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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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在事上稍嫌天真,却不是蠢人。所以事被擒之后,他很快就将之间的关节想了个明白,也因此猜到了小楼氏在其扮演的角

    他一旦死,五弟就会成为父皇唯一的嫡。以大昭历来立嫡先于立的传统,这样的「唯一」自然相当可贵──虽然五弟尚嫌年幼,较之几位兄有着明显的劣势,但以父皇未及不惑、正是秋鼎盛的年纪,自然还有的是时间等年幼的嫡大成才。

    可纵然清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一想到隐隐被他当成了母亲看待、在他心底信任亲近的程度亦仅次于父皇的姨母竟也那样盼着他死,萧宸便不由得一阵黯然。

    如今回想起来,他那仅仅十八年的短暂人生,似乎过得很是失败。但若说不幸,在他那些兄弟和满朝文武里,他又无疑是十分幸运的。

    萧宸的幸运,始于他的生。

    他生于元月正旦,正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日。当时,即位迈第二年的萧琰正于前朝元殿接受百官朝贺,却先是由后传来了嫡诞生的消息,接着又收到了边军的八百里加骑急报,是卫平、镇北二军成功克复全境收归失土,将北雁军队彻底逐了境外,结束了达十年的康平之

    新年伊始便迎来这两个好消息,说是三喜临门都不为过,自然让整个大昭上一片腾。其间更有知机之人主动上奏,言北雁败退是为除旧、诞嫡是为布新,二事接连发生乃是天意,故奉请圣上顺势改元、以迎新象。萧琰闻之喜甚,遂从其请改年号为「隆兴」。

    俟退朝后,萧琰探视皇后楼氏与初生的二,对母怀里眉目俊秀、神灵动的嫡更是喜到不行,直言次应天时而生,「实乃朕之麟儿、可堪重任也」,便无视大昭皇室新生儿需满周岁方得命名的旧俗直接将初生次取名为「宸」。

    「宸」之一字,最直接的意思是「屋檐」,却也有引申借指帝王之义。放在平常人家,这样一个名字或许没什么特别的;可放在皇家,便不能不教人多想了……尤其萧宸是、实实在在的嫡正朔,本就尊贵的分搭上这么样一个充满期许的名字,也无怪乎满朝文武都将他当成实质的储君看待了。

    而萧琰对待这个次的态度,也清楚表达了这样的意向。

    因楼氏产之后亏虚弱,萧琰索直接将次接到了边抚养,就是萧宸半夜里时有哭闹,他也丝毫不嫌烦。后来楼氏病故、虚悬,后不是没有嫔妃旁敲侧击地暗示想将萧宸接过去抚养,以此图谋之位;但萧琰对此却一律无视,便是后来立了小楼氏为继后,也一直执着地将养在边。

    人与人之间的本就是来的。就算萧琰对这个嫡的看重最开始更多是于时势和政治考量,也在朝夕相逐渐变为了发自心底的喜与疼。他与同吃同睡,就连忙于政务之时,也总会让人将萧宸的摇篮放在御案旁边,每每批奏折批累了就会侧逗一逗儿,既是放松也是培养父

    待到萧宸年纪渐,萧琰便开始带着他看书认字。认字的「」依旧是他御案上仿佛永远批不完的奏折,而他也总会在教导儿认字的同时尽量用浅显的字句说一些朝堂上的事,间或对上奏之人的书法个简单的品评。萧宸本就生得聪慧,有他这样带着,便也懵懵懂懂地知晓了何谓家国、何谓天,然后在父皇写满期许的目光明白了自己日后将要背负的责任。

    简而言之:在还不知「太」究竟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萧宸便已有为一国储君的自觉了。

    萧琰是克复江山的兴之主,众所公认的明君,有他言传教,众臣需要担心的也只是这位小殿会不会被坏了而已。萧琰同样在意这一,所以心便有不舍,却还是在信誓旦旦地说要「大」、「独立」时同意他搬了去,却不想因此让人钻了空,让了那盘掺毒的桂糕。

    以萧宸事之后的状况,再想让他继承大位便不是眷、而是命符了。是故萧琰纵有不甘,却仍只得了相应的姿态,开始将视线往其余诸上放,又迎了小楼氏,只盼能多一人好好照拂这个因他的轻忽而失去了健康的

    而对育有皇的后妃嫔而言,萧宸既已无缘大位,便不再构成威胁,自然也乐得在明面上与这个圣不衰的皇二为善。

    可萧琰虽暂时熄了让继位的心,却始终不曾放弃找寻治愈的方法──在他想来,萧宸就算只一个闲散王爷,也得有个健康的才能活得开开心心。如此十年来,萧宸自个儿都已经认了命,他却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寻寻觅觅十年后终于找到了能够治愈儿的奇人异士。

    据人所言,因当年的余毒滞留太久,萧宸就算康复,骨也依旧比常人更禁不起劳累。但相比之前见不得风、受不得凉,且一劳累就会烧不退的状态,这样的状况无疑已经好上太多太多了,是以父二人都颇觉惊喜,更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庆幸。

    ──那个时候,不论是萧琰还是萧宸,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好事」,最后会反过来成为萧宸的命符。

    回想前生、对照今时,萧宸固然对自己又一次着了那盘桂糕的──尽心的「他」并不是他──有些无奈,可一旦静心来细细思量,便又觉这样的遭遇于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保护的方式。

    以前的他单纯无知,不晓得君王的会为他引来多少敌意,全赖父皇的百般照料庇护才得以顺利大。而如今么,尽萧宸因为连日烧昏迷、对毒事件的首尾不甚清楚,却也知他「年寿不永」、「恐一生缠绵病榻」的病况多半已传遍了前朝后。若后续事态的发展仍如前世那般,他病弱归病弱,却也能迎来好一段消停日……所谓祸福相倚,不外如是。

    更别提有前生的经历在,他的要想痊愈,也仅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一,还要从父皇为他寻来的那名奇人异士说起。

    自打他事以来,父皇明里暗里为他寻医访药的功夫始终不曾搁,作为帝王耳目监察天的潜龙卫任务单上更时时挂着一条「寻访名医」。只是在他上的毒药太奇也太烈,纵使太医院方面不仅有他的毒血、更有后来从「凶手」搜检来的剩余毒药可供试验,可集结了无数名医会诊试验的结果,却是将用来试药的五名死囚折腾死了三个,侥幸活来的两人也落得一个痪、一个疯了的场,又让太医们如何敢将这些「解毒手段」往金尊玉贵兼且年幼弱的二殿上试?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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