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亏 - 第120章

    应许没耐心再听他说话，自顾自起，锁链晃得叮当响。

    “真奇怪，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来。”应许自言自语，随机对着那监控探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报告官，我申请给应允行一些必要的心理预，他神方面似乎有很大问题。”

    自然没有人回应他，但他也不在意，“我走咯，小叔叔，好好保重，别再自残了。”

    随着白炽光再次熄灭，应允无力地闭上了，他以为自己坠了梦境。

    而梦境里应许还是个无法追回的陌生背影。

    你其实是恨我的吧，小许，恨我自作主张，恨我一厢愿。

    不然为何不回，看看我……

    这是“蟒”第一次离开虫巢,来到人类的地盘，不过这不是牠第一次接到人类。

    照人类的纪年法，那是在十三年前,蟒被主上分到了一只人类的脑,来自一个绿睛的雌（牠吞吃了大脑后才意识到那对亮晶晶、量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官是睛，掌着人类的视觉）。

    牠不清楚主上这个指令是何意，但主上的指令都是有理且不可违背的，牠控着须将那雌的切开,取了粉红的完整的大脑，照主上的指示一吞掉,在那团粉红的异族血缓缓淹没于牠里的消化池里后，牠看到了那个人类闪回的记忆。

    那个人的一生很短暂，蟒开合的片刻，便已经看完了她所有的记忆,牠觉到了别样的变化,那是消化池的轻颤，让消化池外的肌与须都酸溜溜地胀——牠看到了绿睛里的波光，在某个拥有白发背影现时,微微地漾开来,牠一次意识到“绪”,这是人类独有的东西,照主上的说法，牠们的祖先已经退化掉了这无用于生存的东西。

    因为这开的“绪”，蟒也第一次向主上提疑问：为什么我们要吃掉这些大脑,它们并不在我们的谱范围,无法给我们带来应有的营养。

    主上没有回答，而是将牠吞了里,牠和与牠抱有同样疑问的同族泡在主上温的消化池里，一次经历如同温死亡般的睡眠，那些动摇牠的绪消退，涌上来的是不同于牠们族的智慧——一来自于个的智慧，人类对这智慧另有命名，他们称呼其为“私心”。

    牠们整个族都是由主上创造的，从生到死都依附于主上、听命于主上，主上独一无二的英明领导，使牠们从化为灰烬的古地球逃生到宇宙，并熬过了数万年的时光，与早早从古地球逃离的人类再次相遇。

    主上的“私心”一次传达给了牠们，挑起战争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而且还要吞噬掉抛弃了牠们独自逃亡宇宙的人类文明。

    蟒想起了战争开始前，主上里分去的那一分，牠给人类带去虫族甲壳的变，而现在拥有着极为优秀的大脑的人类被甲壳变带回了虫巢，给蟒和牠的同族带来了一次另类的启蒙。

    主上放走了一个人类，也放走了甲壳变，牠说过不了多久，牠们就又会迎来一批新鲜的人类大脑。

    这是跟人类大脑学习的“诡计”，主上说当初从牠里分去的分就是这样学会的，那个分了好时间说服主上学习人类，主上称呼那分为“蛭”。

    蛭很早就学会了人类的诡计，牠也是用诡计说服的主上，牠说牠有让人类文明彻底崩塌的方法，但需要时间，也需要主上合牠。

    主上不缺时间，也不缺集的智慧，牠从来都是为了本族生存而一步思考，故如蛭所愿放牠去了人类的星域。

    可是主上并没有十分信任蛭，这就是“私心”的力量，好在蟒于主上的消化池里洗掉了这分污渍，主上准备把牠派去监视蛭的一举一动，在又一批新鲜大脑投放虫巢，主上为牠选定了一只有缺陷较好附的大脑。

    这只大脑的主人名叫应许，蟒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拿到了大脑的掌控权。

    虽然这期间了意外，差要了牠的命——人类向牠注了反质，好在应许特殊的质，那反质没有卷走他全的神力，只留了微弱的一丝，蟒就寄生在这一丝一缕里，躲过了反质无差别的力。

    等到应许的力完全恢复，他的神力也会如野火燎原般复苏，到时候蟒作甲壳变，还能继续混人类的军队。

    人类发现反质的作用，并用其攻击虫巢时，主上对蛭的怀疑达到了峰，还在蟒发前给牠达死命令：在见到蛭的第一就将牠击杀，好在主上拥有集的智慧，很快将这死命令覆盖，换成了监督蛭销毁所有人类星域里的反质。

    主上仁慈，不会放弃任何的同族，希望蛭不要被私心蒙蔽，为了牠们族的集利益奉献一切包括生命。

    蟒掌控应许的后，第一时间用族通讯联系了蛭，不过似乎蛭很早就知牠要来，对于牠传达的指令见怪不怪。

    “走完审判的程，你会被人直接带到我这里来。”蛭安排说，“至于在审判上的说辞，你尽可能地掩盖反质的作用，调最新侵虫巢的那批人类对虫巢的重创，甲壳变的作用。”

    听起来蛭很靠谱呢，完全没有背叛主上的意思，蟒从善如地，牠还在翻看应许的记忆，觉得这人类孩的记忆比上一个要丰富多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