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明了真相就好。至于那几人,直接军法置吧,无需顾及陆氏。
臣遵旨。
好了,你先退吧。
圣人──
嗯?
臣听闻太已至前线,不知……
太日夜兼程、舟车劳顿,现正歇息着。今日便让他好生休整一番,正式见礼什么的明日再提。
是。
──萧宸从沉睡醒转过来的时候,最先耳的,便是这么一番对话。
因对话的两人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前来汇报的是沈燮、听取的是父皇──半梦半醒间的少年一瞬间还有在紫宸殿的错觉。可随着意识逐渐清明,听着耳的「粮草」、「驻军」等词,受着周难以忽视的酸和后仿佛仍衔着什么的异,年轻的太凤眸半睁,终在两人的对话真正醒过了神、忆起了自个儿落如此境地的前因后果。
本着尽其用的原则,他和久别重逢的父皇了一又一。直到在连番再难禁受地厥了过去,这场睽违数月的缠绵好才于焉告终;他,也因连日积累的疲劳一气涌了上而就此昏睡了过去……直到此刻。
从帐不见五指的暗、和通往外间的帷帘底隐约透的橙黄光线来看,多半已经夜;至于是什么时刻,萧宸便有些难以辨明了……可还未等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动脑,门前的帷幕却已先一步由外掀了起;帝王熟悉的影,也随之背着火光映了榻上半睁着的少年底。
「醒了?」
见儿因突来的光线刺激眯了眯,萧琰当即从善如地将布幕重新放了,着一室幽暗行至榻边侧歇坐,抬手轻抚了抚儿的面颊:
「还好吗?」
「嗯。」
萧宸轻轻应了声。颊上令人眷恋的温让他意识地微微侧首、迎着父皇大掌的方向轻蹭了蹭。柔顺而满怀依恋的举动让帝王心一,忍不住低颅,在满室幽暗循着儿发际、眉角落连串轻吻──温柔而不带有半分意味地。
「你厥过去的时候,可真吓着朕了。」
萧琰微微苦笑,「好在此次吕重清也随了驾。他看过后,说你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又一时激动过甚,这才让朕松了气。」
「嗯……」
因「激动过甚」四字不可免地忆起了昏厥前的经历,少年容微红,却因此刻明显称不上好的状况而没敢继续想去,便只抬臂勾揽住父皇脖颈、将主动偎了帝王怀。
「方才是沈师吧?儿臣睡多久了?」
「近两个时辰而已……朕让人熬了粥,你先吃再接着歇息吧。」
「好。」
少年虽仍透着疲惫,却大多是先前事残留的影响,默运真气行功几圈后便舒服了许多,对父皇的提议自然没什么意见。故一声应后便由父皇搀着了寝间,在曹允的服侍用起了晚膳。
萧宸这些天随军押粮、日夜兼程,不说住没住好,连吃都随了手军士,一日照三餐地啃粮。好在沿途关卡不少,早早得了圣人旨意的守军在接待太一事上都颇为,才让萧宸这一路不至于真吃得淡鸟来。
不过说实在话,萧宸自幼于,便是在外历练的那几年,生活上仍是锦衣玉、养尊优,半没有匮乏的。可军不比别,即使用的是守军费心搜罗来、连在都不见得有机会吃到的各式野味,在火军千篇一律的犷料理方式,年轻的太能尝到的不是腥臊就是柴,半没有传闻野味应有的鲜。偏生他自觉应放段、尽可能拉同这些征北军将士的距离,对守军送来的各式野味照单全收;吃到后来,竟反而怀念起粮的没滋没味了。
也因为这一路上的各折腾,此时、此刻,用着父皇特意让人为他熬煮的蔘粥,恰到好的鲜香与粥饭糯不腻的让少年一时胃大开,刻骨里的姿仪气度虽半未损,那三两便将一碗粥喝得底朝天的速度却仍让一旁的帝王瞧得心疼不已;直到萧宸用了两碗还想再用,他才一个抬手阻止了曹允接碗再添的动作。
「吃太多也不好,就先这样吧。一肚汤汤的,晚上歇着也不安稳……」
萧琰半是疼惜半是无奈地看了面惋惜之的儿,「这一路受了不少罪吧?朕让你别来你非要跟,真是……」
「……若非陆氏总不消停,儿臣原也没打算抗旨的。」
说着,想起几个时辰前自个儿在这事上遭的罪,他微微沉默了,语气一转、问:
「听沈师所言,粮草被烧的事儿已经查真相了?」
「不错。这是真正还了吾儿清白,无须担心了。挑事的人朕直接让沈燮以军法论;至于幕后捣鬼的……这笔帐姑且先记着,待回京后再一次算个仔细。」
萧琰对陆氏等原就没什么好,不过是这帮人事小心、此前又未真正犯到他手里,这才选择了容忍;不想仅仅一趟御驾亲征,就让陆氏彻底失了分寸,竟连私通北雁栽赃嫁祸的事儿都得、更一心一意陷宸儿于不义……原就是他的逆鳞,如今让人再三挑衅、心如何能忍?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想着北疆兵事未收、暂不好多生事端罢了。
但隐忍归隐忍,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他可是条条项项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等着班师回朝秋后算账了。而么……想着儿神不差,方才又吃了不少、直接就寝恐有不妥,索让曹允撤了餐盘,自个儿则将人拉到了书案后方,指着案上摊着的北雁地图:
「朕虽不喜你亲涉险,不过来都来了,就随朕待着吧……照的程,朕分的这三路兵五天后便能在燕京城会师。届时,只要沈燮谋划的事儿运作得宜,便能兵不血刃拿燕京、让贺兰玉楼亲自送上降书了。」
「贺兰玉楼如今也算是外困、腹背受敌了罢。」
知父皇指的是什么,少年双微微放光,神间尽是兴奋与佩服:
「也就是沈师,才能将北雁诸各自的算盘和心态把握得这样准──经此一仗,贺兰势力大损,能否保住王位还是两说。若各间的权力斗争化暗为明、从朝堂上的争斗转为最原始的战争劫掠,便未耗尽北雁的最后一丝元气,也能让他们几十年再不至于威胁到大昭了。」
「嗯。」
回想起几个月来的征战奔波,萧琰轻轻吁了气,脸上的表似庆幸又似慨:
「真说起来,一切能展得这样顺利,也是多亏了之前的经验……只是朕光顾着汲取教训,却忘了曾经万无一失的事,也可能因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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