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废什么话?谁?!”
罗战说:“当年,延庆那条山上,他因为我,废了一条胳膊,救我一命。”
探监室里人多杂,而且有监听,罗战不可能直接把程宇的大名和警号报来。他有意把话说得很糊,外人肯定听不懂,罗却恍然大悟。
罗闷着,咬嘴角,像是在想什么,突然厉声:“三儿,你怎么能跟这么个人混在一起!”
罗战说:“我怎么就不能跟这么个人?而且我们俩也不是‘混’的。”
罗脸暗去,沉得看不透心思。
罗战又说:“哥我现在都知了,当年那事儿没那么简单,那本就不是意外!”
“哥,你最知是谁的,不用我说来!”
罗战两发红地低吼了一句,倔脾气也上来了。
狱警用神示意罗战,你小吼什么?
又指了指腕表,探视快到时间了,你俩话短说。
罗盯着罗战,底迸得知真相后的震惊与暴怒,视线再缓缓变得沉冷郁,半晌,哑声:“说到底,是哥连累你,哥对不住你了……”
罗战撅嘴摇:“没有,我一儿都没伤着,伤的是他!是我连累了他你知吗哥?我把他害了!”
罗战绪有些失控,也是憋了这么多天,难受极了。这话没法儿跟旁人吐,只能跟二哥说。可是这些话当面到罗耳朵里,罗战哪像是在自责忏悔?分明是说给他罗老二听的。
罗三儿时年轻,才十几岁,怎么混歪了的?显然是被哥哥带歪的。
罗又是凭什么发迹?一个草的黑混混,在一次又一次争夺地盘火并仇杀扎稳了基,结上层人,收黑钱替人场消灾,利用官家的庇护黑伞各类非法生意。
罗替姓刘的了很多事儿,手里有把柄,当年也是邀功威胁着刘批三里屯的档娱乐城项目,以极低的资金到那块地,一就发了,财源,纸醉金迷……
当然,对方也攥了他的把柄,也不得罗老二永远地闭嘴,不再讲话……
罗被亲弟弟抢白几句,震惊而恼火,调转面孔,瞪视窗外,不说话……
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敢这么指责他,也就是罗小三儿敢。
罗战属于那从小在哥哥们面前胡天胡地撒打儿耍赖赖大的。二哥递给他一块糖,小三儿一,不好吃,“啪”扔了;罗就能冷笑着再递给他一块儿,就像溺儿一样着这个小弟弟,还觉着得意,瞧见了没,这就是咱亲弟,多掰多嚣张一小孩儿啊!
罗那时候忽然就有儿伤,球微微红了:“三儿,你是不是不得胳膊断了的人是我?”
罗战也红了,哼哼着:“不是。”
罗的声音突然变得暴躁嘶哑,从牙儿里扯一句:“为个不相的外人,你怨我?他胳膊废了又怎么着!……老白养你十五年,养了个白儿狼!”
罗战也委屈地吼:“他就不是外人!没人比他对我更重要,我就是心疼他!他是我的!”
罗也吼:“那你想让我怎样?我替他申冤报仇,把那个混帐也来,然后把老的命全赔去?!”
罗战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战委屈着发飙的神,就好像小孩坐地耍赖抱怨被哥哥摔坏掉的心的玩。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哥我没那个意思,我没怪你,我就是心里难受,你不懂……我后悔了,我真他妈后悔啊我!我以前怎么那么混呢,我怎么就没好好人呢!……”
罗狠狠一掌挥掉桌上的烟,熏焦的烟叶被捻成风的灰粉……
他就算是大傻也听得,三儿是替那个警察鸣不平,三儿后悔了,后悔跟着他这个混帐王八哥哥在外胡混,混了仇家,摆不平了,事儿了……
人在江湖飘,善恶终有报,来混,你迟早是要还的!
可是怎么没还在你姓罗的上,却报在完全无辜的程宇上呢?怎么挂掉的人就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呢?
罗心里全是这个弟弟。
可是罗战现在心里全都是程宇了。
罗战那天吼叫着被俩狱警轰去了,临走还跟他哥说:“哥我不是怨你!……”
罗一个人呆坐在探监室里,一动不动,脊背仍然得直直的,坐姿像一尊雕塑,似乎是平生第一次,眶发红,底雾弥漫……
81、故地重游
罗战跟他哥面前发了一通,把心里堵的一腔淤火全都来,舒服多了,转脸儿回去就有些懊悔,自己太蛮了,没这么对亲哥哥的。
罗这些年,历经数次黑征伐排挤火并,惹到无数仇家,以致被人手脚暗算。面对冤家对的挑衅,罗战当然定不移地站在他亲哥一边儿,他也恨姓刘的。
他只是一万个心疼程宇。可是转念又一想,程宇是你罗三儿的人,是你要拼了家命一辈照顾与护的人。你一个爷们儿保护不好自家媳妇,有啥可说的?是你睁睁看着程宇遭受了终生无法弥补的伤害,了事儿埋怨哥哥,有个用?是男人的作风吗!
那些年享受着富足奢靡的生活,被兄弟们众星捧月,义气江湖,风光无限,罗战心里明白,那生活是他哥哥给予他的,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现在后悔了?想洗白了?你真赖不着别人。
罗战找人往清河农场送了一大箱衣服,冬天的、夏天的,还有特舒服的蚕丝被。
罗没搭理他。
罗战知他哥也是有脾气的。哥儿俩斗个嘴,甚至掐个架,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他哥最终还是会让他,纵容他。
罗战又让人送去一大箱吃的,都是他哥最喜吃的豆腐、鸭脖、川味腊什么的,算是向罗服,陪个不是。他这人反正脸最厚,想通了绝不吝惜再往回找补。
罗这回丢给他一句:“以后甭来这,老坐牢坐得滋着,不用你罩!”
罗战知他哥不会真跟他翻脸。罗四十的人,从未成过家,也没个一男半女,这个从小带大的活宝弟弟就是生命里最亲近的人。
谭老以寻衅滋事的由在拘留室里蹲了一晚。
派所警察瞧这人年纪一大把了,屡遭变故,也可怜,因此没怎么罚他,说服教育一番,给放了。
谭五爷的发胡须全都白了,一双像毫无生气儿的死鱼珠。暮年家业凋零,孽债偿尽,白发人送黑发人,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凄凉的晚境?
谭老临走时,与程宇肩而过,目光失神。他用褶皱的角木然盯了程宇一,里念着,姓罗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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