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镇,但陈家家主先前替白家俩弟卜卦时,不慎被卦象反噬,吐了血伤了肺,现在需要静养,不便门, 于是才换成了麻衣陈家这位本事也学得不错的二堂弟。
这位陈什么都好,只是大约是平常帮人相面算命看风的事多了,说话事相当的装腔作势,若是在客面前,那叫骨仙风、人风范,但换成是在同行们面前,就显得有些稽了。
不过在这等势之,谁也没空去挑剔他那一儿小病。
陈姓将他挑来的平面图摆在投影仪上,放大到墙上,然后朝另外六个人解释:
“这间别墅的选址十分古怪,你们看,它建在地势低矮的洼地央,背后有大片柳木黄杨,前方一里有回字形的河,一条吊桥桥墩直指别墅正门——正是殍地埋桩、一箭穿心的格局。”
他一面说着,一面习惯的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小胡。
“能选在这样的地方建房,是存心想让活人每天睡在死人地盘里,再日日被外煞穿而过,三年五载就全家死绝,除了当初给他们建议的风先生跟这家人有什么杀父辱母的大仇之外,我是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萧潇蹙眉盯着那平面图半晌,又低去翻这间建在死人地盘里的别墅的资料。
“这是A市电视台副台在去年六月拍土地使用权后的自建房。落成以后,从来没有人搬去住过,一直空置到现在。”
萧潇角微勾,冷笑一声。
“会特意买A市郊外山林里一片闲置的荒地,还特地盖了一栋这么漂亮的别墅,恐怕不是打算让活人去住的吧……”
“不是给活人住的?”
林医生为医者的专业素养让她最快反应过来。
“如果这房真的是被萧宁占去了,那他是想什么?难打算在里养尸吗?”
“养不养尸不好说。”
萧潇想起当初在“黑”字降墓里发现的被了天灯的几尸,还有阮暮灯大哥阮靛仪的遗骸,眉皱了皱,目光不由自由朝自家徒弟脸上看了一。
“不过,即使不养尸,用来放置替人偶,却也是很合适的。”
“确实如此!”
陈一拍桌,“把半死不活的替放在里面,不就跟养了一不腐不败的尸一样,效果可不比冷柜多了!”
虽然陈这番比喻十分不听,但的确也是事实。
萧潇一想到这栋别墅建起的初衷——萧宁竟然从那么早前的时候开始,就在算计他们所有人,就觉得恨得牙。
随后他又想到,其实岂止是一年多以前,早在几百年前起,他就被这位好师兄在掌之,肆意玩利用了……
想到这里,他那团熊熊怒火又很快地冷静来,凝结成一簇暗沉的火苗,在心尖上安静隐忍地烧着。
“萧潇?”
阮暮灯注意到自家师傅的表变化,被对方少有的沉郁神吓了一,不由得伸手推了推他,轻声喊了他的名字。
萧潇猛地一凛,似是从沉思骤然回过神来,呆楞了一秒,然后转看向其他人,恢复了平日里淡定沉稳的样。
“既然锁定了这别墅,就尽快确认萧宁和白凤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吧。”
古先生了。
“现在切记不能打草惊蛇,我会让无嗔和无痴用圆光术盯着那别墅,一有发现,就会立刻通知你们。”
所谓的“圆光术”,是一各门各派甚至在民间都相当普及的术法。
术者多会在盆里、铜镜里或者白墙上画一个圆,圆会有微光泛起,心映施法者想要看到的东西,常用于寻人、寻甚至窥视他人秘密之用。
萧潇知古先生说得很是在理,此时着急也没用。
对于怎么对付萧宁,虽然他已经有了个腹案,但还需要一些准备,不是想动手就能立刻动手的。
况且,真要实行起来,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到时候……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移到了阮暮灯上,果不其然对上了青年同样看着他的视线。
目光汇的刹那,萧潇只觉得心似有一簇电蹿起,令他的心脏骤然缩,眶也不受控制的微微发,莫名的就蒙上一层雾。
……还是,好舍不得啊……
萧潇不动声地移开目光,状若平静地作一副认真听古先生安排事的样来。
会议结束,无嗔、无痴两位大师被安排了用圆光术通宵监视别墅的任务,其他几人则还住在大楼里,凑合着睡一个晚上。
萧潇自然和阮暮灯同住一个房间。
这栋大楼是专门划给他们这些“特行业从业人员”的。修建之初,不仅有上的背景,还收到了明里暗里不少捐资,当真是一不缺钱的。因此装潢不止级,而且还十分讲究,连几个休息室,都是照星级酒店的房标准来的。
萧潇和阮暮灯吃过晚饭,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时间已经是晚上九,两人坐在双人大床边上,共用一个克杯,传着喝一杯巧克力。
在这儿不方便开小灶,阮暮灯能想到的最容易的甜,就是巧克力。虽然他自己其实不喝这又粘又腻的饮品,但如果是给萧潇喝,他是一不嫌麻烦的。
尽萧潇竭力表现一切如常的模样,其他人也没有看一丝不妥来,但阮暮灯却能察觉得,自家师傅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要说哪里不对,大约是他比平常来得沉默,总是像忽然陷思考,仔细琢磨着什么事一般。
而最重要的一,是萧潇的视线常常会无意识地飘到徒弟上,四目相时,阮暮灯的注意到,那人的,藏着难以形容的复杂绪——这神,他曾经在儿时见过,那是他的父亲重病卧床,将行就木之际,看向他和大哥时悲伤而又恋恋不舍的目光。
“关于师祖昨天留的线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阮暮灯接过萧潇喝空的杯,将它搁到床柜上,挑了个话问。
萧潇目光飞快地一闪,视线不由自主飘了一。
“我还在琢磨呢……”
他了上沾着的巧克力,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用萧潇说明,即便是学艺算不得的阮暮灯也知,天劫行的是天雷,不同于普通的落雷术,并非人力能随意引动的,必须是有惊动天地的大冤孽,或者人鬼畜修仙夺天地造化,到了渡劫飞升的关键时刻。
不过既然师祖会给他们留这样的线索,是不是笃定萧潇能想办法来呢?
就在阮暮灯正琢磨着这些事的时候,冷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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