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月光他下嫁了 - 第4章

    以前他在庄园，各类果都是有佣人洗净切好了，装在晶果盘里奉上，现在如果不是克莱因收留他，都要宿街了，当然不敢再奢望还有果。

    没想到今晚还是能吃上果，端羽咀嚼着没有多少的苹果，只觉得自己心也像这只瘪的苹果一样寡味，一自惭形秽涌上心。

    克莱因对他的好从来都是有一个星币，这一个星币都愿意给他，他很动，但这不够。

    他认为星币是一切的基础，没有星币谈就是个笑话，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奢侈优越，可以挥金如土的生活。

    但他犯了一个错误，比如旁人有再多的钱，不愿意分给你，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错过了前者，又被后者弃如敝履，最终两手空空，失魂落魄形单影只。一人一支营养剂就算是吃过晚餐了，克莱因把卧室收拾来给端羽，自己睡在外面沙发上，沙发一落竹帘，算是分割两个房间。

    睡在卧室的端羽迫自己闭上睛休息，有汽盈上睫。

    前一片黑暗，随即涌起细密的光，往昔一幕幕闪现。

    有他在湖边写生第一次遇到克莱因的场景，也有他们在园里手拉着手散步的模样…星光漫天，互订终。那时的克莱因几乎是发着光的，无时不刻不在笑。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温柔，仿佛只容得自己。

    更有他偶然认识了爵，因为现实考虑再三与克莱因分手离开家乡的时候，想到爵，端羽因回忆到曾经克莱因的笑容本已翘起的角缓缓沉，他始终忘不了克莱因那时的神，痛苦、自责对自己的愤恨，唯独没有对他的怨怼。

    他与爵大人订婚后就没再见过克莱因，如今重逢才发觉克莱因曾微微上扬的角黯然落，取而代之的是他嘴角缘一极轻的浅痕。

    他们这个年纪本不必有的，他一定很久没有笑过了。

    当年如果克莱因肯恨他，哪怕只有一，或是今天他看见自己落魄模样讥讽他两句，他心里反而会觉得好过一些。

    因为这才是他应得的。

    端羽心底五味杂陈，痛得难以自抑，指尖泛起细微的冰冷，蔓延濡的顺着衣袖领攀来，沁得心底一片冰寒，痛苦像毒蛇似的啃噬着他的心。

    这三年里他每次想起克莱因都会难受，但他只能告诉自己往前走，为了更好的生活一切都值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却又回到原地，两手空空。

    人生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端羽不禁苦笑，一晃三年而已，却恍若隔世，他有着年轻人的，心灵已沉重不堪。

    半年后。

    雨淅沥沥的着，连成细密的珠链，将世界衬得灰蒙蒙一片雾气氤氲。

    连续晴了一个多月了，偶尔一场雨端羽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还有兴。

    因为克莱因每天都去摆摊，他不舍得多冤枉钱，天气好时就在空间港外找个树荫摆摊，难免酷难耐，雨天外面没有客人，他才会舍得理费在空间港的商品杂货区租一小片地方售卖纪念品。

    这场雨能让克莱因在室免受风日晒呢。

    端羽哼着歌手脚麻利的收拾着飞船居住区，他本来准备在这里住一夜的，但却和克莱因住了半年，克莱因给他的卧室安装了房门，两人默契的谁也不提让他离开的事。

    端羽角漾着浅笑，心底仿佛有羽轻轻搔过最柔的地方，带来一阵难以名状的悸动。他现在觉得这艘小小的穿梭舰，像是他前二十多年从未拥有过的落脚，是令他安心的家。

    “家”，端羽反复将这个词咀嚼了几遍，心竟涌起般的温柔，低的浪声仿佛安静的诉说着他的满足与喜悦，只要克莱因和他在一起，这就已经很好啦。

    端羽心愉悦的将洗手间的镜重新亮，蹲在墙角把卧室、客厅角落里已经效去除过几次的霉斑又用刮板耐心的一清洁净，得累了就在地上铺一张废纸，盘膝躬着腰坐在地上理，三个小时完才站起来微直了直腰，细致的上他淘来的墙漆。

    甚至在两人吃饭的矮几背后的墙上，用颜料绘上了湖光澄净，枝条摇曳疏影苍翠如盖。

    又熟练冒着雨跑到外面接上废船停泊坞的免费，把两人的衣裳洗了，把床单被罩沙发通通拆来在纽西尔号门廊位置听着外面雨声手洗过。

    床单还好些，沙发也不知是用了多少年的，已经看不原了，过了三次才看是米的底。

    端羽坐在小板凳上弓着腰，手指在冷里沁得冰冷，手指离开面不久，指里又泛起酥麻意，端羽没有在意，依旧哼着快活的小曲。

    这半年是他过得最辛苦的半年，却也是他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他想要的东西不用仰人鼻息，自己动手踏实极了，空闲时就专心绘画。晚上克莱因回家，两人炒一个小菜，伴着夜绵绵与一星的灯光聊天谈，彼此的面庞仿佛也沾染了甜，就像是过去的时光回来了。

    想到晚上的计划，端羽更是欣鼓舞满是期待，拧了手里的床单起，轻盈熟练的穿梭在迷似的船舱里，脚如履平地，准备挂在客厅。

    他们没有晾床单的衣架，端羽将沙发挪过来，把床单一搭在防扶手上，另外一搭在低矮的茶几上，用一个沉甸甸的铁质饼盒压住，外面有风送，在床单上可以带去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