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 - 第180章

    “你好好睡觉, 大了小叔带你去骑。”顾昭曲起手指在他面庞上轻轻一蹭，随即帮他把微敞开的小被盖好。

    容从锦侧首望着顾昭俊侧颜, 橙的光透过窗扉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廓, 他的神专注温柔, 仿佛积雪在光缓缓消汇清澈溪, 容从锦不觉微微一怔，忽然意识到顾昭只是被禁锢在这个躯壳里，他不能于自己能力的判断, 或许落在旁人里显得愚笨，但他却是真诚的着每一个人，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这心愿在皇室里显得渺小又可笑，却不知怎得让容从锦心底逐渐柔。

    顾昭安静的注视小皇片刻，朝王妃了个手势，容从锦会意两人一前一后的放轻脚步走房间，在廊候着的母躬行礼又去照顾小皇了。

    顾昭兴奋得面庞微微泛红，意犹未尽的吧唧了两嘴：“从锦你看到了么，小侄儿好像皇嫂哦。”

    “这么小的孩也看不什么吧。”容从锦失笑，两人避着光沿着雕楹碧槛的游廊向亭榭走去，一路木扶疏清香宜人，顾昭兴正拂过一丛迎到面前的粉白芙蓉，调：“皇嫂就很好看，所以小侄儿也好看。”

    “王爷应…”用端庄一类的词，容从锦意识的想要纠正顾昭，皇后为一国之母这形容未免过于片面了，又是叔嫂的份，小叔如此言语略显轻浮，可话到尖转了一圈，面对着顾昭偏转过来的面庞上黑亮濡宛若星辰的瞳，容从锦忽然说不来了。

    那些世俗的礼教不过是些唬人唬己的东西，仁义德是约束旁人的，有一星的利益就足够打破礼教，可是顾昭不一样，顾昭从没有过一丝恶念，他就像是峡谷拂过的清风，携着灿烂温的光。

    在满是权势争斗，皇室厮杀的利益织里，他是最难得可贵的。

    “嗯。”顾昭很仔细的转过来倾听，他认真时眸会微用力睁开，神明亮而专注，抿着像是一只努力攀爬的猫咪。

    “没什么。”容从锦轻声，顾昭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了，他可以任何他想的事，他们还有很的时光。

    ，太后的神好了很多，仿佛从皇后的位置上退来让她年轻了几十岁，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太后的面庞上，即使是顾昭这样的憨憨都看了太后的不同，他们自然是为太后兴的。

    而太后一心想把十几年亏欠顾昭的母全都补上，一片慈全然自肺腑，拉着顾昭的手有说不完的家常，她的牵挂、骄傲和所有的寄托都在当今皇帝上，心重担卸骤然回首才发现边还有一个被自己忽视多时的小儿。

    以前没有时间教导顾昭，跟顾昭仔细的讲明理，就只能用让顾昭明白哪些是绝对不能碰的底线，避免他在皇里犯了大忌。

    愧疚混合着想要弥补他的复杂，让太后迫不及待的拉近母间的关系。

    母间没有隔夜仇，何况是顾昭这小太格，即使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接受了太后超量十几倍的母。

    容从锦坐在首不急不缓的用着茶，他们母相聚的时刻，自然用不着他去打扰。

    “肃王妃。”太后了角的转首。

    “母后。”容从锦难得有一些神，微微倾连忙应。

    太后并未计较他的失礼，太后并不清楚容从锦和天间曾有一场杀机毕现的凶险谈，皇帝更多忙着前朝的事，对肃王妃不再提起，在太后看来自然是两人关系缓和的现，语气更是温和了几分：“哀家第一次见你时，就知你是个懂分寸知退的好孩。”

    “你能和昭儿这孩琴瑟和鸣把日过得有起，哀家即使在里也是为你们兴的。”

    “母后过誉了。”容从锦立即受若惊的神，微垂着首诚惶诚恐的应。

    “以前许多话总是来不及叮嘱你们，幸得先帝为昭儿赐了你王妃。有你护着他，免去他在诡谲风浪倾覆…”话音未落，太后眸底竟泛起一抹光，微侧过首用锦帕优雅的拭了角，哽咽，“彩云易散琉璃脆，如今陛已经有了嫡皇倒是让我想起昭儿小的时候。”

    容从锦睫低垂掩住眸底晦暗，他与顾昭成婚已经一年有余，仍未有半消息，如今局势稳定太后提起侧妃的事也是理之，但不知怎么的容从锦心忽有些酸涩，像是谁咬破了一枚半青的梅，酸寻着隙搅得他心底微微一痛。

    “他也曾是望京里类萃的弟，三岁识千字，五岁成诗，七岁便能书房跟皇帝共读策论，那时就是晟儿也比不过他的才华，可惜…”太后眸浮起光芒，微微一顿倏然间那簇光亮又寂灭去，微微一叹，再也说不去了，保养得当的纤细手指却依旧握着顾昭的手。

    顾昭姿修挤在背椅上时却依旧意识的蜷缩着躯，双搭在背椅的横栏上，像一个坐在成人椅上的孩，他迷茫的看着太后悲伤的模样，展平了衣袖去给母后泪：“母后，您跌痛了么？”

    他一不小心就把泪越涂越大，衣袖胡的抹过太后面庞，妆容不由得糊在了一起，顾昭觉得自己闯祸了愈发焦急，手上的力气更重了几分，哼哧着像是在给墙刷粉。

    “王爷。”太后边的女连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