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月 - 第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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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段看着他,“你别是这会儿想起来他的好了吧。”

    怀容气,“没有别的事,我就去了。”

    “等会儿,”小段叫住怀容,他手里拿着笔,晃来晃去的,有犹豫的样,“如果上官姚现在告诉你他知错了,你会原谅他吗?”

    怀容扯了扯嘴角,“从他抓住到现在,他已经说了八遍他错了,给我许了十来个天坠的承诺。”

    小段啧啧称叹,“成也一张嘴,败也一张嘴。”

    他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如果,你现在发现上官姚其实留给你一笔赎的钱,之所以以前一直不答应你是因为不想连累你,你会原谅他吗?”

    怀容沉默来,小段很需要他的答案,几番促。

    怀容有恼了,对小段说:“你想要原谅,那你就原谅。”

    小段顿了顿,“关我什么事,这是你们俩的问题。”

    怀容说:“是啊,关我什么事,这是你们俩的问题。”

    “啧,”小段讪讪的,“我真是在问你跟上官姚的事。”

    怀容还要开,小段忙止住他,“行了行了,你心不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赶去休息吧。”

    怀容走了,不鉴后脚来,盯着怀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这就是这次的大功臣?”

    小段:“你可别在他面前提这几个字,这人跟上官姚待得久了,嘴毒的很,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把写好的条陈给不鉴,里面细细安排了怀容的新份,还赐了宅和银钱,安排得面面俱到。

    “你看着去办吧,我有事我一趟。”小段从御座上来。

    “你对怀容可真大方。”不鉴叫住小段,:“我还以为你会把怀容留在京城陪你呢。”

    “怀容自己不想待在京城。”小段琢磨了一,“陪我是什么意思?”

    “你就喜找这些会在你面前装可怜的跟你朋友,”不鉴:“怀容多好,能跟你合得来,还能跟你喝酒。”

    小段看了不鉴一,“我不就跟他喝了一次酒嘛,酸死你得了。”

    小段要往外走,不鉴:“又去什么,反正怀容在里,你想找人玩还用吗?”

    小段笑嘻嘻:“别吃醋,我跟怀容才认识几天啊,咱俩多久的了。”

    看着拦着不让自己走的不鉴,小段转了转,:“我有个秘密说给你听,你听不听?”

    不鉴看了小段一,“你能有什么我不知的秘密。”

    小段冲不鉴招手,不鉴走到小段跟前,小段告诉他,“我跟你家公好过。”

    不鉴愣了愣,“好过是”

    “就是睡过。”

    不鉴看小段,小段看不鉴。

    “你——”不鉴一激动,咬到了,疼着捂着嘴,说不话。

    小段哈哈大笑,从他面前扬而去。

    夜人静,万籁俱寂,路过的人家院里透的光,偶尔有一两声爆竹,伴随几句狗叫,提醒着小段,快要过年了。

    酒馆空无一人,因为还有一个裴再,所以门没有关。

    小段站在门望裴再,他坐在一张空桌边,桌上有一壶酒,月光把他的影拉的很

    裴再总是那样的神,平静而恒远,好像他一直就坐在这里,坐了一万年。

    小段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走去,“人都走光了,你耽误掌柜的打烊了。”

    裴再听到小段的声音,一双黑沉沉的眸忽然投亮光,他上月光凝成的冰一被打碎了,被从寂静渺远的地方拽回了人间。

    裴再看着小段走来,好半晌,才:“原来等人是这滋味,不知他什么时候来,不知他还会不会来。”

    小段穿过一张一张的桌,一声轻笑从他咙里溢来,“你才等了多久。”

    裴再问小段,“那你等了多久?”

    小段看了裴再,没有说话。

    “离开京城之后,我住在附近山里的观。”裴再忽然开,说起他离开京城之后的事

    小段从没听他提起那段时间的事,他也不是很乐意听,不愿意回想那段时光。

    “那座观离京城不远,一来一回也就是一天的功夫。”

    小段挑眉,倒不意外,“那时候大事初定,以你的格,肯定不会走远。”

    “我以前有很多事,骤然把这些事,竟生些无所适从。”

    有一段时间他还会给自己找据日日落推算天气,观测星象绘制星图,据他所知所见,编纂史书。

    后来某一天,他忽然觉得没意思了,山里的日,一天跟一天如此相像,悠的岁月像一张网,网住了裴再,带给他细碎的,难言的不适。

    小段笑着看他,“裴再,你觉得寂寞了。”

    裴再承认,“是。”

    裴再后来从裴越之的得知,小段也在寂寞。

    小段望着他,“你是因为寂寞回来的吗?”

    裴再摇,“后来我离开了,去了离京城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觉得,也许离你们远一些,这不适会有所改善。”

    小段问:“那有改善吗?”

    裴再不语,小段笑着骂他,“庸医。”

    他把他在路上的所知所闻写了信寄给不咎,不咎在回信里,说了很多小段的事

    在浩浩汤汤的大河上,在一望无际的原野,裴再不觉得寂寞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东西,思念。

    小段听着裴再的讲述,裴再的声音低沉缓慢,三年的时光,就在他这样的讲述,慢慢过了。

    “说到底,那都是你的事,”小段低着把玩酒杯,神冷淡,“与我无关。”

    裴再望着他,他此时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小段是如此聪明,又如此的不幸,事在小段上总是超他预料的惨烈。

    “你上的刺往两边,往外伤人,往伤己。”裴再:“小段,你费尽心思要戳我痛楚的时候,你自己心里有多疼呢?”

    一段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小段甩了甩手给自己倒杯酒,才开:“不就是这样,不疼不足以成为。”

    小段把,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坦然,一个人是错吗?不是,一个不合适的人也不是。

    谁能不裴再呢,小段想,直到现在,他看向裴再,仍然忍不住用目光描绘裴再的眉

    “裴再,你觉得什么是呢?”小段饶有兴致地问他。

    “是,失控。”裴再说,他想起一些瞬间,指尖摸到的泪,嘴里尝到的腥甜的血,怒火烧时的不可控制,放任望时大的满足,一双睛,一场雨。

    “可你是个事事周全的人,这可真是跟你的本相悖。”小段给裴再了判词。

    裴再想了想,“你里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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