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偏差 - 第9章

    祁扬皱了皱眉，还算听话地了：“知了。”

    他有意落在两人最后，那熟悉的不和委屈又隐隐约约凝结成刺不痛不地在他里生一毫厘、扎血——从他记事起，哥哥祁湛就一直是全家所有人里的优秀小孩，是亲戚嘴“别人家的孩”，是父母里引以为傲的。而他，是叛逆不懂事的小儿，只会叫父母疼烦恼，每每提起伴随着的都是叹息和无奈。

    祁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但坐上饭桌，迎上母亲伤怀又失望的目光，他嗓里堵得吞不一粒饭。

    祁扬放筷，在一家人疑问的目光里提起嘴角朝母亲歉意地笑了，说：“妈，我午不该这么对你说话。”

    他没有继续看母亲随而来的欣笑容，别开站起来：“公司突然说要加班，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都这个了，好歹吃垫垫肚，”母亲一脸意外地跟着站起，试图挽留他，“我给你用餐盒装一些你带过去……”

    “不用了。”祁扬已经走到玄关弯腰换鞋，没回看她，“公司有堂。”

    他一刻都没有多留，走小区门时如释重负地呼一气，揣在兜里的手指碰了碰那条回兜里的领带。

    祁扬摸手机叫了辆网约车，退件回到主页面，手指却在侧边的熄屏键上顿了顿。他失神地看着屏幕里的陆瑞安——那是两人住新房后第二天早上他趁着陆瑞安熟睡时偷拍的一张，陆瑞安从来不看他的手机，也就不知这张照片在祁扬手机里待了五年，手机换了两，但主屏幕的照片却一直是这一张。

    他没有太多纠结地接受了书房里祁湛的解释，将这份礼的原委从到尾串了一遍，承认事实的确应该是祁湛所叙述的这样——尽他一直耿耿于怀，但也清楚祁湛低调，所有的衣服都是一致的黑白灰调，领带也只会是低调沉稳的蓝纯，纹款式都不会太哨，只有自己才会喜这么张扬又夸张的风格。

    ——是他误会了陆瑞安。

    ——不过，就算这条领带真的是送自己的，那陆瑞安为什么不和自己说找哥哥帮忙买的事呢？还不是借着他和祁湛有更多的接。别人不知，可他清楚的很，陆瑞安早在学生时期就暗恋祁湛了。

    但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自己推翻。祁扬好歹和陆瑞安认识了十年，以他对陆瑞安的了解，陆瑞安不会有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陆瑞安为人坦，没那么多心机。可是……

    坠落在腹腔的心脏闷闷不乐地鼓动着，和路边响起的喇叭声重叠在一起，是车到了。

    祁扬鬼使神差地用拇指指腹在屏幕上陆瑞安恬然的眉目间抚了抚，指轻，熄灭了屏幕。他拉开车门坐了去，向司机报了手机尾号，随后一言不发地靠着车门，神地望着窗外。

    ——可是，陆瑞安，你对我到底能有几分真呢？

    第7章 蓄念十四·发（1）

    孔雀蓝领带在迟疑之后侥幸逃脱了被压箱底的命运，先是被随意地挂在了衣帽架上，然后现在了祁扬的脖上，一周后随着它的主人站在了友司联谊的学习会场里。

    “你这领带真不错，”尖的同事瞧见了它，夸赞使得它的纹在灯光熠熠生辉，“之前怎么没见你过？”

    “上一次开会还没它。”祁扬撒了谎，于是转去拿托盘里的果，以此来藏匿那一丝不自然。

    “这工，啧啧，”同事凑近看了看，打趣他，“是你家那位送的吧，和你的这次新换的发很搭，一看就是你喜的风格。”

    祁扬神微黯，很快又换上漫不经心的笑意，骄矜地挑了挑眉：“当然。”

    同事都知他有个贴温柔的人，但谁都没见过，就连完整的名姓也不曾听说，只知有这样的一个神秘的存在，不过大家都很知趣地没有在他面前过度八卦。

    “上次隔门刚调来的总监还问我，说怎么我们门就看到你一个打扮得这么艺术，其他人似乎都很正常。”同事戏谑地用肩膀撞了撞祁扬。

    祁扬笑着说：“因为只有我明目张胆不听他画大饼，他又顾忌面，只好拐着弯骂我。”

    两人小声把各级领导从上往消遣了一遍，话题提前会场来到尾声：“待会儿结束去聚个餐？”

    “不了，”祁扬摇了摇，手指示意自己的发，“我约好了要去固，你没看到都开始褪成黄的了吗？”

    “真看不，”同事顺着他的示意扫了一，撇了撇嘴角，“别人是一年染两次，您是一次要染半年。隔三岔五就往店里送钱，工资还不够你折腾发使得，也就你不图这三瓜两枣的窝费、家里兜着才有这个闲钱，有的时候想想真是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那你也去，给那家店的tony报我的名字就行，让他给你设计。”祁扬笑起来。

    同事撇着嘴角摇了摇：“谢谢祁大少爷，但我没这个时间，我宁愿躺家里多睡会儿。”

    祁扬耸了耸肩示意“你看吧是你自己不去的”，两人说说笑笑把话题移到了别，祁扬看着时间提前溜了。

    车从车库汇主，左转隔街区——祁扬又撒了谎，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固好了，现在是准备去陆瑞安的学校，只不过祁扬在心里不承认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