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雨村笔记 - 第60节

    我不知利贷的受害者对另一个受害者，会抱有什么样的，反正这个白白的东北哥们儿没有什么太大的表变化。

    显然，民间利贷在这里是很普遍的事，我记得有段时间，这边镇上的人不是借利贷的，就是放利贷的。

    这让我觉得有儿师不利，但我还是很耐心地把之前发生的事和他说了。当然，我并不想骗他——与其骗还不如抢劫呢——所以我刚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其实算是间接的受害者。

    他默默地听着，表看不一丝波澜，我和他对视，发现他的光非常淡然，本没有拿来和我共鸣。

    完了，我心说，碰到油盐不的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尴尬地说：“所以，我想从你这里赊几窝蚂蚁。”

    “你的说法，可不止几窝那么简单。”他说：“你的方法是可行的。不过，再等上几天，禾苗穗后就可以鸭了，就用不着蚂蚁了，你要么再熬熬。”

    “我觉得它们撑不到穗。”我先前和店里的客人说田的事，他们都认为我今年肯定颗粒无收，这属于第一次田必经的挫折。

    “我可以给你蚂蚁。”他说：“这里的东西本也不够它们吃，你养得好的话，蚂蚁就分窝分得特别多。我也有你要的那在树上窝的黑蚂蚁，很好运输，但是你得有东西抵押。蚂蚁这东西，说便宜也便宜，说贵也很贵。”他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个购网站，上面有很多卖蚂蚁工坊的，一窝卖2000多。

    他的手机卡是电信的，电信在这地方居然有信号，厉害。

    “这一窝没几只，算来差不多六七块钱一只。”他说：“我那一窝的数量有几千几万，你说值多少？”

    “蚂蚁工坊最值钱的地方，是蚁后从工到族群发展大的过程。因此它的价值不是蚂蚁本，而是和蚂蚁原始积累的共。”我说：“你是卖药材的，和这卖‘共’的能一样吗？”

    他皱起眉，显然听懂了但是不想懂。

    我又说：“大哥，你这儿的东西本来就不够它们吃了，你得分去，所以你应该——”

    “我用开死也不会给你，我可不是养蜂的，别来这一。”他看着我说。

    我了鼻，因为他抠脚抠得味儿太大了，我有难受：“没必要吧，都是穷人家的孩。”

    他抬手让我闭嘴，然后说：“我现在很需要钱，所以必须要抵押品，否则就别聊了，我还得应付利贷。没办法，大家都是苦命人，所以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产生收就可以，无论是什么办法。”

    “你为什么不把蚂蚁给利贷？”

    “这玩意儿难卖啊。”他说：“他们不要这东西，正好你要，那你就拿东西来换。”

    “你要我抵押什么？”

    他看了看门外：“你是开车来的吧？”

    “我这车不便宜，你自己都说蚂蚁难卖。”我说：“你想啊，利贷来要债的话，你把车给他，之后肯定拿不回来了啊，我要是来赎车，你拿什么给我？”

    “那就要靠信任了。”他说：“不然你就走吧，反正没有抵押是不行的。”

    我企图继续用贫穷的神化他，但他直接站起来让我走了：“你这田不如租给集企业，他们没你那么多心思，你拿租金就行了。一亩地的租金现在能有250块呢，不错了，你自己的话第一年未必有这么多。”

    我被推了去，就在他关门的时候，我上前把门住，说：“你要的东西，得是利贷认的，对吧？”

    “当然，什么蜂和米，我都不要。”

    “我有一个东西，利贷一定认。”我说：“怎么样？想不想知是什么？”

    那白白的东北哥们儿回看着我，神非常冷静，完全不被我的语言控制。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我其实从最开始就很清楚，只不过我无法分辨他是普通的有故事的人，还是真的有特殊的背景。

    但是他抠脚，我觉得他就算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是一个抠脚的有故事的人。

    雨村笔记 田园篇（55）

    他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那你说，是什么？”

    “我可以把你的债务接过来，你欠了多少钱？”我问：“我可以用我的信用来抵押。”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一：“就你？”

    “嗯。”

    “你连蚂蚁都买不起。”他说：“凭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一共欠了多少，我再告诉你，我凭什么。”我说。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28万。”

    “本金是多少？”

    “7万，我已经还掉11万了，但利息实在是太了。”他说。

    “好，明天那个利贷会过来和你销账，如果销了，你就把蚂蚁亲自送到我的店里，然后帮我全都整顿好。”我说。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你有那么多钱，大可直接买蚂蚁，那些利贷并不好惹，你何必惹一麻烦呢？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法。”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明显不可能办到的事，我答不答应有区别吗？”

    “既然如此，答应了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吧？”我说。

    他还是默默地看着我，良久才说：“你随便吧。”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连对方是谁都没告诉我，显然没对我抱任何期望，不过好在，我本不需要知对方是谁。

    我回到车上，看着车里已经睡成死猪的饼，对它说：“成败在此一饼了。”

    饼抬起，迷迷糊糊地看着我，仿佛在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天行空，你确定你的是正确的吗？而且忽然对我天降重任是怎么四？

    我一直这么天行空，只不过从前都是在古墓里发挥这格。在那地方，我已经算是正常的正常了，而且，大分人看到我奇怪的决策，都以为我是被严峻的环境吓傻了。

    在现实，我的这些行为，就很像神经病的神经病。

    但我都是有理由的。

    我开车在路上狂奔，来到刚才看见奇怪人影的地方，然后把车停在路边，打了双。

    车后，我带着饼来到刚才那人站的位置，让它闻了闻地上的气味，然后对它一个追踪的手势。

    饼激地看着我，神的意思是：你终于把我当狗看了，真好，可算上本职工作了。

    饼顺着山路开始一边闻一边追踪，如果我猜得没错，刚才看到的人影在东北哥们儿的门上贴完年画后，应该是步行山的。

    这很容易理解：如果你开车开到门，对方上就知有人来了，然后度警惕状态。

    但他也不可能从县城直接走到这儿，毕竟这是放利贷，不是跑拉松，所以肯定有同伙的车在附近接应，也就这最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