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骨 - 第1章

    《安骨》作者：薛直【cp完结+番外】

    文案：

    一对开国功臣三更半夜爬墙唱歌，惊起富人区无数单狗半夜哭嚎，是人的扭曲还是德的沦丧，请看文《岭之和他超好哄的小将军》。

    攻受无差，无差。

    将军：不小！

    没有原型，没有考据，没有参考资料，全靠瞎编，胡几把写。

    ，风人

    顾寰往都督府叩门的时候，齐昭昀正坐在院最大的楝树，四无人，他望着满地落说了一句：“是写伤诗的时候了。”

    昨夜过雨，满地粉白，是尽时分的景象，往年这个时候，他也确实会应时写上几首伤诗。

    琴童从前院过来，递上一封名帖：“他们派人过来，要拜会公。”

    齐昭昀承父业，都督已经有五年，然而家仆从，还是叫公的多。他打开名帖看过，语气平和纠正琴童：“不是派人过来，就是顾将军。去请他来。”

    江东已经投降，俱是商王之地，都督府自然也是，此次领兵接的顾寰能够亲自过来，已经是商王礼遇降臣的开，他自然要好好接着。

    顾寰过江之后，这里的消息就不能畅通，齐昭昀困坐都督府，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也因自己如今份未明而不愿意再多动作，索静观其变。唯一知的就是前几日得知，少主刘荣也要与他一起往上都去，接受封赏，恩养起来。

    他和刘荣是年少相识的君臣，彼此之间从无隐瞒，就连这投降也是一起的决定，齐昭昀拟定的降书，然而两人这之后的命运，就各不相同了，注定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艰难的路，且此后为对方计，最好是再也不见。

    一个已然投降的国主，未来是可以一望见的。为了展示自己的仁德，商王会对他多加礼遇，然而这礼遇也不过是对的阶囚的优容与厚待，再不能意气风发，畅快如旧了。

    当日君臣密谋过后，刘荣执手以告，“此后我江东民众，尽付卿矣，为君若此，孤王无德，不敢累卿”，竟将这繁华富庶之地，祖先建功立业所在，都托付给他。齐昭昀再无退路，只好担当起这份托付了。

    天战至今，已经有将近百年，你方唱罢我登场，轰轰烈烈，遍地狼烟，刘家祖先刘渊以世族统领江东之地，也有七十余年，盘亘良久，却不能向北挥师统一天，只望着江兴叹，时至今日支绌不能，终究是被投鞭断而吞并了，投降不过是权衡利弊之的无奈之举。

    倘若不降呢？

    齐昭昀困坐都督府，并非没有想过这一条路。然而那注定是倾江东之力的一场恶战，最终血染江，田野荒芜，十里阡陌不见一，百年基业，至此就更什么都剩不了。

    刘荣急勇退，并非没有自知之明，他资质平平，国家积弊已久，就是有万丈雄心，当世，也容不得徐徐图之，比起劳民伤财，空耗命，不若以一己之羞忍辱，周全江东父老。

    自来只有国破亡的君主，凡是开城门递降表的，无不被人取笑，遗臭万年。然而刘荣得这样的决定，又叫齐昭昀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已经无计可施，更颇有君王的自觉。

    一己之名何惜，万千黎民可托。

    要将江东托付给齐昭昀，刘荣自然也是仔细思虑过的。江东富庶，齐家盘桓在此总有二百余年，族谱甚至能上溯到秋齐国，是天门阀之的一等，数代以来都是刘朝重臣，自齐昭昀父亲之始，总领兵，号称都督已经两代，家声斐著，天咸知。商王赵朔盘踞上都，挟天以令诸侯，早就说过“天英才，如齐昭昀者皆吾彀，岂不快哉”，显然早就有才之心。

    何况北人不通战，对西南盘踞的巫祸也未曾直面过，这件事上自然要仰赖总督兵的齐昭昀，这样一来，周全百姓也就不算太难。刘荣从此后闭锁重门，也不至于太担心了。

    年前那一战里，齐昭昀率军与陈师江岸的商王兵曾短兵相接，一战之后回奏刘荣，刘荣就曾问过胜算几何。

    齐昭昀答的艰难，四成也没有。

    盖因如今天大已久，当初从旧都一路亡而，盘踞西南的“巫祸”与顺承旧朝正统的商国公赵朔对江东这广袤富饶之地都势在必得，两相夹，纵使齐昭昀算无遗策，战无不胜，究竟多年被战火困扰，民众疲惫，总有无力承担的时候。

    刘荣当即就叫他收缩战线，避而不，过了几日密诏他，剖白心迹，嘱咐珍重，开了城门。

    如今看到这一封名帖，凝视上端正冷肃的名字，顾寰，齐昭昀才想起，年初在自己伏兵之闪电般来去的小将，应该就是此人无误了。

    那一战过后，幼帝册封商国公为王，赵朔野心商然若揭，一步恐怕就是收复江东，接受禅让，开国称帝。

    看来天果然分久必合，只是这千秋功业，到底是赵朔成就了。齐昭昀伸手了两名帖，心事重重，抬往院门望去。

    他的客人就要来了。

    顾寰近来十分忙碌。

    他是商王赵朔的心腹将，然而毕竟年轻，收复江东这么大的事由他一人来，当初也是力排众议，自然要到十全十。城之后先是安抚刘家宗室，安排妃嫔，又登记降臣，收齐薄，清人，整理兵船只，摸清地理绘制堪舆图，画好了送往上都为商王祝寿礼，一时竟没有功夫来拜会齐昭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