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 - 第105章

    “公，西枝…”扶桐在两人侧听到他们的谈，过来轻声，她还以为于陵西会对西枝有几分真心呢，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娶亲了。

    “路是她自己选的。”顾昭见梁若瑾行礼离去，起回来要坐在王妃边，容从锦低声，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有生庶的莺娘，又有秦娘这样的当家主母，上无依仗，无丈夫，西枝的路只怕是难走了。

    顾昭坐，拿起茶盏轻啜：“这些军士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王爷！”容从锦厉声喝止，声音前所未有的。

    顾昭吓得手腕一抖，茶泼在了自己手上，容从锦顾不上他，连忙环顾四周，宴的侍从都是里和琼林苑的，谁知哪个是四皇的耳目，哪个又是陛边的人？

    帐只有数个侍女和侍从，都是瑞王府带来的，皇派来临时伺候皇的人因为顾昭不愿意陌生侍从近前，都是守在阶的，刚才军士经过，脚步声和甲胄相击声落在一起将王爷的声音掩去了大半，大约只有边的碧桃和扶桐听见了。

    两人也是面一白，立即走上前去挥退侍从。

    “王爷不要讲这些，莫议政事，我大钦的军队自是最好的。”容从锦低声劝，瑞王不比太，也不如四皇和七皇，他们并无一分实权，说这样的话万一传陛耳，恐怕会招来祸事。

    “难不是么？”顾昭放茶盏倔的小声，“你看刚才过的那个校尉，甲胄都没系上银链，若是在战场让还不让人砍翻了？”目光虚浮，在上都差摔来，不知去哪里混了。

    其他兵士也是如此懒散拖沓，若是大钦的军队都是这样的，那就完了。

    还在突厥和吐蕃等使臣的面前检阅这样的军队，真是丢人。

    容从锦拿手帕净他手上的茶，又从桌旁的暗匣里找一盒伤药，既是围猎，各伤药琼林苑都备了一些。

    “只是偶有几个偷懒的。”容从锦指尖挑着伤药轻涂在顾昭手上被红了的地方，声音略沉了沉低声，“等…大钦会盛世太平，河清海晏。”

    “殿和臣也能久久的。”

    孤城遥望玉门关

    军演过后, 狩猎号角响。

    今年宴围猎分为十几支队伍，各皇分别率一支，武将各府也领了一支, 众人正要山, 突厥使臣列：“陛, 突厥即将迎娶大钦五公主, 不如让使团边带的几个护卫也场，无论打到什么，也可以添突厥的聘礼, 代表突利可汗对大钦五公主的一番诚意。”

    突厥使臣穿甲，腰间系着宽革带, 佩一把短匕首, 衣领上簇了一圈紫貂, 发辫都拢在后, 官话腔调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左耳上覆了一枚较大的金环, 上面缀着数个小环众星拱月似的, 以代表他的使团主使份。

    看台上数个大帐, 群臣不禁低声议论, 历来并无使臣一同琼林苑皇家御用猎场狩猎的规矩，连允许琼林苑猎场的武将都是极得陛青睐的, 如今让一群突厥人在大钦的土地上驰骋狩猎, 实在是荒谬。

    “甚好。”建元帝却不以为恼, 嘴角带笑的, 五公主和亲省了十万银两的岁赐，能省些银钱丢些面又有什么，况且突利可汗答应他, 只要迎娶五公主这位大钦公主，而非宗室女封的和亲公主，十年不再犯大钦边疆。自他继位以来，对突厥的岁赐达到了每年二十万两，现在突厥每年也只要十万两岁赐和布匹绸缎，他可以枕无忧了。

    突厥使臣得到允许，单手抚在前向建元帝敷衍的行礼，然后很快以突厥语呼喝了几句，从使团里叫几个人来，匹刚牵过来，几人就翻上，动作矫健畅一夹肚，匹如离弦之箭飞奔而，控擒弓行云。

    众臣不禁面上微微变，突厥使臣不过是了几个使团不起的，竟都有这般骑功夫，真不知草原上的锐又当如何？众人心均暗自惊惧，心若是有朝一日突厥南，只怕大钦难以抵挡。

    “好！”建元帝喝彩，打断了众臣的思绪，一时微有激起的血就又都冷了去。

    再看建元帝边多了个白须飘飘骨仙风的老，不时和建元帝谈两句，建元帝又是一幅信赖倚重的模样，颇为恭敬，群臣心不由得更冷，刹那间浮起几分心灰意冷，罢了何必的椽呢，得过且过吧。

    “父皇，儿臣场了。”骏行至建元帝大帐前的空地，太一银甲，染着泠冽的霜寒，向陛行礼。

    银鞍照白，飒沓如星，太目光冷峻，骑在背上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群臣当即心升起几分希冀来，再看看已经围场只留一迹青烟的突厥队伍，更觉血上涌，年岁足够议储的皇人选有四个，太、四皇、六皇和七皇。

    六皇有痴症，自是和皇位毫无半关系的，建元帝给他封了“瑞王”的称号也是此意，瑞者，祥瑞矣，能给主位的人增添祥瑞，自却并无主星。

    再看四皇和七皇，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人选，也是尊贵无双气质超群，但在太面前两人不禁如烛火一般暗淡，显得瑟缩猥琐，实在难堪重任。

    而且之前益州的事…群臣不禁在心摇，四皇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个不让建元帝的庸碌纨绔，这大钦到他手上怕是要亡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