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给傅瑞文听，就好像这些事发生时傅瑞文也在场。但傅瑞文终究还是离它们太遥远，颜洛君当然可以将她捆在自己
边——她所提供的
绪价值绝对大于傅瑞文所得的工资，但这真的是能用以比较的东西吗？需要找到一个双方都无异议的尺度，这本就是伪命题。
很多年了，傅瑞文不是一个对时间
知很
锐的人，更何况人年岁渐
，对时间的概念大多是越来越快的。失去了上学时对一周五天分别上什么课的知和对寒暑假的期望，剩
的只有冗的大小周、三班倒和屈指可数的年假，她很少再去回忆曾经的一切，就好像所有的现在都是顺其自然的，那些悲痛或
快的经历，本就不应存在。
七年回忆起来也就一瞬间而已。傅瑞文
途又被家里找过几次，无非是弟弟上初、上
、考大学、结婚，这么几件事，却好像将人的一生都困在其。她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偿还的，就算有应当也还清了。只有给钱才能息事宁人，那么就给吧，她只是失算，没想到到后来家里会要得越来越多。
但她的愿望难
很难满足吗？平静的、不被打扰的生活，听起来像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这
东西颜洛君甚至从
生就有，她甚至有更多，所以她才不以为它们弥足珍贵，将一切视作理所应当。
傅瑞文大学毕业后再也没回过家，颜洛君让她在江市挑了新的房
，房产证原本想改成她们二人的名字，不知为什么一直被别的事拖着，到最后也没有加上，房仍旧是颜洛君一个人的。
傅瑞文想要抓住些什么，努力抓住一
仅属于她的东西，却发现她的生活早已被旁人填满。前十九年来自家
，十九年之后自颜洛君。
她真的已经疲惫到极，对手机里躺着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也无能为力。她茫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犯过一些错，或许从最开始就不该妥协？——否则只会拖成现在的样，那么以后呢？更远的以后，她还要瞒着颜洛君和原生家纠缠一辈吗？
但如果最初不妥协，事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呢？谁也说不清。既往之事不可谏，来者也未必可追，颜洛君大抵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吧？其实颜洛君真的很尊重她的选择了，从未过问这些事，她相信自己，傅瑞文知，在她的意想里自己应当在七年前就已经彻底解决了这桩事。
真是……奇怪的
付。
厨房的碗泡得差不多，傅瑞文
上家务手
，挤了洗洁
在抹布上。很快洗好
放回柜里，颜洛君摘围裙来，颜洛君工作间的门又关着。她最近很忙，傅瑞文知。
她的忙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彻夜不眠赶工，也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和朋友玩在外面，照她的说法是采风。她不是没想过带傅瑞文，而是傅瑞文实在请不假。
年假总共就那么几天，再怎么也抠不半天多的，她缺的时间总得有人来替，替完她还得还回去。这么说起来，她们上一次远行，真的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久到傅瑞文已经不记得
时间和心。
她应该是兴的，本来也应当是这样的。
——如果颜洛君没有拉着她去领证的话。
她在犹豫、害怕，她没有准备好，她
本就毫无准备。但那一刻她什么话也说不来，她分明已经
好了万全的铺垫——她和家里柜了，谩骂忍过了，钱打过了，久的不堪与绝望，似乎都过去了。
她需要开启新的生活的契机。
但不该是站在一个语言文字完全陌生的国度。
风是陌生的，海是陌生的，就连边的人，也好像是陌生的。
那是个荒诞的心灵
汤。
颜洛君用铅笔横向划过一整张稿纸，然后将它
到一旁的废纸篓里，过了一会儿又将它
来，
了最底层的第一版。
一件作品的制作最难的往往是第一步，设计有了
形才会有找材料、制作方面的问题。她记得自己不久前有单过一批材料——有退掉的冲动。
算了留着吧次还能用呢，颜洛君开始从本上考量自己是否有大的方向错误，比如应该将作品的尺寸定得大一，带来更加震撼的视觉效果，同时增加由远至近不同观看状态的呈现……
很复杂的事，这在她的职业生涯并不常见，她将其归因于最近所见的东西太杂，或者也有可能因为从欧洲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记忆正在逐渐被淡忘。总之ddl算不上那么的迫在眉睫，她将削尖的铅笔放，准备去冰箱寻找饭后甜。
她记得前两天在超市买了石榴
，这会儿来一杯刚好，或许再加气泡
——还是算了，碳酸饮料少喝更养生。她在推门去之前是这样想的，拉开冰箱门拿石榴，洗杯的时候想起没问傅瑞文要不要一杯。
卧室的灯亮着，傅瑞文似乎在卫生间，她的手机搁在床
的柜上，机一半悬空在外面。颜洛君路过时担心碰掉，伸手扶了。
“
？”她抬，却看见傅瑞文神
怪异地站在卫生间外，“怎么了，脸这样白？”
她走过两步，伸手在傅瑞文额上碰了碰：“没有发烧呀……”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颜洛君担忧地问，“虽说刚才已经问过了，要不今晚早些睡吧？你明天的排班是什么时候，请假行吗？”
傅瑞文的思绪从发
的手机上收回，电量已经低到手机自动提醒，突兀地震动一，在寂静显得尤为诡异。然而短信又涌
来，颜洛君只是瞥了一
，注意力仍旧在她上。
“要不请年假休几天吧……”她低声嘀咕着。
刚过完
节就请年假，觉这一年有没盼。傅瑞文摇，颜洛君便说：“我总觉得好像了什么事，但你不愿意告诉我。”
她的直觉一向锐，傅瑞文张了张
，很难组织反驳的措辞。但颜洛君微微摇，
指抵在她的
上：“没关系，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呀。”
“……谢谢，”傅瑞文好不容易松了半气，
行吊神，“你过来找我吗，什么事？”
颜洛君在工作时有时会提些愿望，多是些简单的，例如给她切一个果拼盘、拌一碗酸
当夜宵……。但偶尔心血来
，她也会自己东西，给傅瑞文分享。
“噢，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喝石榴，”颜洛君眨了眨，“刚从冰箱里拿来。”
傅瑞文意识：“刚吃过饭呢，晚上少喝冰的。”
“知了——”颜洛君拉了调，“所以喝吗？可以兑气泡。”
所以她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颜洛君就是这样，她想一件事时就很难听得旁人的言语，这在傅瑞文的意料之。五分钟后颜洛君端着一杯石榴来，杯里放了一块兔形状的冰，和半枚简单切过的圣女果。
“那我先继续去工作了，”傅瑞文拿起手机的一瞬间，颜洛君忽然声，她本来已经门，却又探回来，“你有事和我发消息就好。”
她合上门，傅瑞文只觉方才心脏都要从
腔
来。她在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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