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
程宇都懵了,急了:“我什么时候踹他了?!”
麻团儿武瞪大乌溜乌溜的两只,遮遮蝎蝎地叫:“嗳程警官您这人怎么伤了人还不认账呢!我大哥声声地说不跟您计较这事儿,可是您也不能这样儿啊!
“您虽然是咱片儿的警察大爷,我们都尊敬您的,我们战哥拿您当特铁特亲近的朋友!可是您也不能前脚儿把人给睡了,后脚儿就翻脸不认人,一脚把战哥踢成重伤,睡完一宿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您说我大哥冤不冤啊!您是警察大爷也不能这么办事儿啊!!!”
程宇是彻底被个麻团儿武噎得没词儿了。
被人堵在被窝里了,这事儿不承认也不是,认了更不是,而且没法儿跟这帮人讲理。
他其实心里有怀疑,可是有疑惑总不能像个怨妇似的扯着脖跟麻团儿武这号人喊冤叫屈:我没睡罗战,明明是罗战那个混借酒撒疯睡了我!!!
男人都是有自尊、要脸面的。要是被别人啃了,那还真不如说自己把对方啃了呢!程宇是那有啥事儿宁愿往自个儿心里憋的人,不愿意跟外人服。
程宇那天赶到单位,破天荒地上班儿迟到了。
副所端着茶缸从办公室里探了一脑袋,嚼着茶叶:“小程,来了啊?”
程宇跑得气吁吁得:“不好意思啊所,我……家里有儿事儿……”
副所摆摆手不在意,叮嘱:“嗳我说,今儿有个特立尼达和多哥的总统,要来咱后海某饭馆吃私房菜!上边儿发话了,让咱片儿注意治安警戒,十钟准时都给我去站街去哈!”
“站街去啊……!”屋里一群人哼哼哈哈地吆喝。
潘嘟囔:“特什么达多哥在哪儿啊?潘爷都没听说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华哥搭茬儿:“没听说过是你孤陋寡闻!约克听说过没?曼联以前的球星约克就是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
潘又开始盘算:“那家私房菜特贵吧?吃一桌两千五,我一个月工资,哗啦,没了。”
隔桌儿的小警察正埋在电脑上查籍卡片,随他:“人家本来也不是给你这档次的人吃的!你丫就连五百块钱一客的神扒和十五块钱一斤的国产注都吃不区别,你就是四蹄儿草动的味觉,猪的量,给你吃也是白搭!”
潘嚎叫:“喂喂说我什么呐!”
同事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地瞎侃,工作之余济困解乏,互相拿对方开涮。
唯独程宇一句话都不说,也没坐,在自个儿的办公桌前,俩发直地呆立。
他心里想的是昨儿个晚上。
想的是罗战。
整个儿人脑里都了,血儿堵了,胀得疼。
他给罗战打了好几个电话,这家伙关机,死活打不通。
麻团儿武那臭小说话一贯胡勒,没一句靠谱有用的,程宇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伤了罗战。他当然更加不清楚,脑里那一团放不堪的景象,究竟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自己在梦发儿。
两手十指指尖甚至残留着激过后心魂颤抖漾的余波,忆得起抚摸罗战时无比妙清晰的,以前从未尝过的刺激和乐……
潘走过来拍拍程宇的脸:“喂,程宇,发什么愣呢?昨儿晚上跟女朋友玩儿去了吧,起晚了吧?嘿嘿……”
潘一瞧见程宇夹克衫前的标牌:“呦,拉夫劳呢你还!”
程宇意识地低看,耳边是潘唠唠叨叨的声音:“名牌儿呢,罗战那小也总穿这个牌儿,程宇你够讲究的!”
程宇一整天魂不守舍,站街值勤站得像一儿木。
那个特什么达多什么哥的总统车队摇着小红旗从平安大街上开过去了,程宇都没注意,呼的袅袅白气儿让前的景一片氤氲。
几个靓妞儿踩着跟鞋,来后海边儿的外贸小店淘衣服,扭着,小包甩着,与大檐儿帽的程宇肩而过,齐刷刷地回,满放光。
“嗳?看那警察……”
“侧面儿还帅的呢!”
“正面儿更帅,我刚才瞅见了!”
“站得真直,一动都不动,太有范儿了,搞行为艺术似的……”
“警察哥哥,能给您拍个照片么?”
“要不然我们跟您一起合个影呗!”
“我们把照片放微薄里成吗,成吗……”
潘跟程宇站街只隔了两棵银杏树。这厮斜倚在树坷儿里,小细腰拧成畸S形,歪着偷看,一副愤怒嫉妒恨的表,仿佛丝遥遥仰望富帅。
“果然是咱后海派所的牌儿啊,站个街站成这个阵势!
“怎么就没人来跟我合影啊?
“讨厌!我也搞行为艺术呢……”
小潘警官自言自语地嘟囔,气哼哼地扛着警扫虫,掸落制服大衣上爬的一甲壳虫。
程宇不仅是找不着罗战,他手机上已经漏接了叶雨桐好几个电话。
昨儿晚上那叫什么事儿啊!了这七八糟瞎搞的事儿,怎么跟人家叶老师待啊?程宇都不敢接电话,觉得特别没脸,丢人。
他平时片儿警,整天接警理各各样的夫妻家矛盾。罚过两吵架互相从楼上往扔家的,拘留过家暴殴打媳妇的,拦过赌输了钱还挥舞菜刀追着媳妇满胡同跑的,过偷媳妇的私房钱在外边儿养小的……程宇特看不起那些人,他觉得一个男人为人事如果连自己边儿的女人都对不起,伤害边儿最亲近、为自己任劳任怨付过的女人,特别不爷们儿,让人唾弃!
叶老师虽然只是相亲对象,俩人才刚开始约会没几回,远没有到多么亲近与彼此付的地步,然而自个儿现在这混挣扎的状态……这算轨吗?
轨已经足够招人不齿,程宇觉得他本就是心也轨了,一辆列车呼啸着脱轨翻倒,稀里糊涂直接到桥边儿去了,拽都拽不回来……
程宇班儿回到家就觉得不对劲,大杂院儿里的邻居一个个瞧他的那神喜兴之又透着诡秘,脑门儿上都闪着红光。
莲婶主动招呼:“小程,你妈有话跟你说,快屋去!”
程宇心不在焉:“什么事儿啊?”
“啧,当然是好事儿呗!还磨叽个啥,赶的,屋去!”莲婶拿笤帚疙瘩亲地拍拍程宇的后腰。
程大妈把儿拉屋,门关严实了,满脸的兴奋,充实的笑容把脸上的皱纹都撑开舒展的纹路。
程宇俩手兜儿,立在墙边儿,罚站似的,酝酿了一会儿,低声说:“妈,我跟您说件事儿……”
程大妈笑眯眯得:“你要跟我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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