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桾(H) - 雪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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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我就要参与第二次任务,还记得上次在执行任务前夕,小队里其他人占据着基地的桌角写着遗书,他们有的是第一次写,有的已经是第五次,他们劝我也写,我拒绝了,因为我也不足知写了又要寄给谁。幸运的是我活着回来了,所以现在所写的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封遗书。上个月拿到了我的第一笔佣金,托付组织里专门负责寄送遗书的人拿着钱到兰城帮我办了两件事,这次,我终于有了可以寄件的对象。红场举行了解投票,可惜我被界定为无国籍人士,只能在河畔看着他们,那群普通群众手握选票,里饱期冀,却不知这个国家在今天之后会怎样的天翻地覆,那天你在天桥上等我不到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心呢?这个答案或许我永远不会知了。”——节选自g于1991年3月13日立陶宛秘密行动遗书。

    华国兰城栖斛区湖墅北路669号玉兰园12号墓  收。

    多年以后,宛桾站在指挥室里看着绑匪挟持人质与警方谈判,准会想起自己和齐霜翰一起被绑架关在废弃工厂里的六个小时。

    那一年,宛桾还不到十五岁,认识齐霜翰也不过楼梯上那一,以及一场电影的时间。

    彼时的宛桾刚从丹麦回兰城,钟家几个小辈好奇地围着她打转,视线停留在她耳廓周围的黑装置上。

    “这个比之前的好,发放来就都遮住了,看不你其实听”

    钟家媳一个刀向自己的大儿飞去,钟应森登时噤声,撇了撇只觉得没趣。

    兰城无人不知,城南钟家二房的女是个聋

    并非天生残疾,刚生来时健全可,抓周礼上更是一手抓狼毫,一手揪《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来往宾客无不奉承恭维钟老将军得了个文采斐然的孙女。

    然而有一天幼儿园苗苗班的老师致电,说孩玩捉迷藏躲一个铁桶里,找到的时候发现一直捂着耳朵哭。

    可惜钟洛夫妇还没来得及安排女儿拜师学艺,四岁的宛桾就在兰城儿保的神经科被宣判度失聪。

    当时的人工耳蜗只在国外有过几例成功案例,放在医疗平有限的七零年代,简直异想天开,只能认命。

    钟母日日以泪洗面,后来怀上大儿才被婆母迫着重新振作,所幸五年后宛桾终于上钟父从日本带给她的第一副助听,逐渐摆脱“小聋”的代号。

    只是那会儿的助听硕大惹,就连不知的过路陌生人都能轻易猜测到她的遭遇。

    宛桾早已对这些目光和言语免疫,她笑着递上从丹麦买的乐人:“迟到了七天的礼,生日快乐,阿森。”

    钟应森睛一亮,他馋齐霜翰手里的任天堂游戏机很久,恨不得立刻去一较,扔一句“晚上哥请你看电影”就冲上二楼。

    市心的台云场路新开了一家影城,钟家大少挥掷千金包了一整场的《金像奇案》,请好的人前来。

    宛桾给弟弟妹妹们分完巧克力后也抬步上了楼梯,折角听到客房传来说话声。

    “与其用这个诱惑我,不如晚饭你多让给我一只荷酥。”

    宛桾放缓了脚步,竟然不知家里何时来了客人。

    男孩刚刚条,着卫衣的兜帽,倚在房门歪着脑袋,墨的发遮住眉,勾起一抹微笑,线锋利,青涩又有难察的邪气。

    齐霜翰坏笑着看炸了的钟应森,一抬眸看到缓缓上阶的影,着一条淡青的圆领无袖连衣裙,站在调的木制环境好似一株初柳。

    宛桾礼貌地后抬步继续往三楼走,发随着步伐在单薄的后背轻晃。

    微风过,柳条拂湖

    穿过笔直绵的连廊已经到了主宅的最西端,宛桾走自己的卧房,打开了窗通风。

    钟家的宅院选址在兰城珍贵的次生地的最,围了一圈墙将私人住所与对外开放的观景区阻隔开来,而宛桾的房间在一栋单独的阁楼,与佣人们的楼房之间只有三楼的一条玻璃栈相连,是整个钟家最靠近开放园区的方位。

    暑期的栖雪地是市民带着一家老小的首选游玩场所,只是快到午闭园时间,与往常白日里的喧闹不同,此时只有一些零碎的鸟叫声从园区心的湖心亭传来,随风向东飘宛桾窗帘半掩的卧室。

    宛桾换衣之际,没注意到斜对角主宅二楼窗前站了人。

    齐霜翰找到遥控打开空调,绕过坐在木地板上拆零件的钟应森走到窗边。

    如果要细数齐霜翰十五年来所有需要打分排名的经历,视力检测已经是他少数名列前茅的考查科目了。

    对面阁楼门窗半开,微风从未合拢的窗帘间隙里穿梭,少女侧对着窗,淡青裙堆在纤细的腰腹,微微俯反手解着什么。

    白的弧线一闪而过,只见发随着少女颅往后仰去而倾开,没了遮挡的朱果直接撞视线。

    夏日的熏风在太落山之际依旧烈,他一动不动地扶着纱窗定格在原地,

    在来到钟家短短几天里,钟应森已经带过他去影像店偷偷租片看过,昏暗的放映室里播撒着赤刺激的望。

    阁楼里的段远没有成年女人那样香艳丰满,胜在肤白,前隆起弧度还是一朵荷包,齐霜翰却觉比在放映室里更加闷燥

    “你在看什么看那么久?”

    后传来钟应森困惑的声音,齐霜翰以迅雷之势阖上了玻璃窗,臂勾着左右两片窗帘迅速合拢,作镇定地推着钟应森回去拼积木。

    “看到一只杜鹃飞对面阁楼。”

    然而阁楼里没有杜鹃,只有被过大的撞击声引注意力的宛桾。

    她换上了睡裙走近东面窗往主宅方向看去,一片打开的窗,只有二楼央的房间关着,藏青的帘突兀遮去了一室风光。

    不作他想,宛桾利落地取助听打算浅眠片刻,一沾上床很快陷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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