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调动起自己所有的官和知觉。牙齿猛地咬破嘴,痛觉确认;尖上漫开一淡淡的血腥味,味觉确认;她从无意识的海洋捞起自己的双手,像破开冰面一样奋力而艰难地抬起手臂,伸手指,拼命去碰去抓取——然而一无所获。
她好像在空气里溺了,呼也越来越艰难。
“等等!”歌大声喊,“我不要,你收回去!我不要!我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的时候,都没有离开,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问我这问题!”
她不知自己的声音能不能在扭曲的空间里顺利传达,也许此刻声嘶力竭的叫喊只是化成了安静的泡。
也许她面前的那个人早就消失不见。
但现在不说来的话,也许连泡都不会剩。
就像那个还没有吃完的松饼。
“你等等……”歌竭力保持着最后的意识,她怕一秒,就有人要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既然你要还给我,我就收,”歌说,“我确实还有很多想的事,没有来得及……但我不要你这样还我!”
扭曲的空间逐渐平缓来。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
——“我想看看,我和伙伴们用生命换来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在那个很多年以前的过去,歌对创世神许了这个心愿。
然后她苏醒了,还没开始寻找她的勇者,没开始好好看这个世界,就先成了一家心店的店员。
过去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创世神会选择这个小镇,作为她复活的起。她从小店离开,正式开始她的旅行之后,更加陷困惑:这个世界很大,每一朵云都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景,许多新鲜的动听的歌,亲切的可的人,有趣的故事,好吃的……为什么创世神会让她降临在这里?
然后她又回到了这个小镇。
过去她坐在某个人车上的时候,曾经想过,会不会有一天,这个陌生的城镇对自己来说,变得和家乡一样亲切。
现在这一天来了。
歌抬看向面前的行树,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它们的树冠像伞一样成,几乎覆盖了整块路面,让这二车的小路显得更局促了。过去她经常站在这里的树荫,穿着奇怪的衣服,挎着心篮,朝来去的路人心打广告。
现在小学还在,商店街也还在,商店街上的小书店、杂货铺,报刊亭统统都在。小书店的阿姨探来,发现是她,还笑嘻嘻地朝她挥了挥手。
只是那盏又破又丑的霓虹灯箱不见了。
过去是“快乐王国”糕饼屋的地方,现在开了一家小饰品店,店门的喇叭里放着时行的偶像组合的歌。
歌隔着路看了一会儿,她不知如果当初她没有走,这里会不会还是“快乐王国”。
她还记得自己辞职离开的那天,老板给她一个鼓鼓的红包,和一大袋刚炉的心,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别整天心那么大,别人说什么都信。
就像前一世,自己离家去都城的时候,关照自己的左邻右舍一样。
她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如果留在这里,说不定能陪着这家店到最后——
“虽然不知你在想什么,不过我猜多半是件傻事。”后突然有人说话。
“都六年了,肯定不在这了啊。”他说。
“我知啊,”歌说,“但是……”
那人的嘴角一勾,“噗”地笑声来:“托托都上初了,肯定搬到初旁边了。回来上车,我查好初的地址了。”说完他转先走了。
歌“哦”了一声——“哦”的意思是,对方有理,但她不太服气。
作为“偿还时间”的方式,她让时法师陪她旅行了六年,看看“用生命换来的世界”。他们一开始沿着上一世旅行的方向,然而很快发现,当时徒步行走了那么久的距离,其实不过是从一块大陆到另一块大陆——仅仅1/3个世界。
自己拯救的世界比自己想象的还大,歌突然觉得自己伟大了起来,和这个世界一样大。
他们甚至在旅途遇见了那两个曾经的伙伴,他们也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很好。
直到今日,创世神依然没有收回他的恩赐,也许这个假期远比歌想象的要。
她又望了一“快乐王国”的旧址,然后转朝停车场走去。
一个背着书包的男孩站在她面前。
大概十四五岁,圆脸还有些婴儿,个和她差不多,眨着一双黑睛望着她。
歌觉得他有些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啊,蠢兮兮的服务员。”对方倒是认她来了。
“……拆哥你都这么大了啊。”
六年不见的周拆拆,型像放大了三个号,除了总带些嘲讽的神,其他什么都不一样了。
连鼻涕都不了。
意外重逢拆哥之后,歌和他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儿。周拆拆告诉她很多事,比如汪泽的店确实搬去了托托的学旁边——他的一步目标是争取在托托上大学之前,把“快乐王国”开成全国连锁店;比如“绝对理”的店换了人,那个平镜好像终于斗争成功,调回总了。
“那你呢?”歌问。
周拆拆一愣:“我啊……我、我周运动会……运动员场的时候,可以排……排托托她们班旁边……”
“哦。”
周拆拆皱着眉挠了挠脑袋,大概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回答很没面。他又看了歌一,然后想起一件事。
“话说那个心师呢,他跟你一起来了吗?”
“……来了呀,”歌脸上一红,“我是和他一起旅行的。”
或许是因为太小声的关系,周拆拆并没有听到这后半句话。他把歌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那时候看到他变来的小鸟,是法,不是术吧?”
“……大概吧。”歌说,她也想起这件久远的往事了。
“他是法师?”
“哪有什么法师啊……”
周拆拆的表有些微妙起来:“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以前老一个梦,我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旅行,他们都是些看起来有异能的人……其有一个男人,相我记不清了,但是他和那个心师一样,用糕变过小鸟……”
说着他抬望向歌:“你说,这是什么况?”
歌看到他黑漆漆的睛里映自己的脸。
“……也许是你的前世曾经经历过的事,只是你不记得了,”她说,“不过就算是真的,也都是以前的事了,惦记着也没用。”
周拆拆又看了她一会儿,扬眉一笑:“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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