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月 - 第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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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香炉的盖合上,炉上缓缓飘起袅袅青烟,清香的味顷刻间弥漫在安静的屋里。

    小段趴在小几上,目光追寻飘飘渺渺的青烟。他白皙的肤在宽大的衣领若隐若现,细的脖颈简直能被裴再一手握住。

    隔着缥缈的烟气,小段对上裴再不知在想什么的睛。

    “看什么。”小段问。

    裴再笑:“我看你太好养活了,一把枳实就心满意足了。”

    “呸,”小段:“就这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解馋的,谁满足了。”

    他说是那么说,睛却不自觉眯起来,鼻翼耸动着,简直像上瘾。

    那让裴再想起小段在床帷之间,靡靡之相,活生香。

    小段把香炉挪到自己手边,他侧着,光着的脚搭在榻边,压着裴再的衣衫。

    裴再握住了他的脚,小段没有动,只顾着用手撩拨烟气。

    裴再盯着小段,手顺着脚踝去摸他的大

    小段全都瘦,仅有的一在了该的地方。

    丰腴的贴着裴再的手掌,溢他的指。裴再接着往上,小段就把两条并住,将裴再的手夹在间。

    裴再看向小段,小段懒懒地踢了他一发窝在脖颈里,沁一些薄汗。

    小段还在闻枳实香,因此懒得搭理裴再。他总是这样,从不克制,喜的东西很喜,任何事都要尽兴。

    竹帘忽然被撩起来,不咎走来换茶,“公

    他话没说完,小段像被踩着尾了一样一骨碌爬起来,赤的脚掩在衣服之,他背对着不咎跪在榻上,形要多僵有多僵

    不咎站在原地,好半晌没有动作。

    裴再是他们里面最坦然的那个,他拿起搭在一边的帕手,让不咎过来换了新茶。

    在裴府窝了小半个月,小段终于开始以太份上朝听政。

    他的位置在御座旁边,一把比御座稍小一的椅

    但是他边的御座是空的,于是他仍然坐在殿的位置,居地看着满朝文武。

    跟随者太监尖利的声音,殿百官叩行礼,小段兴致地看来看去,最后的视线总落在离他不远的裴再上。

    裴再最年轻,裴再最好看,都是穿着朝服,属裴再最顺

    他很少以这样的位置看裴再,久以来总是他追寻着裴再的秘密,盯着裴再的背影。

    他心里忽然有一隐秘的得意与兴奋,不为他从一个小混混坐在如今的位,而只为他可以这样清晰地看着裴再。

    太正式成为太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理衡王案。

    似衡王这般皇亲国戚,都关在单独的牢房

    小段穿过幽暗狭窄的甬,来到关押衡王的天牢。

    “衡王罪人萧氏毕竟份贵重,他不认罪,我等也不敢用刑。”

    前带路的官吏小心侍奉着,为小段引路,裴再仍以一步之遥的距离站在小段侧。

    直到看到一亮光,小段才走到牢房前,看清牢笼的衡王。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衡王瘦了很多,面颊和窝凹陷,一看过去,形如枯木。

    他听到动静,看向来人。

    裴再和小段隔着栏杆与他见面,衡王的目光一寸一寸剜过小段。

    “听说你不肯认罪。”小段袖着手:“都这个时候了,还负隅顽抗,有什么意思。”

    “我没有罪,”衡王开,声音喑哑,“我乃先帝血脉,文治武功,哪一个不比萧,他不皇帝,我之所作所为不过匡扶正。”

    “你害死了很多人呢。”小段说。

    衡王嗤笑,“成大事者,何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成大事者,”小段嗤笑,“我真不耐烦听你们这些事,衡王呀,陛呀,天大的不甘和不公平呀,还是掩盖不了你是个烂人。”

    裴再看向小段,小段一也不被衡王的话所说动,大逆不也好,壮志难酬也好,那不是小段在意的东西。

    他晓得人命是人命,当他站在衡王这个位置的时候,他看到的还是这一

    “不过你也不算完全没有好事,”小段笑嘻嘻:“裴再打算拿你开刀重新修订律法,也算你死得其所啦。”

    衡王鸷的目光落在裴再上,“裴再,裴再——”

    裴再平静地看着衡王,“官在。”

    他咬牙切齿地从脸上挤一个扭曲的笑,“我没有输给萧安,我只是输给了你。”

    裴再淡淡:“承让。”

    衡王定定地盯着裴再看了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他指着小段,“你让这个野当上了太,萧安也没有赢,他也输给了你!”

    “但是我不信,你总是能赢的那个,裴再,我在地等着看你的场!”

    见过衡王,小段便回向皇帝复命。

    这段时间小段很少来太极殿,皇帝养病,起不来,往往让他在门外站一站,磕个了事。

    这还是自变之后,小段一遭太极殿。

    太极殿里十分闷,六月酷暑仍不敢用冰,窗都蒙上了一层纱,因为皇帝畏光,光线刺得他痛。

    洪公公引着小段来,低声同他说,这段时日陛因为衡王作,心很是苦闷。今日听说衡王已经认罪伏法,这才有了神,想着见见小段。

    “衡王不悌,太后不慈,陛正是缺人安的时候,”洪公公:“殿好生同陛讲,多叫陛宽心。”

    小段殿里光线昏暗,大白天的着蜡烛,灯罩外又过了一层丝绸,确保光线柔和。

    皇帝靠在床上,正翻丰氏女所绣的上白发人看。

    小段盯着那块布料,直到皇帝叫他才回回神。

    “去见过衡王了?”

    “是。”

    “衡王怎么样?”

    小段想了想,:“衡王形容枯槁,狂悖疯癫。”

    “朕这个弟弟,样样比朕,朕正当壮年时,他比朕聪慧,朕垂垂老矣时,他比朕康健。要是他早生十年,或是父皇晚去几年,那还得到朕这个皇帝。”

    皇帝放那块上白发人,瘪的脸上笑容,“可是人呐,时也命也,总是朕笑到了最后。”

    他说这话,竟然有些窃喜和得意的样

    他像一个终于失去了压在的大山,并为此而庆祝的人。

    他觉得不怎么样,他是最后的赢家,他很得意,或许还觉得,此前的忍让是卧薪尝胆。

    小段看着他,他好像从来不知,他给多少人带去一声声叹息都叹不来的失望。

    皇帝向小段招手,小段低,他走到近前,跪在脚踏上。

    “许是人老了,近来朕总是想起你的母亲,从前委屈了她,也委屈了你,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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