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我不想和你吵。”
“祁扬，我们能别吵架吗？”
“不吵好不好？”
……
无穷无尽的、叫祁扬窒息又痛苦的沉默和躲避。
祁扬颓丧地脱力跌回沙发，他听着自己的呼
声、一
敲在鼓
上的无比清晰的心
声。
“我也不想，”祁扬的声音变得嘶哑，双目失神，“可是我也不知
要怎样……”
——要怎样才能让陆瑞安看见他、在意他、明白他的心意。
“你为什么不喜
这个生日
糕？”祁湛定定地注视着祁扬，“是因为送糕的人，还是这个糕本
？”
“……”祁扬垂着
不说话，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顺着祁湛的话飘到了很久远的岁月里，似乎是在他
二，又似乎是在前年。
他清晰记得他的生日糕是从二之后，都是由陆瑞安送的，那是陆瑞安给他补习的第一年，是他们认识的第三年。
起初是因为祁湛忙着实习，所以由陆瑞安这个家教老师周六来接他放学。
两人路过学校的
园，听到几个学生聚在一起庆祝生日的呼声，祁扬一脸不屑地撇着嘴说：“真吵，我就不喜过生日。”
他的视线在小寿星的糕上多停留了三秒，佯作若无其事地扭回。
陆瑞安看着他刻意扬起
显得冷酷的侧脸，笑着问他是不是对芒果过
。
祁扬很意外，问他怎么知，陆瑞安如实回答：“你哥和我说的。”
祁扬脸
一黑，别开不看陆瑞安，脚踢开一颗石
儿，故意唱反调：“哦，我不过，我最喜吃芒果了。”
陆瑞安疑惑地眨了眨
，若有所思地
，说：“好吧。”
然而一个月后的周四，祁扬晚自习，竟然在校门
看见了拎着糕的陆瑞安。他意识闭
了睛，以为自己是
现了幻觉，再睁开时，陆瑞安没有消失、仍旧站在校门外笑着朝他招手。
祁扬险些绷不住自己的偷偷翘起的
角，
在外
兜里的手指悄悄地攥
兜一角，他维持着面无表
走到陆瑞安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给你过生日，”陆瑞安将手里的糕提向他示意，“学校附近现在只有24小时的便利店还开着门，只能将就一了，小祁同学。”
“哦，那行吧。”祁扬
一副勉为其难的表，亦步亦趋跟在陆瑞安后
便利店。
其实家里人是会给祁扬过生日的，如果撞上工作日，就调在周末的时候过，方便请客吃饭。不过祁扬一都不喜，他总
觉这生日并不是为他自己过的，而是
辈们聚餐的一个借而已。
可陆瑞安的现，让他没理由地对这个破生日有一期待。
“许愿吧。”糕不大，只有六寸，陆瑞安了一
数字蜡烛，找店员买了一碗加煎的宽面算作寿面。
他坐在祁扬对面，烛光映照在他脸上，映得他
笑的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祁扬忽然在想，如果这个总是闷不声、脾气
得像棉一样的学兼家教老师，是他的亲哥就好了。
但这个想法一秒就被他果断否定——他不想要陆瑞安他亲哥哥，他就想陆瑞安只对他好，不过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别的什么关系更合适。
他难得地没有对陆瑞安挑三拣四地故意作对，而是听话地双手合十，乖乖闭许了个愿——好吧，其实什么愿望也没有，他想不来，如果非要许的话，那就是他以后的生日只要陆瑞安给他过。
糕的
油夹心层里没有芒果，只有草莓。
咬在齿间的欣悦瞬间被隐隐约约的不
压住，祁扬想也没想地向陆瑞安求证：“这又是我哥和你说的吗？”
“嗯。”陆瑞安诚实地。
嘴里的糕忽然变得难以咽，祁扬勉
地扯了扯嘴角，心里自我安
：行吧，起码他心思给我过生日了。虽然这又是托我哥的福。
他努力让自己忽略这芥
，孰料这极其细微的不舒服在两人结婚的第三年忽然扩张到祁扬难以忽略、无法忍受的地步。
他的生日恰好落在了周末，陆瑞安和他一起回父母家为他庆生，切糕时母亲随夸了句“还是瑞安细心，知阿扬喜什么”，祁扬盯着糕里缀了一圈的草莓，心梗得无以复加。
——他其实从来就不喜草莓。祁湛乃至父母之所以这样觉得，还是因为他初
的时候和三的祁湛争
，祁湛随一提想吃草莓，分明还不是草莓成熟的季节，父母连夜安排人第二天就空运了一箱回家。祁扬说自己也喜，然后蛮不讲理地抢着吃掉了大半，撑得一晚上没吃饭，大半夜请了私人医生过来，被父母责怪不知分寸。
他想，或许陆瑞安本就不在意他喜什么，陆瑞安只是喜听祁湛的话而已。
当初给他补习是这样，结婚是这样，现在都要离婚了，还是这样。
在陆瑞安面前，他好像从来就没有一星半比得过祁湛、争得过祁湛的地方，哪怕和陆瑞安结婚五年的人明明是他。
祁扬
一气，表严肃：“我讨厌草莓，也不喜糕上有草莓。”
祁湛：“？”
祁湛满脸匪夷所思：“你就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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