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回国时间不多，虽有其他游客频频打量，倒也无人上前相认。
她先是递上一只保温袋：“要不要先把冰淇淋吃掉？今天温度
，怕化掉。”
闻染接过。
打开来，几只冰袋围着一盒蝶豆
味的冰淇淋，似在悉心守护。
闻染默默掏
来。
许汐言和她一同站到旁边，看她把冰淇淋舀
嘴里。
一阵风过，闻染忽然觉得，吃冰淇淋的心
也似暗恋一个人。
明明是甜
滋味，但也能一路冰心里。
快乐更多还是心痛更多，这样饮鸩止渴的时刻，真的很难说清。
两人去验票时，闻染很
张，毕竟要查
份证。
许汐言并没有移民，所以她有份证。
检票员一愣，
意识抬眸去看她的脸。
许汐言竖起一
指，贴在
边，并没有发“嘘”的声音。墨镜挡去大半张脸，仅余嘴角也在书写风，这
动作被许汐言
来并不可
，只觉得旖旎。
拉墨镜一瞬，
合检票。
检票员没有声张，只是等她们过了检票后，频频回望。
闻染
的舒一气。
许汐言跟她并肩走，并没有挨得很近，低低笑了声：“明明这么张，却又跟我一起来。”
“你知
我约别的不在演艺圈的朋友，她们都不肯跟我一起来的。”
“所以，你喜
刺激。”
闻染脚步顿了，又不
声
继续往前：“你还约了其他朋友？她们不答应你才找我？”
一阵静默。
闻染的手指藏在
仔
边蜷。
“逗你的。”许汐言诚挚说：“只约了你。”
手指又不声的放松：“哦。”
“要玩些什么？”都买了快速通的票。
“什么最刺激？”许汐言总是这样随心之至，不攻略。
“创极速光
。”
“那就玩那个。”许汐言问：“怕不怕？”
“不怕。”闻染淡着一张脸。
走快速通
场，许汐言挑了第一排的位置，问闻染：“okay？”
闻染
。
通里光电声效，幽暗间营造一片未来世界般的错觉，许汐言借着这样的光线，摘帽
扣在仔腰际。
明明只是游乐设备，被她骑得像重型哈雷，十分酷。
工作人员来检查安全扣，许汐言
验过那么多极限运动，自然是不怕的，但她提醒闻染：“怕的话，现在可以车。”
闻染摇。
直到真似光速般行驶起来，拂面而来的风近乎让人睁不开
。
闻染阖着，很难说咚咚、咚咚的心
，到底是因为游乐设备，还是因为边的许汐言。
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她明明都已经了最大胆的事了——
和许汐言一起来，需要比登上任何刺激的游乐设备，再
一百倍的勇气。
午饭去吃海城小笼包解决，许汐言倒并不挑。
闻染越发觉得，许汐言来这世界一趟，是来享受人生的。
她每一天都过得不敷衍，她是闻染见过把“玩”这件事执行的最认真的人。
难怪一个这样的人，能弹好钢琴。
世界在她里宛若多彩万筒，每一面都能被
纳，变作滋养自己的养分。
一直到暮西沉，许汐言问闻染要不要去看烟秀。
闻染本想撑到底的，但作为一个时时坐着工作的调律师，她力真的扛不动了。
“要不你去？我找个地方坐着等你。”
许汐言摇摇：“那算了。”
她认真享受一切，没机缘而错失的，也不觉可惜，毫不拖泥带
的
格。
累到过，都有些不想吃晚饭，许汐言提议买一支这段时间限定主题的棉糖。
粉的一大团，拿在许汐言手里也不觉幼稚。
她好似就有这般
力，从十八岁时的
糖，到二十七岁的棉糖，她坐在路边椅，借着逐渐铺陈的夜摘墨镜，那微耷的尾消解掉一切过分粉红的泡泡。
闻染没要，跟她隔开距离，并肩坐着。
帆布包垂放在
上，指尖两。
许汐言瞥她一：“想
烟？”
闻染想，这人有读心术还是怎的？
她问：“你
着帽怎么吃棉糖？”
“那我把帽摘了？”
闻染盯着她。
许汐言挑挑角：“开玩笑的。”抬起另只手：“撕着吃。”
世界上有比
级钢琴家更
的手么？
若维纳斯没被狠心的雕刻家砍去双臂，那样一双手，便该是这样的姿态。
骨节均匀，纤腻白皙，指甲修剪得短而圆
，似泛光的贝母。
闻染扯开帆布包，掏消毒
巾，递她。
“谢谢。”她暂且把棉糖递给闻染，让闻染帮着拿一会儿。
木
上有她指尖的温度，闻染微微用力，把自己指腹贴上去。
“闻染？”
“抱歉。”才意识到自己走神，把棉糖递还给她。
“又歉。”
闻染在心里默默说：知我最该歉的是什么吗？
你把我当个无需防备的老熟人。
我却对你怀着分外绮丽的肖想。
连
碰你刚刚握过的棉糖，都让我觉得心悸。
许汐言扣低了鸭
帽坐在路边，夜遮掩，摘了墨镜也暂且安全。
闻染警惕的望着四周，许汐言在她边一声低笑。
忽然，闷闷“砰”的一声。
很奇妙的，能听见烟的声响，却看不见烟在前迸开。
就像她坐在许汐言边，许汐言却不可能窥得她的任何心思。
“这场烟，算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
闻染看她一。
那张脸得太罪恶，冷淡又缱绻，平常一句话，说得似调。
又或者，错不在许汐言，本在她。
她怀着近十年的肖想，许汐言随随便便说一句，她都能脑补一场大戏。
许汐言：“今天来迪士尼，是你陪我来，没去看烟秀，又是我为了陪你。”
“所以这场烟，算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
“算扯平好不好？”
她不敢跟许汐言谈任何有关“未来完成时”的话题。
许汐言找她，她抵御不了。她现在就盼着许汐言快快离开海城，从她的生活里退。
许汐言问她：“你要吃棉糖吗？今天晒了那么久，当心低血糖。”
闻染想了想：“好。”
又从帆布包里掏一张纸巾来，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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