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小狗 -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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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常母亲应当去楼里了,是哥哥守着他。

    “没有哥哥了。”秦娘不忍心,但不得不说,她知,濯尔清一定是极其特殊的存在,比她想象的仙人还要特殊,因此……

    “妹……有?”小宁祐不解地重复。

    秦娘严肃地和他对视,:“哥哥去很远的地方了,有坏人正在找他,所以我们得忘记他,得当从没有这么个哥哥现过,听见没有?”

    “谁来问,你都当什么都不知。”

    “不知。”小宁祐没听懂,但老老实实应了。

    秦娘忧虑地看着他。

    他那样迟钝,即便听了秦娘所说,也理解不了,什么叫“没有哥哥了”。

    第一日他什么也没察觉,只是一个人玩耍时总是想找哥哥。

    第二日他依然没有察觉,时不时到濯尔清住的房间里看看。

    第三日……

    第四日……

    濯尔清离开第五天 ,小宁祐忽然回过味了,他在小小的、一就能看到的院里找了一遍又一遍。

    白日里秦娘回来陪他吃饭的时候,他慢吞吞咀嚼、吞咽,忽然说了话,一句完整的话:“尔清哥哥,不会再回来了吗?”

    就像之前的教习先生们一样。

    秦娘怔愣,忽然站起来,盯着小宁祐,声音颤抖:“右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尔清哥哥,不会再回来了吧。”他重复,他本来对着母亲乖巧地笑了一,却忽然落泪来,茫然地、手足无措地抹泪,“母亲、我、我也不知为什么哭……”

    “但是……”

    他像个普通孩一样,结结地、竭尽全力地、正常地沟通。

    被困在院里数年,他终于在这一年的苦夏之后,大了。

    秦娘又动又伤心,她一方面兴自己的孩不再痴愚,一面又担忧……

    人一旦懂得,就无可避免要受在世之苦,恨痴缠、别离死散,所有凡人的一生,都逃不开这苦。

    “娘……”她听见自己的、小小的孩坐在对面喊她,捂着心,茫然无措,“好痛啊。”

    濯尔清教他的一个字……痛。

    他似懂非懂,直到此刻,终于知痛了。

    【哈……】空气传来玄枵似笑非笑的叹息,他问濯尔清,【你有没有后悔过,教他“痛”、教他“饿”、教他“开心”,若你没有教他,他此时便不会痛。】

    【那时候……那些大家族都传你死了,要去昆仑仙一探究竟呢。还有的找到了这座小城。】

    【你又有没有后悔过,没有杀掉那些追来的人?】

    未来的濯尔清视线追随在小宁祐上,看对方坐在石凳上抹泪,没有回答他。

    【你若不不顾,一心在此,也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你可以看着他大,教导他,让他成为你门最受的弟,叫他不必吃任何苦,就这么……】

    玄枵这是假话,即便濯尔清不走,天也不会容忍他的叛逆。

    “……我不能。”濯尔清,或者是仙首,沉默良久后

    他不能这样,他无法视天百姓为粪土,他放不。所以无论如何,他必然会离开此地,回到仙首的位置上。

    “但我后悔。”濯尔清说,“我当年应当带他走。”

    过去的濯尔清因变离开,不得不回到昆仑仙

    后来受到天影响,逐渐忘记了与自己有一层因缘的小宁祐,只朦胧记得南时路过许多小城。

    那时候他与玄枵达成一致,以昆仑为据,遮掩玄枵踪迹。

    照盟誓,若他百年后,仍决定遵循古,老老实实他的仙首,那玄枵就会自毁消失,再不现。

    但就像宁祐那时候的醉话一样——

    若濯尔清真的不想、真的无动于衷,又怎么会有玄枵呢。

    【那还继续看吗?】玄枵问。

    濯尔清说:“看。”

    他错过许多,这一次无论如何,即使对方无从知,他也可以陪在对方边一次。

    他陪着,看着小宁祐逐渐忘记了那个只来过几个月的、奇怪的哥哥,那个会给他煮一碗面,会特别厉害的剑术,会很多很多东西的哥哥。

    小宁祐渐渐大,懂了事,每日也在楼里帮忙端茶倒,他机灵讨喜,又随秦娘了张白生生的俊俏小脸,楼里姑娘谁不喜他?

    于是又渐渐在姑娘们那认了些字、学了些杂七杂八的曲舞手艺,第一次偷学时被秦娘拧了耳朵——

    “我生你养你,是叫你学这些的?我看你也别在楼里呆着了,我送你去读书。男孩家的,整日混在烟之地,算什么?”

    宁祐躲来躲去,躲她的打,讨好:“哎、娘!娘!别打了!”

    “你还喊!”秦娘一甩袖,“你是我捡来的,喊我秦娘,懂不懂?不是我亲生的!”

    宁祐赶忙喊:“秦娘、秦娘!”

    他知秦娘的苦心,若只是楼里收养的孩,虽然受些非议,到底不真的影响什么。

    但他总心疼对方,私里不肯改,秦娘却怕他喊顺了,漏了陷。

    秦娘心不,他一服,便收了手。

    宁祐笑嘻嘻过来给她肩:“那些怎么了,楼里懂的多着叻。去什么别的地读书,我看就们教的字啊诗啊也不错。”

    “别吊儿郎当。”秦娘翻他一个白,叹气,“你以为认字就可以?送你去别人门读书,为的是个正经份,你以为光认字就可以考学啊?”

    “那就不考学啊!”十一二岁的号宁祐理直气壮,“我就一辈留在楼不去了,总得需要端盘的吧……哎哟!”

    秦娘狠狠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孩话。”

    所幸小孩的心思一天一个样,过不了多久,他又有新的想法了,央着秦娘说要学武。

    说什么学好了去仙门,学差了也能参军不是,被秦娘好一顿揍——个不省心的,修仙问、当兵打仗是那么简单的?!死了活了都不知

    宁祐笑嘻嘻应了,等到空闲时,不知从哪里自己打了把木剑,半玩半耍地练着玩。

    他就这么在楼度过了十个秋,从六岁到十六岁。

    他条成了挑的少年,上有着薄薄的、平日里力劳动而来的肌,他晒了太也不黑,还是白,在人群里鹤一样显,笑起来犬牙,还是一如既往讨喜。

    这时候的他和一百年后濯尔清再见到的宁祐已经很像了,只是脾气迥异。

    【这时候怎么这么招人疼,后面犟得很,挠人疼……】玄枵看得津津有味,不忘评。

    他心里发,很想把人群里那只乐滋滋的小鹤抓过来好好,给血里里。

    濯尔清没有说话。

    他仔细看着。

    “阿宁,你又从哪回来?一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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