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小狗 - 第14章

    “那人吓得战战兢兢，说：冤枉啊、仙君，我等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他沉默半晌又问：尔等所在，大旱之，百姓卖为菜人，为何不？”

    “那人说：实非不，而是不知啊！我等虽有心，却无力，您也知，仙人一闭关动辄数年……”

    宁祐呸了一声：狗。

    玄枵被他突然声吓了一，大笑起来：“你这么真实什么？濯尔清都没说什么呢……咬我什么，你还听不听了？先等我讲完。”

    “他神冷淡地问了第三个问题：我之前问富豪，富豪说百姓自卖为菜人，乃是自愿与他易，你如何看”

    “族犹豫半晌，不愿意开，却有另一个年轻人说：本就如此，又没人杀他们，他们不也拿了钱和粮。”

    “濯尔清笑了一声，连两声’自愿、自愿’……然后，一拍桌，天威涛涛，雷云汇聚。”

    “他慢条斯理，非常讲理地说：此刻起，雷云每一刻钟会杀一个人，我设了结界，只有凡人可以离开。想要离开这座仙门，就自毁丹田，以凡人之离去吧。”

    “他说完就轻飘飘离开了这里。”

    大抵是要这群在上的仙人，也好好会何为“自愿”。他们不也是“自愿”自毁丹田的么？

    “那可好好耍了一通威风。”玄枵说，“他不能手凡间事务，倒是可以惩戒这些修之人。所谓仙首，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位监者。”

    宁祐在这个问题上意外执着：为什么不能手凡间事务？

    玄枵皱眉：“……因为即便是仙首，也不过是人。而且，濯尔清况特殊，对天那一无论更是持，所以他才会混。加上……”

    他忽然闭了嘴，换了个话题：“而且我都说别看别看了吧。”

    “他非得看，好了，把那层遮羞的布可全扯来了，我们这在上的仙首哪见过这些，险些心崩溃。”

    “若他不曾走这昆仑山，即便从那些世家听说了某地又如何如何死了多少人，也不过是一串数字……可惜他看了，他不仅看见了那些荒诞之事，更重要的是，他一路南，还遇到了许多单独的人。”

    “那些人不再是冷冰冰的符号，变成了一个个要和家人一起吃饭、要在苦闷日里找些无伤大雅的乐、要争吵要哭闹要大笑的人。”

    “这么一看，天倒是对的，只有能远离凡尘、以万为刍狗之人，才能称为此世的理者……他早就不再是仙首了。”

    宁祐好像忽然变得固执起来，问：那什么算凡间事务？

    玄枵想了一会，有不耐烦：“这我哪知，孤可是心，不这一。”

    “你这么丁大，好奇心还。好了，喝酒的时候少聊这东西，酒都变难喝了。”玄枵又开了一坛酒，见宁祐拿爪挡自己的酒杯，顿时起了戏之意，“再喝，次我再把这些宝贝拿来了，可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

    小狗爪捂的力犹豫后变小了，被玄枵找到机会又倒了满满一杯。

    玄枵不再提那些事，转而给宁祐讲一些别的见闻，诸如哪个仙家的家主和弟妹在一起了，哪个地方传闻有至宝，哪个地方地形奇特得跟被劈开的一样……

    不知不觉倒也把他拿来的酒喝得七七八八。

    不知从何时起，宁祐就没发声音，只是时不时杯里的酒，哼唧两声应和。

    玄枵终于觉得不对，把还在一个劲抱着空杯的小狗拎起来：“你不会喝醉了吧？”

    小狗迷迷瞪瞪看他，先是汪了一声，又哼唧两，然后玄枵才听到对方慢吞吞的心里话：没醉。

    ……没醉个！

    玄枵看着明显已经迷糊了的对方，哭笑不得正准备将小狗行和酒杯分开，对方就先一丢开杯到他怀里。

    酒杯落到地上，发叮呤的清响。

    玄枵简直有受若惊。

    小狗趴在他怀里，还没安静到一会儿，两只爪就开始不安分地扒来扒去，两只茸茸的爪像棉一样张开，又慢吞吞收拢，动作间粉的垫起伏。

    踩在人上如同羽一样轻盈柔，又意外带着沉甸甸的切实的。

    玄枵的意识顿时有些放空，在心呆呆地想：他前两日才在心偷偷嘲笑濯尔清，没见过世面，两爪就被小狗可得心脏顿停，没想到自己竟也有这样的时候。

    “喂……”玄枵把踩完在自己怀里扒拉，像个小虫一样翻来翻去的小狗拎起来，“你再这么放肆……”

    对方的爪直接到了他脸上，柔的爪垫格外明显，玄枵小心地气——他这也算是自作孽，没事小狗酒什么。

    小狗最后趴在他脖颈，像一条狗围脖，固执倔地盯着他，爪来去，哼哼唧唧、咕咕哝哝像是想说什么。

    玄枵无奈，安静地等了一会，终于决定把小狗行取来，他伸手抓住对方后脖颈，却抓了个空。

    小狗在他上来去，撒着酒疯，玄枵叹气，却忽然察觉不对……他抓住小狗，捧起来看，皱眉：“你是不是难受？”

    他越看小狗的表现，越像吃多积不消化、撑得难受到撒泼的小孩，因为醉酒毫无顾忌地表现来——

    虽然对方没吃什么东西，但可喝了他不少灵酒，没醉的时候半看不来，他还以为对方没受到影响，竟然只是能忍。

    玄枵嘲笑：“犟成这样，我看你不是小狗，是小倔吧？”

    不过，这次倒是冤枉宁祐了，他这几日就一直于奇妙的生痛状态，喝酒的时候还以为是正常的。

    “好了，我看看。”

    玄枵手灵力汇聚成小小一涓，沿着小狗的探寻……他忽然怔住，“喂、等等……你……”

    他手心的灵力、乃至于整个衍上仙的灵力都开始向宁祐汇聚。

    玄枵只忽得觉上一重，手上茸茸的变得细腻……

    “嘭”的一——

    小狗在他上化作了一赤｜的少年，玄枵呆滞，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到一起重重摔到后了杂草的石板路上，玄枵意识揽住了对方的腰。

    “喂、你……”玄枵仰躺在地上，松开手，被他磕得生疼。

    那少年在他前抬起，睛黑沉沉的，带着醉意，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小狗，黏黏糊糊地把埋在他脖颈，呼都带着酒香：“唔、汪……”

    小狗迷迷瞪瞪凑过来，用嘴轻轻拱他脖颈——那是一张苍白的、年轻的脸，五官清丽俊，神茫然——原来那个模糊的神魂，有这样一张脸。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玄枵觉得心脏有些胀痛，那张脸越凑越近，他的瞳孔微微缩小，目光尖锐地盯着那张脸，盯着对方残留酒气的和带着醉意的睛。

    宁祐也看了玄枵一会，过于致而显得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