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很像念小学时跟坐在同桌的小丫传纸条递书,像趴在胡同矮矮的墙上偷窥某个窈窕的背影,像青涩年华一枚沾满米糖味的初吻,像走在荷池柳荫巷里勾在一起的两只小手儿……
像初恋,像第一次的心动,像人生无可磨灭的最好的一个片段,铭记于心……
程宇那几天就是去南开分局接一个跨市的案,没什么大事儿。
他一直在等罗战给他电话,等罗战再回来找他。
从接到短信那一刻起,程宇的心都烧起来了,每一分每一秒坐立不安,就想着理完公务赶回北京,怕罗战这厮一转又跑没影儿了。
罗战给他的短信里说:【新门脸儿这几天就开业,请你吃一顿!】
程宇快地答应:【好,等着。】
罗战有的没的废话一箩筐,最后实在没话可说了,还是舍不得放手,又打了两个字:【程宇……】
程宇怎么样?程宇没什么。
本不需要再说啥,就这两个字儿,早已经镌刻在心,抵得上千言万语,看得到地老天荒。
程宇捧着手机笑,心的,砰砰地,没话可回这个混,于是回了一个咧嘴笑得满满的表符号。
俩人又拿七八糟各表符号互相调戏了一番,没大的小孩儿似的,极其无聊却又开心到极致。
第二天午,程宇办完事儿回京,买了最快一趟动车的车票,一个小时飞速直达北京站。
俩人一路上还在磨磨叽叽地短信调。程宇问罗战在哪儿呢,罗战说,在新店里呢,厨房里着帽穿着围裙,掌勺儿呢,就等着有人来吃我这一儿了!
程宇心里甜滋滋儿得,回:【糖醋儿调香喽,西葫芦馅儿把挤儿!】
罗战回:【没问题!】
程宇继续拽着:【馅儿有富余么?我想吃葫塌!】
罗战这当上是有求必应,哈狗似的:【擎好儿吧您呐!】
坐在动车上轰隆隆嘎悠了个把小时,一转就城了。
程宇没想到这时候会事儿。
他拖着一只拉杆小行李箱,急匆匆地站台,手里还攥着手机,等罗战的调短信。这厮可能忙着厨,没工夫理他了。
程宇边走边拿手机刷网页,刷微博,突然看见屏幕上蹦一条消息。
程宇蓦然停住脚步,那一瞬间的恍惚,他以为自己睛了,看错了,又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平安大街事儿了!爆炸了!我的妈呦吓死人了,就在荷市场牌楼旁边儿不远,轰得一声,就跟几百个二踢脚一起炸开一样!我都吓傻了!!!】
【好多警车都过去了,黑压压一片,我当时正在隔店里吃面呢,大玻璃都震碎了,砸伤好几个人呢!】
【爆炸的好像是个饭馆儿,新装修的,我都没看清楚店名儿是啥……】
【有知这家店的人吗?赶快转发吧!】
……
程宇脑里嗡得一声,心突然绞了一个错。
平安大街很宽很,一条街上好多饭馆儿,大大小小足有一百来家。
不可能那么巧的。
程宇迅即拨打罗战的手机。
没人接?!
再拨栾小武的号码,他知麻团儿武也在罗战的新店里帮忙。
还是没人接?!
北京站的广场上人山人海,旅客来去匆匆,无数人在那一刻驻足,停留在广场的一幅超大屏幕前,观看新闻速递。
“本台收到最新一条新闻,本市平安大街上刚刚发生一起严重的爆炸事故。位于荷市场附近的一家餐厅的厨房突然爆炸,疑似煤气或者瓦斯漏造成的事故,附近数家店铺的玻璃被震碎,目前伤亡数字不详……本台记者会一步跟踪报,同时提醒平安大街附近的市民们行注意安全,车辆尽量绕行……”
大屏幕上播放了爆炸现场的简短画面,一闪而过,场面混,人声嘈杂,遍地是狼藉的爆炸碎片……
程宇一就认了位置。
那是他的片儿,他每天值勤扫街都要走过的一条街,他住了三十年的地方!
那是罗战新开的那家店面,罗战说要等他去吃饭呢,罗战正在后厨房里给他葫塌呢!!!
一瞬间的心骤冷,耳鼓轰鸣,仿佛整个人都已经不是自己了。角的人影往来穿梭,车辆人从空的躯间呼啸着冲撞五脏六腑,碾成碎片……
程宇扔掉手提箱,发疯似的往大街上跑去!
他飞似的翻过护栏,路执勤的小警扭一看,意识地喊:“嗳?嘛呐,站排队啊你!”
北京站外人满为患,等待接客的租车堵成龙,等待打车的乘客排成一曲了拐弯更的队伍。
程宇打不到车,都快急疯了。
他一气跑上了安街,四顾茫茫,一条路望不到边,再拐东单那条路,一直都快跑到灯市了,才打到一辆租车。
他的大衣在半儿上脱了,丢掉了,警帽攥在手里没丢,鞋都快跑没了。
“平安大街,去平安大街!”程宇跟司机喊,神里一片兵荒。
“刚才广播里说平安大街哪个地方爆炸了?危险的,咱绕行吧……”司机嘟囔。
“我就是要去爆炸的那地方!!!”程宇嘶吼,真想把司机扔去,方向盘抢过来自己开。
车在路上缓慢地磨蹭,被好几辆无轨电车堵在后边儿,死活也过不去。
华哥的电话突然打来:“程宇?程宇你回北京了吗?”
程宇:“我回来了,我在路上呢!华……”
程宇还没来得及问,华哥却先问了:“程宇你跟罗战联系了没,这人现在在哪儿呢,他在他店里吗?!”
华哥那边儿声音嘈杂,分明就在事现场。
那是他们派所的片儿,同事们肯定都去了,肯定都在呢!
华竟然专门打电话过来,问他罗战在哪儿?!
程宇两发黑,声音都抖了,哽咽得说不一句完整话:“我不知,罗战,怎么了?他在哪儿呢?你没看见他吗……”
华也明白过来了,连忙安:“没事儿,程宇没事儿啊你别着急麻慌的,你在路上慢着儿!咱们的人都在这儿呢,消防车来了,我们正理着呢……”
租车拐上张自忠路,前边儿彻底堵了,司机说是警察拉警戒线了,不让过去。
程宇了车,开始跑,玩儿命地跑。
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也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
这一条平安大街,仿佛永远跑不到尽,而且一儿也不平安。他用了真心喜上的那个人,现在他妈的就不平安了!
前的一切彻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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