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小狗 - 第69章

    他原本心那不多的气，顿时消散了，心又来。

    “你看见了？”封槐脸有发红，他瞪，“那你当时怎么不……”

    封无为説：“我去，你岂不是要羞愤而亡，再砸我一糕，跑院，不知去哪个地方躲着。”

    封槐哽住……对方说得一没错，真是他会的事。

    “还有吗？”封无为问。

    封槐想了想，他说：“很多很多，偶尔会恨你一小段时间，然后气消了，又不恨你了。”

    “而且那次，你坏了我的东西。”封槐很自然地补充，“我不喜你受伤。”

    封无为：“所以你只是生气我受了伤。”

    “那封槐……”封无为说，指尖轻轻敲击过他上关节的合线，“要是受伤就恨的话，这些年我该多恨你。”

    封槐闻言顿觉不对，心虚要跑，被轻松住。

    封无为从背后咬住他后脖颈，仿佛野兽般叼住了自己的幼崽和雌兽，封槐叫了一声，被他轻轻捂住嘴——

    “嘘。”封无为说，“你以前总抱怨我不认真听你讲话。因为我总是不说话。”

    “不是的，正相反，我总是在听你讲话。”

    最早的时候只觉得叽叽喳喳地在边绕着，总觉很闹。

    晚一些的时候，他不知自己接来要什么的时候，对方喋喋不休的话、哭声、笑声，构成了他与世界唯一的联系。

    他只有在封槐上，才能知到绪，封槐以外的容对他而言就像是隔着帘雾里看。

    封槐的脖上也有合的伤痕。

    封无为着他脖颈一块，隐忍地磨蹭，并不用力，即便他面对封槐时，总是有微妙的破坏，被理智和更的保护遮盖。

    “封槐，你的话都讲完了……”

    他的声音穿透，顺着骨响起在封槐耳边，“是不是也该难得地听听我讲话？”

    封槐正要开，被他警告般更用力地捂住了。

    封无为松开了牙齿，只是仍然不允许他擅动。

    “最早的时候，你设计被贩抓走，这倒没受什么伤。”

    “后来，你掉到井里，在里哭得要断气。当然，我很后悔，正是这一次让你发现这一招有效果，于是我常常发现你伤自己。”

    “再后来，你故意招惹那些商的人，我回家的时候，找到床底躲着的你……浑是伤、青紫一片、狼狈的你。”

    “我去替你找场，杀人，带着你逃走，换一个地方生活。”

    “不久之后，我们的生活第一次现尸魇，你的态度让我意识到——我的弟弟，似乎瞒着我什么。”

    “那些东西必然是一个大的隐患，有一天会将我们的生活搅烂。我决定主动去接它。”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你到底是什么。”封无为说，“我知你有自己的秘密，没有试图去探究，因为无论怎样你总是在我边，那就没关系。”

    “……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封无为说。

    他提起那件事的语调格外微妙，对他而言，这也是他和封槐关系的转折。

    “哥、我……”封槐要争辩，只听到封无为“嘘”了一声。

    对方着他的脸偏过来一，纵地和他接吻，结束后才继续说话。

    “嗯，你什么也没有想清楚，在神像里横冲直撞地要和我接吻——嘘、嘘，别解释。”

    “你看了别人，便要拿自己哥哥试验么？封槐，你拿我当什么。我不该生气？”

    封槐顿时偃旗息鼓。

    “再后来，你与我吵架，和我上|床。”封无为平静地补充，“当然，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清楚。”

    “你昏过去之后，我一度想过……扼杀掉令我混的源。”

    封槐明显不愿意回忆那场混，即便他已经被迫仔细又清晰地旁观过了。

    他脸上难受的神，睫颤抖。

    封无为吻了吻他的脸颊：“听我说话，不要哭。”

    他不是为了审判或者伤害封槐，只是他们之间的诸多伤，不清理、不上药，是不会好的。

    一百年前他放任伤化脓溃烂，已经吃到了苦果。

    再有这样一百年，他们二人未必还有重逢的幸运。

    “我没有你想象那样……大、镇定、无所不能。”封无为说，“我无法面对你我二人混的关系，我需要想想——至少它当时不是我想要的、稳定的关系。”

    “而且，更令我无法忍受的是……那一团我直觉到的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拿它没有办法。”

    “即便我与你在一起，这样的威胁也不会就此消失。”

    “我猜测你不想去剑宗的原因，与你的秘密有关。”

    “但我不能再次妥协了，封槐，我要去解决那些令我不安的源。”

    封槐张了张，有些说不话。

    封无为所说的背后，只有一个最本的逻辑，那就是对方没有想过和他分开，所有的分开都是为了他们能够永远一起。

    “但我错了。”封无为说。

    封槐想反驳，被他轻轻看了一，又闭嘴了。

    “发生洪的时候，我找不到你在哪里，我在想……你这样怕，洪来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找到你的时候，脑里那弦忽然断掉了……我几乎不敢认你。”

    封无为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但他的手却在发抖。

    他一字一句说：“地上不成人形的那个是我弟弟吗？他们踩过去的那个是我弟弟吗？”

    “是我任妄为，稍微得不到优待就要闹翻了天的弟弟吗？”

    “是我受一委屈就能把自己搞得七八糟，吃半苦都要和我嚷上半天的弟弟吗？”

    “我听见你在喊我，我耳力一直很好。”

    “你在哭，一边哭一边咒骂，喊我的名字让我救你。”

    封无为忽然笑了，他极轻地摸了摸封槐的脸，封槐意识乖巧地蹭了蹭。

    对方讲话的声音柔和来，容却截然相反：“我那时候很想杀了你。”

    “与其看着你痛苦，看着你不受我控制的受伤、吃苦，不如杀了你。”

    “封槐，我的无早就碎了。”

    封无为对世界的不以为意， 反衬在封槐上，就是绝对的占有。

    对他来说，他领地之的事， 归他， 领地之外的东西， 就算大浪滔天世界末日也无所谓。

    而他的领地，只有封槐一个人。

    他捡到的， 亲手养大的，永远注视着的。

    封槐自称是怪、疯，被很多人厌弃畏惧着，但对他而言，那是他无意得到璞玉……而璞玉不应有瑕。

    所以封槐刺伤自己后， 那块伤疤对他而言格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