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红红的小存折。
罗战问:“什么啊?”
程宇说:“你最近手吧?先用我的。”
罗战诧异:“嘛啊?你这是嘛啊你?!”
程宇白了他一:“甭一惊一咋的。”
罗战瞪儿:“用谁的也不能用你的啊!”
程宇说:“什么叫用谁的也不能用我的?以后赚了再还我。”
罗战傲气地一摆,特有气节:“爷们儿咱自个儿能挣,人有原则的,只有媳妇我的钱,我绝对不媳妇的钱!”
“谁他妈是你媳妇啊!”程宇踹了他一脚,表却柔来,“存折密码,我改成你那饭馆被人端了的那天了,你自个儿记着……”
罗战心蓦然漉漉的,捂着脸故意开玩笑说:“哎呦喂,就这么个悲的日,老他妈的还得记一辈了……你说这算咱俩的好日还是坏日啊,咱就不能换一天啊?”
程宇垂,嘴角浮柔柔淡淡的意。
俩人之间有些话本不用讲来,彼此都明白,什么生意不生意,钱不钱的,有些东西比钱重得多。
程宇其实也没钱,每月那儿死工资,刨去吃吃喝喝正常开销,哪还能剩几个钱?
罗战打开存折一瞧,里边儿就八万块,一笔一笔很小的数目存去慢慢攒的,省吃俭用,日过得不容易。
八万块,对于生意的人,本都不够牙的。
八万块,对于活在帝都的老百姓,那就是凄凉地挣扎在贫困线上,每米均价一万多块的北京城,您就将将能买得起四环外一个小洗手间。
罗战一把搂过程宇,环着腰,捉住嘴吻了半天。
“程宇,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真是动的,真不在于钱多钱少。
罗战死不改,逮着机会就犯贫:“嗳我说程宇,你咋这么信任我啊?你就这么儿家底儿,全掏给我了,你不怕我卷上钱跑了啊?”
程宇白了他一,冷笑:“就八万块,你丫没那么浅吧?这要是八百万你跑一个还值当的!”
罗战哈哈哈哈笑倒在床上,觉得这媳妇忒么的太可了,太利索了。
程宇自言自语似的:“我觉着我这人在你心里,怎么着也值八万吧。”
罗战地搂着程宇,用力地程宇脖颈间清诱人的味,声音低哑:“给我八亿我也不会不要你啊!你就是无价的,千金不换!程宇,你怎么就这么好啊……”
罗战并不知,程宇不准他继续纠缠报复爆炸案那事儿,但是程宇自个儿去了。程宇瞒着罗战,私底去找了谭五爷。
49、威胁
程宇跟片儿里他熟识的几个混线人通了气儿,摸到准路,去了前门西大街的老舍茶馆。
仿旧的门脸儿,大红的灯笼,门廊一位老伙计瓜帽,肩搭白巾,穿袍褂儿,声吆喝:“有客一位,您里边儿请了您——”
大戏台上三弦、四胡与琵琶合鸣,正表演着本地京腔京韵的灯大鼓。演员里着一个大灯架,上边儿竖起好几只燃的蜡烛,缀五彩苏,边唱边还耍嘴里的灯架,烛火随着他演唱时的气韵摇摇曳曳,甚是惊险好看。
观众阵阵喝彩声,程宇一路穿过人群,直奔戏台一侧的雅座。他穿着便衣,线帽羽绒服,人群里完全不打的学生装扮,待走到了眉前,对方才认他是谁。
雅座上坐的那老穿一旧式褂,窄窄的黑布鞋,桌上还搁着金丝鸟笼。老慢悠悠地嘬着大碗儿茶,看得来极其怀念旧俗,捯饬得就跟民国时胡同里闲适逍遥的八旗弟似的。
程宇微微:“谭先生。”
谭五爷抬眉一看,微微一愣,欠了欠儿:“呦,程警官?”
程宇:“找您聊几句。”
谭五爷拿手一摆:“您看座儿。”
俩人没多的,但是互相都见过面,知底细。谭五爷是前海后海沿儿上混迹了多少年的老江湖,业大,片儿的派所都盯着呢。
程宇面孔淡淡的:“我就是来问您个事儿,前些天,平安大街158号那个案,您老知不知,跟我个底儿?”
谭五爷嘬了一茶,端盖碗的手势很行:“咋——着?程警官是来审案的?”
程宇:“我随便打听打听。”
谭五爷:“都打听到我这儿来了,您觉着是我的啊?”
程宇说话仍是那慢条斯理儿的样,面无表:“在平安大街这地方,这么大的事儿,完后您老连问都没问我们一句,就当没事儿人似的。我觉着吧,只有两解释,一是,当时爆炸那么大个动静,您就压儿没听见。另一解释是……您知那个店什么时候要炸,对吧?”
谭五爷脸上的表蓦然消失个净,球针缩!
他后两个陪同的小弟也惊得暗暗后撤一步,护在老侧,又不敢滋儿。
程宇说话着实不客,直戳要害。确实,后海是他谭五爷的势力,若是别的小瘪三儿敢在他地盘上放火搞事儿,他自家小馆也给震掉了招牌,他早就寻路找警察讨说法去了,能不吭气儿吗!
程宇的脸冷冷的,底的光芒不怒自威:“荷市场两侧八百米之有几摄像,当天您手好几个人儿在附近没,像是等什么好事儿呢;爆炸的同时再一起消失,时间掐得特准。您要是早知那地方要炸,早儿告诉我们啊?”
程宇说话间,抬眉瞟一谭五爷后一个小弟,瞟得那人心虚耳完全不敢与程宇对视。程宇只需扫一形廓,就辨认得,这小弟也是当日被摄像捕捉到的可疑人!
谭五爷着脸,不说话。他完全就没料到程宇会私找他谈,他还等着派所所请他去喝个茶,打几句官腔呢。
程宇又说:“您手那冬瓜瓤,我们给抓了,也审了,他全都揽自己上,但是怎么回事儿咱心里都清楚。我们也没让冬瓜太受罪,他就是一小弟的,还讲义气,想生扛。
“冬瓜瓤当年在上惹了事,差儿被人灭了,是您救的命,您有恩于他。谭先生,我说的对吧?”
谭五爷沉着脸回答:“是,他是我好兄弟。”
警察大爷对片儿里发生过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明镜儿似的,谁也瞒不过。程宇舒了一气,说:“那我就想问问,罗战究竟哪儿得罪你了?这事儿还有一回吗?”
毕竟是皇城儿脚的新社会,谭五爷其实不敢跟公安的人明着犯横,老缓缓地:“程警官,您这嫌疑犯也抓到了,案可以结了,跟上边儿也能待。至于我跟他姓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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