手,易就要跌跟,急得脸都红了,然而到了镜前却捂着睛不敢看,急得拼命叫兄。
易寒伸手从后搂着他的腰,哭笑不得:“这又是怎么了?”
“我……我怕不好看……”
“你不信为兄的光?”
“不是的……”易急得跺脚,一边捂睛,一边喃喃自语,“我怕兄嫌弃我,我……我是男儿,穿嫁衣……穿嫁衣不好看。”
易寒听得直笑:“为兄的易哪里会不好看?”
“兄说得是实话?”
“怎的次次都问?”易寒颇为无奈,是拉开易的手,“你自己看看,兄是否骗你。”
易躲避不及,直撞铜镜绵延的红,一时迷醉,只觉上的红比任何时候见着的衣料都好看,且这颜越看越是烧起来似的,包裹着他,簇拥着他,将他燃兄的怀抱。
“好看。”易忍不住落了泪,捂着心往地上跌坐,“我……我想嫁给兄……”
易寒一听,呼微滞。
若是没有名分,如何有机会穿嫁衣,他此举即是护着易,也是割易的心,这痴儿其实并不愚笨,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时时压抑,认为只要“乖巧”即可安生度日,可易又哪里知世事无常,有些事即使去争取也是求不来的,除非……
易寒将他抱起,一步一步地向屋外走:“为兄定会娶你。”
“没事的。”易却再次听话起来,“有了这衣裳,兄就算娶了我。”他泪笑起来,“我也算与兄成了亲。”
“从此无论天南地北,还是碧落黄泉,我都陪着兄。”易拎着裙摆跑到院树,落英缤纷,他笑得落寞又满足:“哪怕日后东窗事发,我亦与兄同生共死,因为易此生足矣。”
“有兄的这份心意,足矣。”
第21章 五,千金裘,呼儿将换酒,与尔缠绵到永久
痴线21
易说完,弯腰拾地上的,拾了一掌心,衣摆也像艳红的盛开在草地上。
夏日的微风拂面,他撩开额前的碎发,仰起望着易寒笑:“时辰还早,兄可是要门?”
易寒蹲来,将易从地上抱起来,不答反问:“说是喜这嫁衣,怎么还到跑?”
“衣服是用来穿的嘛……”他虽这么说,但还是抬手拎起裙摆,小心地掸去粘上的,“再说除了今日,我怕是没机会再穿了。”
易寒搂着他皱眉:“为兄说了要娶你,怎会没机会?”
易闻言一声不吭,揪着衣摆把倚在兄肩瞎蹭,鬓角蹭了,又被易寒了簪,最后脆披散着发,缠在兄怀里晃。
他没穿鞋,白的脚尖沾着,被易寒托着抱着往府外去,易原以为兄不会带自己门,谁料易寒竟直接牵将他放了上去。
“兄?”易慌里慌张地抱着脖,“这又是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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