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骨 - 第212章

    ，寒塘

    裁撤祭的事宜，慢慢提上了日程。

    这是齐昭昀回来两个月之后才着手办的。他不在的时候曹禤好歹还从病榻上爬起来视事，丞相府上如常运转。一旦他回来之后，曹禤就摆一副安心养病的姿态，蛰伏在丞相府不门了。

    曹禤的表态纯然于权力接的考虑，不过齐昭昀暂且还不能接受他的馈赠。他首要的目的是在朝与惠王抗衡，而非继承曹禤的地位。而要与惠王抗衡，兵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地位，先帝留的唯一一个大都督，只要手握权力，也并不虚弱。

    虚衔实职又怎么样，有句话叫挟天以令诸侯，赵朔亲示范十几年。而齐昭昀索要的比这个少多了，他只要和惠王分抗礼。

    现如今惠王是否有更一步的意愿，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个人意志在这事之一向没有太大的作用，惠王如今也是危在旦夕，真正重要的是令其他人相信惠王不能更一步。

    这就要看齐昭昀能发挥几成。

    好在现在西征之事结束了，谢陵也能够离开江东回朝了。当初赵朔选他任太守，总领江东，为的就是他有备战之才能，至于养民生息，齐昭昀正好有一个可以举荐的人。

    谢俊。

    多年前这也是个狷介之人，曾经是搜罗来的金门殿侍之一，不过不安平淡，主动跑到赵朔面前，说话也很不听。那时候里守备尚不是如今这么森严，赵朔年富力，对这等离经叛不够谦恭的人也颇有礼贤士的心。

    虽然这件事之后里才真正设立金门殿筛选人才，但谢俊是第一个得利的人。当时赵朔把他给曹禤，之后就是曹禤一路扶持上来的，现今羽翼渐丰，可以用了。

    他倒是有昭功甯民的意思，安安静静在各地转任职，政绩不错，治理的好，资历也算是有了。

    齐昭昀打算启用他，好是无穷的。

    第一是继承了曹禤的人脉，能够给自己拉来威望最的靠山，第二是真正掌握了一分曹禤阵营的影响力，而谢俊这等人，把他收是绝不会吃亏的。

    再就是最简单的，谢陵可以宰相，齐昭昀暂且不准备在大都督这个位置上挪窝。

    是，大都督先前是个虚衔，荣衔，但齐昭昀能让它变成真的，实的。惠王正在退，师夜光着他不让步，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兵权如今是回不到皇帝手的，因为皇帝自己手也无权，要制衡只能靠几个不同的臣权臣彼此角力。

    多数时候，臣篡位，都没有什么好场，除非王朝岌岌可危，且狼野心，胃极大。

    赵渊还没有疯，齐昭昀也并不自立，两人虽然都要争夺权势，但显然还够不上那个台阶。

    将来这局面只要久的维持去，维持十年，甚至只需年，那就大功告成了。

    对齐昭昀提的人选，无人有异议，因此谢俊京述职，只需在走个一两趟，奏对没有波折，江东地盘就到了他手。这里是齐昭昀的大本营，也是他影响力的开端，究竟谁助益良多，谢俊自己明白。

    他是外官，觐之前不能私拜访京官，何况现在形势非比寻常，就算觐之后羁留在京等待程序走完，也一样不能胡窜。

    然而悄悄夤夜来访还是可以的，曹禤也允许了，没人会不开和他计较这个。

    一位貌的温柔女亲自来请他去。关于齐昭昀府的明姬，一向也是个传奇，外到都在传播她的艳名或是才名。她是傅奕留来的唯一后嗣，又博闻记，才学众。她多年来在齐昭昀府，并非只是默默无闻主持馈，作为姬妾活动。虽然并无一个确切的名分就占据了齐昭昀府邸的后院也是令人惊叹的本领，但另一方面，她所默写的典籍书册数不胜数，甚少错漏，其甚至还有琴谱棋谱，一些傅奕穷尽毕生收藏的金石简牍她也全记得，能够一一描述，这就足够她成为非比寻常的女人了。

    至于她自己的诗作传的不多，但多次侍奉皇后面见皇帝之后，即使她自己仍然甘愿负籍，也得到了另外的豁免。不过没人要求她从齐昭昀这里离开就是了。女人就是这样的，无论份如何，一旦属于一个男人，轻易没有办法离开。

    不过对于她这也是一件好事。

    即使是谢俊这样不拘小节的人，也不能在她脸上凝视太久，而是很快就低去表示敬重。

    她不是宣平侯夫人，但毕竟也称傅夫人。而看来，不少原本有希望与齐昭昀联姻的人家都相继打消了念，宣平侯夫人恐怕不会有了，而傅夫人却实实在在的扎了。

    其实这位夫人的貌对于谢俊而言，几乎没有影响，他这心思不在女人上的男人，或许给齐昭昀送礼的时候会针对这位夫人一番功夫，但是他还不至于如同街巷尾贩夫走卒一样，见到个丽的女人就走不动路。

    实际上，谢俊反而觉得有些张。

    他这四五年都在外地不停打转，几乎没有机会回京。曹禤十分赏识他，也尽心尽力，可是寒门弟想要再一步是难上加难。他当年虽然得到赵朔青，但是还没等他积攒资历和政绩回到京城，大位就已经换人了。

    如果他不能抓住齐昭昀这里的机会，真正获得大的支持，那又得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